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证据
第184章证据
“奴，奴婢不敢说，”翠儿满脸上都是泪水，喃喃的说道，“奴婢的孩子也是被人弄掉了，奴婢一直不敢说，不敢说……”
翠儿说着话，眼泪再次淌出了她的眼窝，顺着腮边滚了下来，滚烫的热泪落在了沈老爷的手上，也落进了他的心里。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沈老爷终于松了手，瞥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的坐着的刘氏，无力的吩咐道，“你说，你尽管大胆的说出来，今日不同于往时，老爷会给你做主的！”
翠儿是聪明的，她利用早年沈老爷的隐痛，成功的为自己和方敏儿赢得了一次反击的机会，一举把用野种冒充沈家骨血的事情给揭了过去，让自己站在了一个可怜的受害人的位置上。
一旁的刘氏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她之前确实是跋扈，把沈老爷的子嗣一个有一个解决了，如今这个苦果得一个人吞了。这一次，明显的是翠儿和方敏儿被抓了一个正着，可是翠儿那么一说，很轻易的就掩饰了她们的过错，一把眼泪就成功的把沈老爷拉到她的一边。
刘氏恨恨的咬紧了牙关，愣是忍住了没有出声。这么多年来，沈老爷的脾气她是了解的，尤其是沈老爷对她的态度，方才她贤淑的替她包扎，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她只有继续扮演好一个贤妻的，才有可能慢慢的收拢了沈老爷的心。
反正这一次她偷偷的给方敏儿下药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要是那一次被她们抓住了把柄的话，依照方敏儿的脾气肯定不会一直隐忍到现在的。如今，那个翠儿不过是利用沈老爷过去的伤疤来争取一个机会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她又能翻起多大的浪来啊？
刘氏左思右想的拿定了主意，仿佛在方敏儿产下死婴这件事情上做的问心无愧一样，静静的什么也没说，等待着翠儿上蹿下跳的表演。
不得不说，刘氏的确是了解沈老爷的，她这么不吵不闹的样子，确实让沈老爷心头的火气小了不少，他缓缓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摆出了一副侧耳倾听的姿态来。
翠儿有些瑟缩的瞥了一眼刘氏，一边哭着，一边说了起来，当然首先是扮着可怜样给自己开脱，“启禀老爷，这事放在奴婢的心里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请您做主的。可是，奴婢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一直没敢说，可是今天奴婢得知方姨娘果然产下了一个死婴儿，奴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即便、即便是拼着被人责骂，也要说出来的。”
刘氏耐着性子，面对着翠儿一顶又一顶的给自己扣帽子，硬是没有吭声，平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沈老爷却是有些不大耐烦了起来，他摆了摆手，吩咐道，“我说过了，你尽管直言，是非曲直老爷我自会分辨的！”
“是，奴婢遵命，”翠儿不敢怠慢，也不敢再有隐瞒，赶紧从上次栊翠庵的事情说了起来，“……，奴婢当时有些怀疑，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起来了，可是奴婢是个下人，不敢多言。直到随着方姨娘回到了安平，方姨娘身子不大爽快，才请王大夫号了脉，王大夫才说方姨娘她，她误食了一种慢性的毒药，叫什么‘御米壳子’的，她腹中的孩子气息很弱了，必须卧床休息才行。”
翠儿说的这事，沈老爷是记得的，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有控制了自己，折腾了方敏儿，让她动了胎气的，才不得不卧床休息了，为了这事他没少提心吊胆的自己责备自己，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还另有玄机。
沈老爷一皱眉，微微不悦的说道，“事关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当时为何不如实禀报？”
“奴婢，……”翠儿一时语赛，眼神有些害怕的撇了一眼了刘氏，才战战兢兢的解释道，“奴婢当时没有证据，一切都，都是王大夫的揣测，奴婢不敢拿这样的事去烦老爷，要是被、被人家说是捕风捉影大闹起来，方姨娘怀着身孕，可经不得折腾哪。”
“翠儿姑娘真是一片忠心啊，”刘氏听翠儿这么说，微微悬着的心终于彻底的放到了肚子里，笑容满面的赞叹到，“方姨娘有你在身边伺候着，真是万事无忧啊，你什么事情都替她打点好了，连备用的孩子都提前找好了，找一个差不多时候生的男婴也不容易吧？为了沈家的骨血，你真是煞费苦心啊，老爷和我是不是要重重的奖赏你啊？”
刘氏说到了关键处，翠儿为了让方敏儿安心静养没有捅破这件事情还是刻意解释的通的，可是提前找好了男婴这就是她无论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的，这是对沈家血脉的玷污，是沈老爷决不能容忍的事情。
果然，听了刘氏轻缓的这么一说，沈老爷的脸色又撂了下来，沉声说道，“方姨娘在栊翠庵里被害这件事情是不是捕风捉影，找了那王安生来一问便知，倒是那个野种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得说清楚了！”
“奴婢，奴婢，奴婢……”翠儿被刘氏和沈老爷问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老爷，”刘氏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儿，微微的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老爷，您是知府老爷，断过的案子无数了，怎么轮到自家的事情就犯了糊涂呢？”
觑着沈老爷脸上的若有所思，刘氏继续说到，“那王安生是一直照看着方姨娘和她肚子里的胎儿的，他什么是不清楚呢？再说了，他是安平有名的大夫，这安平城里谁家的媳妇子什么时候临盆他能不清楚么？您这个时候逼问那孩子的来历，这不是难为了翠儿了么？她还指望着他出面给她作证呢，怎么能告诉您说这孩子是他给弄来的呢？”
“这见事情，难道说，……”沈老爷松开的拳头再次攥了起来，“大胆，真是大胆！我沈家的血脉岂是他一小小的医者能混淆的？！来人啊，把他给本老爷叉进来，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审一审他！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就在这个时候，正房里的方敏儿终于得到了消息，在秋菊和王婆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老爷，老爷，不用审什么王安生了，妾身这就给老爷看看证据，看看刘氏是怎么迫害我，怎么迫害我们的孩子，怎么生生的把沈家的小小姐给折磨死的！”
随着方敏儿悲悲戚戚的哭喊声，她的人也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沈老爷的双腿，放声大哭，“老爷，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一定要替咱们的女儿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