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 浅尝不止 - 三月十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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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第368章不是他自私,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可他不能丢下庄云一个女人,而沈墨卿又那么强势,他早就看出来,沈墨卿不喜欢庄云,如果公司落在他的手里,只怕庄云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如果能在临死之前还能为他的女人争取一点什么,也是好的。

庄云从来没有嫌弃过他,那么小就跟了他,家里家外都是一个人打理,还帮他生了两个儿子,一生无所求,不能他走了以后,让她还要看沈墨卿的脸色吧。

那他死也不能瞑目。

一听沈厚庭这么一说,庄云就哭着趴在他身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伤心痛苦的样子。

“厚庭,你别说这种话,你会没事的,公司还是由你来主持大局,我不能没有你呀,厚庭。”

庄云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沈厚庭只后悔自己不能活长一点,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

他望着沈墨卿,可沈墨卿不说话,他就瞪着眼睛喝了一句:“沈墨卿,你没听见我在说话吗?”

可能是回光返照吧,他说的话还中气十足。

所有人都看向沈墨卿,就连苏浅都心慌慌地看着他。

她也在心里问,他到底会怎么选,似乎不管选哪个都有可能,实际上,她完全猜不到。

沈墨卿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子与他的父亲平视,这才开口道:“父亲,早前您立的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只要瀚瀚能醒,京都船舶的总裁就是我沈墨卿。”

顿了顿,他脸色略显沉重地问:“您是不是忘了?”

沈墨卿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庄云。

沈厚庭什么时候立过遗嘱,她怎么不知道?

可当下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在那哭,让沈厚庭心疼她。

果然,沈厚庭发火了,摇头颤抖:“那瀚瀚醒了吗?今天可是最后一天!”

他能这么问,也就说明,遗嘱肯定是立过了,庄云跟万强的心里真不知道是打翻了什么东西,脸都绿了。

沈墨卿打了一个电话,让白易跟周哲进来。

两人一同进来,还带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小男孩,他的小眼睛闪着光芒,气质与气场简直与沈墨卿一模一样,尤其他还长得跟沈墨卿一模一样。

尽管这七年多来他一直在医院待着,可没想到这次见光,他居然一点也没有怯的感觉,直直地扫了一眼看他的人,然后对着病床上病危的老人,喊了一声:“爷爷。”

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个瀚瀚到底是醒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孙子,沈厚庭简直不敢相信,他得到的一直都是瀚瀚快不行的消息,可他现在不仅活着,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这生命的最后一天,真是闹了一个莫大的笑话呀。

“父亲,您看,瀚瀚都这么大了。”沈墨卿盯着沈厚庭的眼睛,一点波澜都没有,苏浅看着都害怕。

又听他说:“您作为长辈,说话总是要算话的。”

突然,沈厚庭一口老血吐出来,吐得庄云一脸,吓得她尖叫起来。

沈厚庭指着沈墨卿,手指颤抖,他想要爬起来,可终究是没有爬起来,嘴唇直抽搐:“……沈墨卿,是你手段太狠,我才着了你的道早早立下遗嘱,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当年童心背叛你,以后苏浅也会背叛你,你必定会遭报应!”

这般话,如同诅咒,让整个房间充满了阴森之感,尤其苏浅,这话仿佛一下敲进了她的心里,让她震颤不已,下意识睨向沈墨卿。

可沈墨卿眼里却依然任何情愫都没有,哪怕当沈厚庭的手重重地摔在床上,所有人悲痛地喊出来时,他也没有任何波动。

却是拉着瀚瀚的手往门外走,临走时,他背对着所有人,宣布了一则通知:“等父亲的葬礼结束后我会去沈家跟你们开一个会,让律师公布他的遗嘱。”

突然,庄云尖叫着喊起来:“沈墨卿,你爸都死了,你就这么走了,家里这个烂摊子就这么不管不问了?”

接着,她直接快步来到沈墨卿面前,脸上的血看着很狰狞,瀚瀚仰头死死盯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有着她的影子,不知道他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眼睛一眨不眨地。

庄云低眸睨向看着她的这个小男孩,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了,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冷哧一声:“不管你父亲的遗嘱是怎么立的,总之这个野种我们不可能认!”

野种,顿时让苏浅心里一痛。

她跟着龚丽萍到陆家时,就经常被骂野种,就连龚丽萍也经常这样说,说怎么就生了她这么个野种。

如今,瀚瀚也被这样的说,她真怕瀚瀚这么幼小的心灵会受不了这种打击。

接下来就是瀚瀚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发出:“我不是野种,奶奶,我是爷爷的亲孙子。”

庄云一听这话就生气,尤其沈厚庭在这个当头死了,尤其她儿子的儿子还没生出来,尤其,这个小家伙居然还喊她奶奶!

不喊奶奶,又喊什么呢?

庄云把眼泪气出来了,沈墨成就赶紧过来扶住她,怕她要晕倒。

一直没说话的万强过来了,沉声说了句,却是带着不悦:“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吵这个?”

他眼睛盯着瀚瀚,又瞥了一眼庄云,终是说道:“赶紧把大哥的正事办办吧。”

说完就开始着手吩咐。

不愧是沈家的大管家,深得人心,所有人都听他的。

沈墨卿与苏浅带着瀚瀚出来并上了车,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从今天的事来看,沈墨卿恨他这个父亲,但终归是亲人,真死了,他也会难过。

有那么一刻,苏浅看到了他眼尾的潮湿。

沈墨卿坐在驾驶室里,一句话都没说,后座里,瀚瀚窝在苏浅的怀里,闷闷地问了一句:“苏医生,我是野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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