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嬴政的开心只持续到了第三天,然后就再次见证了一场死亡。……
第114章嬴政的开心只持续到了第三天,然后就再次见证了一场死亡。……
嬴政的开心只持续到了第三天,然后就再次见证了一场死亡。
彼时的他正在给秦王柱念公文,一边念一边说自己的看法,子楚在一旁提笔批阅。
车迅站在一旁给他们祖孙三人煮茶,看起来其乐融融。
嬴政念着念着听不到嬴柱的回复,疑惑地擡头,看到嬴柱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擡起食指竖在嘴前,悄悄对阿父说:“嘘,大父睡着了。”
嬴子楚写字的手一顿,喉结轻微滚动,擡手在秦王柱的鼻前试探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说:“车迅,去宣布,王上薨了。”
车迅煮茶的手一抖,滚烫的水撒了一桌子,唇瓣发抖,快步朝着殿外跑了出去。
嬴政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很大,有点不敢置信地说:“阿父,你在说什么?”
说着自己也把食指伸到秦王柱的鼻前,感受不到呼吸,又把头伸到秦王柱的心口,试图再次听到心跳声。
他现在已经十岁了,这一年也想过再次见一见曾大父,但想尽了办法都没有见到,他不解问过阿父,却得到了死亡就是再也见不到的回复。
他懂了什么是死亡,也害怕死亡。
他伸手抓住秦王柱垂下来的手腕,带着哭腔说:“大父,你睁眼看看政儿,你别睡。”
子楚沉默,带着些许感慨道,“死亡,从来都是可以预见的。”
说着伸手将坐在椅子上的秦王柱抱回了宫殿内室,荀子等大臣赶到的时候将内室挤得没有地方落脚。
众大臣们悲痛急了。
平心而论,秦王柱是一个很温和的国君,对待臣子也很有耐心,是秦王室里罕见的好脾气。
虽然有雷霆手段,但是没有触及到底线的时候一般不会生气,众大臣也不再战战兢兢。
秦王柱的死亡,意味着他们又要熟悉新的国君,他们可能再也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了。
嬴政眼眶通红,整个人蜷缩坐在床边的地上,荀子看得心疼,蔡泽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两人垂下眼睛一言不发。
子楚理所当然成了最大的话语人,看着伏在床边哭泣的华阳君后,沉声道,“昭告天下,君上的丧礼一切都由荀子祭酒负责。”
等一切命令有条不紊地施行下去之后,把嬴政抱在怀里拍了拍,温和安慰,“政儿,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死,你现在的行为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能够做出来的。”
嬴政的胳膊抱上子楚的脖子,自从她六岁以后就不再让别人抱了,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男子汉尊严了,抽泣着说:“大父怎么会这么突然?”
子楚沉默了一下,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脖子说:“不突然。”
在秦王柱登基那天,他后来召集部分大臣说的第一句就是,“君父三天后会来带寡人走,寡人走后,你们要好好辅佐子楚。”
众大臣惊慌,但心里却将信将疑,只有少数知道内情的人垂头沉默,内心悲痛不已。
子傒也分到了一部分工作,一边给手下人下达命令,一边心想,怎么赵国送回来的小破孩还算不错,在秦国养大的小破孩如此软弱。
纵然吐槽,但心里还是存在几分满意,毕竟自从这个小破孩回来后,君父对这小破孩的宠爱就连他子傒都得退让,如果不伤心他才要好好说道说道。
嬴政也想知道自己今天失仪了,他没忍住,也不想忍,他与大父感情深厚,伤心何必要忍,如果有人不满,他就砍掉那人最在意的亲人的脑袋,看他哭不哭。
“我就是难过,如果你要因为这件事罚我,那我也认了。”嬴政说。
子楚无语,内心的伤悲缓解了不少,轻声道,“我罚你做什么,伤心是在所难免的,阿父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嬴政窝在子楚肩颈处的眼睛微动,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擡头盯着子楚的眼睛,“你知道?”
子楚看着他那双闪烁着怒火的双眸,面上镇定自若,“你说的是什么?”
嬴政从子楚的怀里下来,站在子楚面前,面上带了几分不服,“你知道大父的死讯?”
“众大臣谁不知道?”子楚跟嬴政绕弯子,道,“你在怀疑我什么?”
嬴政眼帘下垂,拱手道,“政儿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解。”
子楚对他摆了摆手,道,“阿父这里还有事,你去找荀子他们,他们是你的老师。”
嬴政不解,但还是离开。
他带着孟一孟二去找蔡泽,看着蔡泽的那一刻就快步上前,给老师行礼后就一脸严肃地问,“老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蔡泽眉毛一挑带动嘴巴抽动,“是关于君上的吗?”
嬴政点头,“对,政儿不明,想找您问个清楚。”
蔡泽叹了口气,道,“君上三天前传唤过我们,跟我们说他会在今天跟随先王离开。”
见嬴政不信,蔡泽又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们也将信将疑,但......”
嬴政拧眉,之前的疑惑变成了曾大父为什么只见大父,而且曾大父为什么要带走大父。
想着想着就生气了。
蔡泽多妙一人,一眼就看出嬴政的想法,道,“王上也是一个明君,可惜生不逢时,但人各有命,人是无法与天抗衡的。”
嬴政不信,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着实大胆,抿了抿嘴不说话。
蔡泽也很忙,他本来想的是自己主动辞官后再次上任怎么也得过几年,没想到刚回到咸阳就成了咸阳学宫副祭酒,平时还要额外给公子子楚处理一些额外的任务。
等到秦王柱上任后,又被封为御史大夫,位上卿,银印青绶,为副丞相,主监察,按照官员日常行为规范弹劾朝廷百官。
没有一点空闲时间。
嬴政还是有点不解,“老师,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阿父也能亲自跟我说,为什么非要我来问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