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野鸳鸯(一更) 野鸳鸯(一更)……
“这是我打小就爱吃的一道膳食,叫荷叶饺,属我外祖母最拿手的,小时候我哭闹的时候,我外祖母就做这个给我吃,你也尝尝吧,虽然不是什么精细之物,但也是我常常用的。”玉蓉替韦玄凝舀了一份饺子。
她特意要求在房里吃,这样夫妻二人耳鬓厮磨,也自在些。
韦玄凝笑着看了看,白皮绿边一颗颗饱满的小饺子,一看就是哄小孩子的,他欣然尝起来,其实里面只是用些寻常佐料,但是不知怎么的,倒是挺好吃。
他见玉蓉只顾着伺候他,忙道:“你也吃点吧,若我一个人用,总没意思。”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陪。”玉蓉虽然嘴上这般说,自个儿也用了起来。
用完膳,下人伺候他漱口,韦玄凝才准备上衙。
玉蓉替他抚平了衣裳,趁他出去的空隙,踮起脚亲了他一下,之后便笑着跑开了,韦玄凝愣了半天,才正色去衙门。
今日从杨家过来,比平日要早些到衙门,才刚下马车,便见一青年男子走过来,那男子脸上少笑,身形挺拔,着一身蓝色骑服。
“玄凝。”
韦玄凝喜道:“仲庭,仲庭你回来了。”
“本是想赶上玄凝你的婚事,但是在路上耽搁了两天,不巧才耽搁了。”魏仲庭含蓄一笑,又问,“还没问你新婚如何?”
他是韦玄凝好友,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任五城兵马司中军都督,年轻有为,因刚去南边剿匪,故而风尘仆仆。
“你知道这桩婚事本是无赖之举,就不必打趣我了。”韦玄凝淡淡的道。
魏仲庭了然,“要是再拖一阵,兴许这桩事儿不成也罢了。新安公主如今被幽禁蒲州,再也没有威胁你之可能了。”
其实再等三天,都不必成婚了。
他和韦玄凝关系实在过好,故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你和她……”
如果没有夫妻之实,解除婚约也未必是不可以。
韦玄凝垂眸,“已经来不及了。”他也没想到韩王动作如此之快,还有那日,他抱着杨氏在雨中奔跑,还生怕误了吉时。
其实那日――
便是新安公主被幽禁之日,只是秘而不发,许多人还不知道罢了。
魏仲庭猝不及防的睁大双眼,这么快,玄凝平日不像是这种人啊,他外表看似俊美无双,却并非是个浪荡性子,怎么这么快就……
他早就听闻杨家六娘子生的赛天仙,否则不会让张令仪一眼瞧中,没曾想连玄凝也忍不住了。
千年古井的魏仲庭露出这幅模样,韦玄凝难得老脸一红。
魏仲庭见好友不自在,忙岔开话题,“太子明日册封,我要负责宫中防御,你呢?明日有被邀请去观礼吗?”
册封太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观礼的,须品级高者才能去,左相是能去,但是玄凝就未必了。
韦玄凝笑道:“我为杨家女婿,韩王妃特意在府中请亲朋,我自当去。”
“我倒是忘记了这一茬。”魏仲庭失笑。
是啊,玄凝之妻杨氏虽然只是杨家旁支,但其父却是韩王府典军,和韩王妃关系颇深。
以前韦家和韩王并无什么往来,一来韦贵妃有皇子,虽然年纪小,但天生聪颖,很得老皇帝的喜欢,除了太子之外就属十皇子最受皇帝喜爱,小时候常抱在膝上。故而韦家也没曾想过顾皇后故去,会在最后立沈氏为后,当年立后就争的不可开交,更何况如今。
二来,韩王年长,十皇子年纪小,也少有往来。
因缘际会娶了杨家女,倒不是毫无帮助,这也是韦玄凝住对月的原因。
在娘家的玉蓉可就自在了,正好杨兆也喜气洋洋的,韩王被封太子,他已经得到韩王妃的明意,大抵是要升官的,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爹,韩王妃有同你说过要升什么官吗?”还是韩王妃靠谱,说到做到,跟着她的人,都能鸡犬升天,谁不愿意提她办事啊。
就是自己前世,也是受她照顾颇多。
杨兆小声道:“我听说至少也是个三品。”
朱氏喜道:“那还真是大好事,这下咱们家是三喜临门了,儿媳妇要生孩子,咱们蓉姐儿觅得良婿,连你也升官了。”
“咱们蓉姐儿以后也不必事事低头了。”杨兆高兴的看着玉蓉。
他看到女儿对韦玄凝有些恭敬,有点难受,说到底还是自家地位太低了。但他作为父亲,很多话也不好说。
玉蓉却知道父亲的意思,她含笑道:“明儿我同娘一道去韩王府庆贺韩王府封太子妃,指不定也能看到爹爹。”
杨兆点头,“放心,我让人接应你们。”
这个人是谁朱氏一清二楚,但她难得也挂起笑脸,杨兆看着也松了一口气。
等韩王封了太子后,他那两名妾侍就不能再在别处住着了,势必要带回家来的,那时候还得朱氏同意。
而杨兆是非常怕朱氏的。
现在朱氏态度缓和,他也松了一口气。
待杨兆走后,朱氏才问玉蓉一些私房事,“女婿身边有没有伺候的人?”
玉蓉没想到朱氏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又摇头,“本来有俩个贴身伺候的人,但是被在我嫁进去之后就被打发出去了。”
“哦,那大概是教姑爷通人事的丫头了,打发出去也好,你哥哥那通人事的丫头我也早打发出去了,如今日子过的很不错呢。”朱氏若有所思的道。
说罢,又提醒玉蓉,“你和姑爷如何蜜里调油,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这后宅你可千万别相信男人的嘴。”
这个道理玉蓉是早就明白,故而笑道:“我知道,不过也不可草木皆兵。”
怕女儿被女婿美色迷惑,朱氏忙道:“你爹年轻的时候也颇为周正,对我也是一心一意,如今还不是为了前程要纳妾,有时候纳妾也许并非是男人想纳,还有其他因素。可咱们女人的心里总是不能介怀的,你不能把自己全部托付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