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玩就玩大的 - 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 伴读小牧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920章玩就玩大的

第920章玩就玩大的

广场上早已万头攒动,人潮比昨日美食盛会更为汹涌。

贩夫走卒、士子商贾、拖家带口的百姓,甚至还有不少拄着拐杖的老者,都将这片开阔之地挤得水泄不通。

北衙禁军紧握长戟,在人潮外围结成铜墙铁壁。

前排特设的席位上,三娘终究未曾驾临,只遣了内侍监前来,几位宰相与重臣也大多缺席,唯有几位对新奇物事素有兴趣的尚书,以及鸿胪寺官员陪着神色各异的各国使臣坐在前排。

李治、李承乾、小武、张柬之几人坐在预留的位置上,面色比在小院试映时更为凝重,拓跋尚挤在李治身边,难得安静,只一双眼睛骨碌碌转着,不断打量着黑压压的人群。

连他这混账心中都开始不安了,因为但凡出哪怕一点问题,那可就真的是天崩地裂了。

“昨夜不过数十人,已觉心惊。”李承乾低声道:“今日面对这万千民众,不知这声音会引出何等反响。”

小武整理着衣袖,轻声道:“师父允其公映,我心中也有些忐忑,这着实有些……”

张柬之忧心忡忡:“片中所述,直指根本。我恐民间承受不起这般真相。”

正言语间,人群一阵骚动。夏林与豆芽子并肩行来,身后跟着亢奋得双眼发红的拓跋靖。

夏林走到李治身旁坐下:“都绷着脸作甚?”

“父亲,”李治压低声音:“母亲那边……”

“由她去。”夏林浑不在意地摆手:“操,惯的个臭毛病。”

暮色彻底沉下,汽灯嘶嘶燃亮,将广场照得一片惨白,喧闹的人声渐渐低落,所有人都看向了最前方的百尺幕布。

拓跋靖深吸一口气,看向夏林,夏林微微颔首。

“咔哒”

放映机镜头骤然亮起,光柱如剑,刺破黑暗,直抵白幕,低沉的机器嗡鸣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没有预兆,开场便是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抽打着朱漆剥落的宫门,视野所及,殿宇依旧巍峨,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破败与死气。

这实景拍摄的金陵城,被这阴间的黑白滤镜一染,那氛围感简直绝了,即便是夏林这种看过真正牛逼大片的人也觉得拓跋靖这吊毛绝对是天生的艺术家。

沉浑厚重且带着宿命般悲怆的画外音缓缓响起,字字如锤:

“煌煌天阙,九重宫禁。锦绣之下,骸骨铺就。”

话音未落,画面切入金銮宝殿。年轻的帝王高踞龙椅,面容苍白浮肿,眼神空洞地望着殿下跪拜的群臣。

殿内熏香袅袅,歌舞升平。

“陛下,”首辅大臣颤巍巍出列,声音干涩:“中原大旱,赤地千里,流民百万,已……已易子而食矣!”

少年帝王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声音带着被酒色浸透的沙哑:“些许饥民,也值得扰朕清梦?命各地开仓便是。”

“国库……国库早已空了!”老臣以头抢地,泣血般哀嚎,“连京城三大营的饷银,都已拖欠半年了啊陛下!”

“那就加税!”帝王不耐烦地挥手,仿佛驱赶苍蝇:“难道要让朕的万寿节也过得寒酸不成?朕看你们呐,就是见不得朕片刻安宁!”

真实的对话,清晰的语气,将君臣隔阂与朝政糜烂赤裸裸剖开,把高高在上的皇帝一瞬间拉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广场上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不少百姓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幕布上那荒诞而真实的一幕。

你说它不真实,这他娘的皇帝就是真皇帝演的,皇宫就是真的皇宫,龙椅就是真的龙椅,就算是那满脸悲怆的老臣,那也是大魏的次辅大人,那种沉浸式的本色演出,根本就不是旁人能够演绎而出的。

画面流转。深夜宫巷,老太监提灯引路,低声道:“陛下,辽东八百里加急,高句丽又破一城……”    帝王醉醺醺地搂着宠妃,打断道:“扫兴!今日朕得了只西域灵鸟,会唱十八般曲调,爱妃可想听听?”

这里里头还特意打上了人物介绍,里头皇帝搂着的女子,就是真正的皇妃之一,地位相当高……属于本人饰演本人了。

与此同时,画面切入边关。

大雪纷飞,缺衣少食的士兵蜷缩在残破的城垛下,一个年轻士卒冻得脸色发青,对着身旁老兵喃喃:“王叔,俺娘……俺娘还在等俺捎钱回去买药……”

老兵默默脱下早已破烂的棉衣,盖在他身上,声音嘶哑:“睡吧,睡着了……就不冷了。”

声音清晰地传来,年轻士卒再无生息。

广场上死寂一片,隐约有妇人压抑的啜泣响起。

镜头又切回皇宫。帝王正为宠妃生辰大摆宴席,一道菜肴便需耗费百金。席间宠妃娇笑:“陛下,听说民间有女子肌肤胜雪,以人乳沐浴方能得之,可是真的?”

帝王大笑:“爱妃若喜欢,朕便命天下遴选乳母入宫!”

与此交织的是千里之外某个荒村的画面。骨瘦如柴的母亲跪在雪地里,割开手腕,将温热的血滴入怀中婴儿口中,婴儿依旧啼哭不止,声音渐弱……

“别放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崩溃般嘶吼:“别放了!!!”

但这声音很快被影片更强的声浪淹没。

烽火骤起,狼烟蔽日。起义军如潮水般涌向京城。镜头冷静地扫过战场,官军士兵面黄肌瘦,刀枪锈蚀,面对如狼似虎的起义军,一触即溃。而起义军队伍中,也多是被苛政逼得活不下去的农夫,他们眼中燃烧着仇恨与绝望的火焰。

“吊民伐罪!诛此独夫!”怒吼声震天动地。

皇城之内,帝王终于慌了。他试图调兵,却发现诏令出不了宫门;他想筹措军饷,库银早已被贪墨一空;他甚至想效仿先祖御驾亲征,却发现连一匹像样的战马都找不到。

“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他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充满了不甘与恐惧:“是你们!是你们误了朕!误了这江山!”

最终,宫门被撞开。起义军的洪流涌入这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城池。帝王披头散发,身着仓促换上的平民服饰,试图混入人群逃跑,却被一个曾经被他下令杖责致残的老太监认出。

老太监指着他,声音尖利如同夜枭喊魂:“就是他!他就是皇帝!”

愤怒的人群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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