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坦白
“小朋友,一共两块灵石哦,请收好。”店伙计把凌凡要的食物打包好,亲手交给伸着胳膊流着口水的凌凡。
“谢谢叔叔。”凌凡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拿出小荷包就要付钱。
“两块灵石？！”众人惊呼，这些食物的味道是很香,但是没到这么贵的地步吧？两块灵石可是两百两银子啊！
凌耀看着周围投射过来的或诧异或鄙夷的视线,难得的跟这群土包子解释：“因为这里的食物全部都是灵厨师做的,他们会用特殊的方法将灵力封存在食物中，而且更加容易吸收，就算是像凌平凌凡这样的小孩子也可以吸收，对修炼会有好处,当然也会比一般的实物更好吃,所以价格要高一些。”
不是高了一些的问题吧？众人心想。
顿了顿，凌耀又有些疑惑,“各大城池以及皇城的通用货币是灵石，一般不会用银子买东西，爷爷他们没有跟你说吗？”
凌夜嘴角抽了抽，还真是没有人跟他说，走之前凌涛跟何凤林好像分别都还问过对方有没有给他钱，当时凌夜以为他们说的是银子,因为他手里还有一些就给了他们肯定的回答,原来那个时候他们说的是灵石吗。
凌耀一看凌夜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反正他在这里，爷爷跟母亲他们就算是忘了也没有什么关系,随手拿出一张红色的卡交给凌夜。
“这是灵石卡，红色灵石卡的最高限额是一千灵石，这张里面就有一千灵石，你先拿着用吧。”
凌夜本来想拒绝，把手里的银子换成灵石，再卖一些药剂存货应该就能有几十块灵石，也够用了，他有炼制药剂的手艺，定然不会缺钱花，但是看着凌耀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凌夜说不出拒绝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凌耀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在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满意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凌夜就是觉得他的心情很好，之后凌耀抢先给了尴尬的站在那里的伙计两块灵石，才带着凌夜等人继续逛。
因为有凌耀这个行走的灵石卡在，一行人去看起来就很上档次酒楼大吃了一顿，虽然酒楼的小厮对凌耀的恭敬程度让人不解，但是几人还是领教到了凌耀说的所谓的灵厨师做出来的饭菜是什么意思。
吃过晚饭之后，众人一致认为水城的修炼者真的是太幸福了，天天都能吃到这些食物的话，就算是不修炼，修为也不会太差，价格什么的自然不会有人多在意。
“对了，哥，你知道水城的珍宝阁在什么地方吗？我想去看看。”虽然凌耀有给他零花钱，但是凌夜还是想自己赚钱养家比较好，而且现在他手里的药剂都快把他扩大了一倍的天赋空间给填满了，还是顺便可以清理一下。
凌耀点点头，也没问凌夜这个穷鬼为什么去珍宝阁，只是像他说的作为一个向导而已。
凌夜能感觉到凌耀不是扫过他的眼睛带着明显不掩饰的打量，这是记忆中那个稳重自持的哥哥不可能做出来的行为，凌夜不动声色，正在考虑凌耀揭穿他的可能性，或者要不要直接找个机会坦白什么的，就感觉到一双手在拉他。
“嗯？”凌夜顺着力道低头就看见抱着白狐狸的小公主一脸犹豫的望着他，并且拉着他俯下身子耳语。
“父亲，我想要好看的裙子，但是会不会很贵。”
凌夜也不知道，不过凌平的声音再低，对于凌耀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里的衣服都是铭文衣，但是跟清水镇的铭文衣差不多，清水镇的铭文衣大多数是在一二级，价格差不多是一百两到五六百两，这里也是差不多，就算你想要高级一些的衣服，我也可以给你买。”
凌平眉头舒展了又皱，疑惑的看了看周围走过的人，指着一名小姑娘说：“伯伯，那位姐姐的衣服也是铭文衣吗？是几级的？”
“二级。”凌耀顺着手指看了一眼才淡淡的回答。
“可是好漂亮啊，清水镇里的铭文衣都是很难看的，我都不会买的。”凌平两眼放光，很显然是动心了。
凌夜耸了耸肩，凌耀怎么会在意衣服好不好看。
“那就买。”凌耀淡淡地说。
“还是算了吧，她的衣服已经够多了，而且小孩子穿什么都行，没必要…”凌橙赶紧阻止，如果是他自己的话是很愿意给他们所有他能给的好东西，但是凌耀的话，就不好意思了。
凌耀淡淡的看了凌橙一眼，打断他：“没关系。”
“可是…”凌橙还想说什么，凌夜却拉了拉他，对他摇了摇头。
如果凌耀已经猜到他不是原主，甚至已经猜到原主不在人世的事实的话，那么他自然会想要对原主唯一留下的一双儿女好，把对原主的关心转移到凌平凌凡身上，凌夜他…没有立场阻止。
“平儿，快谢谢伯伯。”凌夜拍了拍凌平的脑袋。
“谢谢伯伯！”凌平欢快的道谢。
“吱！”小狐狸从凌平手中抬起身子跟着喊了一声。
凌耀点了点头，脚步未停，却多看了凌夜两眼，想通了的凌夜也没有再躲着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任由凌耀打量，还对他客气的点了点头，因此，这次没有错过凌耀眼中再也抑制不住的悲伤。
凌夜一愣，却也明白这段时间凌耀只是无法接受事实而强压着心情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凌耀，只能代替凌夜好好的活下去，至少不会让凌耀连思念弟弟的机会都没有。
凌耀带着众人绕了个路，进了一间成衣店，不过凌耀并没有陪着凌平挑选衣服，而是给凌平凌凡留下了一张卡，约定好会回来接他们就带着凌夜离开了，只带着凌夜一个人。
凌平等人已经被美丽的衣服给俘虏，无所谓的点点头，凌夜知道凌耀想必会有什么事想要问他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凌橙因为凌耀近日的表现有些不放心，但是被凌夜安慰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要问我关于‘凌夜’的事。”只剩下两个人，长久的沉默之后，凌夜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凌耀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小，但是还是被凌夜捕捉到了。
两个人越走越偏，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回答，凌夜却自言自语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也只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我在我们那个世界被人杀了，醒来后就成了‘他’，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又是一阵长久的令人压抑的沉默，凌耀的脚步或许加快了些，或许没有，但是凌夜还是一步不落的跟着他，说实话，凌夜以前不是个被气氛左右的人，但是周围明明看不见却无孔不入的悲伤却让他几次都开不了口。
或许凌耀只是想要自己安静一下，不需要任何的安慰。他想。
“砰！”
突然，凌耀突然停住了脚步，在凌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脖子就在凌耀的手中了，而他整个人也被凌耀死死的压在墙上，背后冰凉的感觉让他汗毛竖起。
“真想杀了你。”凌夜听到凌耀这么说着，狠狠的，咬牙切齿的，杀气十足的声音，可是凌耀的眼睛却是通红的，悲伤的，绝望的，困兽一般的想要自我毁灭的疯狂。
凌夜惊慌了一阵，看着凌耀只是这样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却始终没有拧断它的意思就淡定下来了，如果他是夺舍的恶人的话，凌耀怕是会毫不犹豫的拧断他的脖子，可是他不是，而且这段时间看来，他很好的承担起了凌夜的责任，如果他还是想杀他的话，原主留下的两个孩子就会失去父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心。
你不敢。
凌夜想要这么说，或者若是前世的凌夜就这么说了，但是现在的凌夜是重生后的凌夜，拥有在乎的人的凌夜，面对着这样一位令人尊敬的哥哥，凌夜实在是无法像以前一样淡定地说出那样冷血的话。
凌夜无力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还是淡淡的陈述：“我就是凌夜。”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没有安慰，没有求饶，只是淡淡的陈述事实，却仿佛抽干了凌耀的全部力气。
用绝望的目光紧紧地盯了凌夜一会儿，凌耀反而渐渐地冷静下来了，无力地手垂落，像是一种妥协，明明沙哑的声音却还是冷静的语气：“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不管你以前是谁，你就是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