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磕头认错
瞿子仁带着林曼可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但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一定会比跟着路锦周过得幸福。
一个男人为你流泪,那是一步步将你供在心上,情愿低下头,让你踩在他的自尊和男子气概之上。
即使现在,好像瞿子仁本人还不明白,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他这些年爱人很多,享受的追捧很多,却从未有过如此陌生的感情。
越是阅尽千帆过后,越恍然自己如同白纸一张——除了挥洒了些墨点在上面遮掩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世界上最深情的感情,必定要以死亡来句读。
当站在生死面前的时候,他的本能会告诉他
一切。
坐在出租车上,我一路胡思乱想着,等转过头看车窗外,发现已经飘飘荡荡的下起了雪。
夜晚的精灵,无声飘荡,尽情独舞,落下天地一片冰洁。
走到了公寓楼下,正是夜色朦胧时,我看到小花园下站着一个高挺鹤立的男人。
冰天雪地的夜晚,他静静地站在花廊下,皎洁的月光披在他肩头,散发着清辉。
我就这么停下了脚步,只是看着他。
男人主动走上前,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面对面才看到,他发间肩头都蒙了一层白,雪落得很厚,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
牵过我的手,封寒北自然地插入了口袋中。
我冰冷的指尖遇见温暖的织物,瞬间升起了麻酥酥的刺痛感。
头顶传来了男人清冷的声音,“回家吧。”
一路往前走,他始终用大掌遮在我的头顶上,不曾落下一片夜雪。
感受着耳边的温热,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封寒北原来也会这么犯傻。
等了一夜,只是为了遮我这一场雪。
回到公寓中,我拿来毛巾,为他擦拭身上的雪水。
他鼻尖冻得微微发红,顺从地坐在我面前,任由我揉搓着。
男人的发根很硬,耳根却很软,就像是他这个人的写照——冷硬凌厉,又百转柔情。
动作之间,我的指尖突然被他隔着毛巾攥住。
封寒北没有转身,背对着我,他知道一旦面面相对,必然又说不下去了。
他说,“我有没有告诉你,丁妙歌几天前从别馆偷了一笔钱离开,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随口恩了一声,手上试着挣脱了两下,没有顺利抽出手指来。
这人的口气突然变得很深沉,带了一丝罕见的憔悴和疲惫。
“荼荼…你相信我么。”
“相信什么。”
“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和最好的父亲。”
心里一动,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这两件事并列一起来说。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沉默了很久很久,封寒北轻轻松开了我的手,走进了房间中。
一场谈话无疾而终。
他想说的很多,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他已经透支光了我的全部真心。
只剩下你瞒,我瞒,故作体面。
我们最终变成了彼此最厌恶的模样。
——
第二天早晨。
车停在feng氏门口,我照旧挽着封寒北的手,一同走进了楼内。
但是还没有抵达顶楼的办公室时,秘书走了进来,小声对封寒北说了句耳语。
封寒北眉头一蹙,没等他开口,门外已经响起了硬闯的叫喊声。
“哥!我看见我哥进来了!为什么不许我见他!”
“滚开,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拦我?!”
环抱着胳膊,我已经了然,淡淡说,“骆大小姐回来了,怎么不请进来?”
“这…”秘书迟疑了一下,悄悄地打量着封总的脸色。
封寒北轻轻抬抬手,“一切按照陈副总的意思办吧。”
靠坐在桌沿上,我好整以暇地看着骆雪菲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