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确认
第308章确认
方圆有些愣神,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一根根紫色的藤条从木桩底边开始向上生长,顺着木桩如蛇一般爬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方圆的身体,那束缚方圆的锁链一接触到这种藤条便消散无形了。很快,将方圆捆起来的便不是灵力锁链了,而是这种生长速度诡异的紫色藤条。
祭司笑嘻嘻的凑上前来,垂下头看着方圆,方圆感受到这种藤条的表面十分滑腻,也不刺人,却像是有意识一般将自己捆住。骤然接近的气息让他冷不丁抬起头,四目相接,如果到了这时候方圆还没有察觉到这位祭司对自己的不怀好意的话,他便是太过愚蠢了,可方圆并非愚蠢天真之人,这祭司显然问题不小。
“祭司大人,不知方圆何处得罪了你,方圆向你赔罪,可这是为哪般。”
先前一直被方圆压下的猜想不受控制的浮上心头,杀死江大小姐嫁祸给自己的人,说不定真的是这个祭司。或许不是他本人干的,但身为祭司,手下的心腹也不会少,何况祭司本人就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能力,要做成这样的事轻而易举。
祭司笑了出来,笑得有些腼腆,声音低低的,方圆却听出了冷意,还有之前感受到的,隐约的歇斯底里。
“你是缘奴的诱饵呢,乖乖的,等缘奴的猎物来,缘奴就可以完成江家主的期望了喔。”
方圆再度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有关于祭司的信息,确认自己在宴会前与这祭司根本是毫无瓜葛,这幅面对杀父仇人的样子又是为哪般。
而缘奴这哄小孩一般的语调也让方圆冷汗直流,语气别样的温柔,可是话语中的意思却是如此残酷,令人细思极恐。
诱饵……猎物?
遭了!他的目的是江月生。
方圆猛的睁大双眼,死死的看着祭司
“你的目的,是江月生?”
缘奴眨了眨眼,随即笑了笑点头道
“是啊。”
怎会如此?为什么祭司会盯上江月生,以方圆为诱饵,确实是江月生无法拒绝的邀约。
可这邀约,是祭司发出的。
而且显然不会是什么好心的邀约。
“为什么?你不是和江月生是朋友吗?”
祭司笑了,他的手指划过方圆的脸,方圆躲了躲,觉得祭司发手指甲有些尖的扎人。
“这与你无关,嘿嘿,很快他就是我的了。”
似乎并不在意方圆对自己的抗拒,祭司松开了方圆,拍了拍手,看向天空。
“嗯……时间差不多了。”
江月生终于听清了少女的呢喃,可少女对自己的问话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见一般。
江月生觉得自己已经快接近答案了。
“说出去什么?”
于是江月生又重复了一遍。江月生凑到少女的耳边,清晰的,一字一句的问着。
微微垂着眼眸的少女却忽然睁大了眼,瞳孔紧缩,面上原本在江月生安抚下逐渐平静的神情也骤然变得狰狞起来,那双无力下垂的手爬上了紫色的青筋,微弱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江月生感受到少女的异变,赶忙松开少女。
可是已经晚了,江月生距离少女实在太近,少女的双手掐着江月生的脖子,嘴里无意识的吼出一些常人听不懂的字符。
少女站了起来,抓着江月生的脖子的双手开始收紧,江月生下意识双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同时也用力将这双手拉开。
可少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绕是江月生用尽全力,也勉强不让少女前进半分,却也没法继续将少女的手拉开。
猝不及防下的袭击令江月生胸膛有些发闷,呼吸都不顺畅了许多,然而此刻也没有机会给他调整,便强忍着不适,试图唤醒少女的理智
“你清醒一点……醒醒啊。”
江月生不断对少女说着一些话,既然那个人留在少女体内的灵力已经被清除,那应该不会有着能耐凭空便将人控制,说不定是少女余惊未散,将江月生看做了那个改造他的人,太过于绝望而将生死置之度外,与那人以命相拼。
余光已经注意到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也早已散去,逐渐变黑的天空中,那轮皎洁的弯月正在天边悬挂着。
江月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已经猜到此时江家之人已经找上了方圆,以方圆的能耐,拖上一段时间应该不是问题,但是最大的变数,便是祭司。
事已至此,江月生已经几乎能确定,背后的策划者便是缘奴。少女是缘奴的家务事,他虽然可怜少女,却也管不着,没法为少女做主。可江大小姐之死必然与缘奴脱不了干系,缘奴生性凉薄他是知道的,虽然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缘奴要这样做,不过是一次位置之争,这应当是他们唯一一次交集吧,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细节,便让缘奴设计了这样一个恶毒无比的计划,让方圆涉入其中,一步一步设计他。
他不明白缘奴的心理。
但是他很明白的是,现在正在纠缠的方圆与江家家主之间,祭司必然会帮助江家家主。
想起自己昨日与祭司的交谈,祭司竟是不漏半点令人生疑的风声,他甚至因此而一再打消了对祭司的怀疑。可现在的事实证明,确实是他没错。
他想起来祭司答应过相信他江月生,当时江月生便觉得万无一失了,有祭司的帮助,方圆应该不会太惨。
现在他才明白祭司所说的“我相信你”是什么意思,他相信自己,却并不相信方圆,更何况他本就是要置方圆于死地,对于自己的信任并不妨碍他对方圆的陷害甚至推波助澜。
江月生越想越觉得方圆危险,心中一急之下,便想快点解决少女的事,最好能将活着的少女带回去,也是个证人。
面前的少女好像终于听到了他的互换,没有再继续发力,手便搭在了江月生肩膀上。江月生轻轻松了口气,将少女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