心悸
心悸
露小姐再次感到强烈的羞辱。
她不明白,她究竟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一次次把她推开。
甚至在男女情事上她如此主动和诱惑,几乎自己也要失去理智,沦陷在情欲里。
可醉酒后的朝先生竟如光天化日下一般清醒,将她的一切努力否定。
她觉得自己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她松开他,努力克制激动使呼吸保持平静:“你跟别的女人也是这样说的吗?”
朝先生沉吟一会,“你跟她们不一样。”
露小姐冷笑一声,“怕不是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说。”
朝先生声音低沉,透着疲惫的哑意:“我不希望你爱上我,这对你不公平。”
露小姐:“为什么?”
朝先生擡眼看她:“你会受伤。”
露小姐浑身一凛,静止在原地。
受伤?
身体的?还是心灵的?
露小姐见多识广,自然明白其中隐晦的含义。
若是前者,无非就是□□的一些疼痛,很快便会痊愈。
可若是后者呢……
她不敢细想。
看来刚刚的话露小姐没有多想,确实是朝先生在有意提醒她。
可为何朝先生嘴里的“善意”会让她如此难受?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趁露小姐发呆,朝先生摸了摸她的头,从她的“禁锢”中离开。
“今晚不用等我,会回来的很晚。”
朝先生走了。
自己还是留不住他……
露小姐感到一种灵魂抽离的失魂落魄。
她靠在朝先生的卧室门前,身体缓缓下滑,坐到地上。
她开始思考自己这种强烈到几乎无法控制的失落感从何而来。
是因为计划没能实施,还是说,她对朝先生动了真感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要获得钱财的渴望越来越淡。
自从住进这座庄园,衣食无忧,所愿之物,应有尽有,所用之物,无不世间罕有。
从前费尽千辛万苦渴求的东西,现在唾手可得。
她已经充分体会到了钱能带来的刺激的极限。
甚至她开始跟朝先生一样,物欲变得低了起来,逐渐过上了追求极简的生活。
她做这一行本就是想从男人身上获得钱财,可如今钱财对她却没那么重要了。
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消失了,她陷入了茫然。
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无意义感,以及,夜以继日的寂寞。
对露小姐来说,没有意义的人生太危险……
必须有个路标告诉她该往哪里走。
无所寄托,则岌岌可危。
为了活下去,她亟需给自己树立一个新目标。
所以……她把注意力转向了更有挑战的事情?
朝先生。
朝先生又是怎么想她的呢?
“你跟她们不一样。”
这句话一遍遍地在露小姐脑海中回荡。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因为你更在意我,所以你不愿伤害我?
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受伤?
在朝先生未归的夜晚,她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难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