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捡了个萝莉
“各位大老爷，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看在她们的份上，求求你们放小人一条生路吧。”那强盗被几名庄客捆成了粽子，丢在了众人的面前，不停的求饶，如果不是被绑起来估计还得磕几个“惊天”大响头。
江哲死死的瞪着那个强盗厉声呵斥，“你们为什么要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只有你有老母，被你们杀死的那些人就没有吗？”
“小老爷啊，这些并非小人所愿，只是生活所迫，我们一伙人原本在青州打仗，可是谁料突然遇上一伙曹军把我们杀了个大败，小人是实在没有活路，被逼无奈出此下策啊！”
——等一下..青州？大败？喂喂喂，你们这群土匪流寇不会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吧？
“你你们”江哲支吾一阵，“你们不也是替袁太尉打仗的？为什么如今却要杀戮袁太尉的子民！”
现在管不了这些家伙和自己有多少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能先把牌坊立起来，利用道德制高点进行降维打击。
“是是是，大人您说的对，小人再也不敢了，都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只是当初看着干这行的溃军不少，索性也加入其中。”
——麻了麻了，像你这样的人到底还有多少啊？！当初乖乖站在原地让劳资杀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也不管有理没理，江哲现在已经开始出“暴论”了。
抱着小女孩姗姗来迟的婉儿发现这个强盗还在这活蹦乱跳，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禽兽，哪怕你有再多苦衷也不能如此残忍，如果你当真悔改就应该以死向这孩子的母亲和死难的村民们赔罪！”
那强盗一听，这还了得，像一条毛毛虫似的赶紧“蠕动”过去。
“女侠，您就看在我八十老母的份上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小人回家一定给您立牌，天天香火供奉。”
各种好话说尽，就差没亲吻婉儿的鞋子了，只是他不知道，这里没人会吃这套。
婉儿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女孩，又望着不穿远还在升起黑烟的村庄，默默抽出了父亲留下的长剑。
如果不出意外，这把剑今天要第一次见血了。
——芜湖，这地方还是变得有趣起来了。
江哲饶有兴趣的看着悬在半空的剑刃，心中已经在赌着大概要多长时间才会刺下去。
婉儿的手在颤抖，不，应该说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惧怕，应该说，她不敢杀人。
“好了，都给我住手。”
一直在一旁没有离开的庄主夺下了婉儿手中的剑，“所有人，收敛村民的尸首集中掩埋，至于这个家伙，一并活埋掉。”
庄主发了话，没有人敢耽搁时间，纷纷四散寻找工具而去，至于江哲，肯定也成了苦力大军的一员。
“把这些死人都抬进去。”
“真脏，直接扔在这，让乌鸦解决不好吗？”
血红的夕阳逐渐下沉，村民们被庄客随意的堆放放在了乱葬坑中，连同强盗们一起，当然还有小女孩的母亲。
现在的她早已呆滞在了一旁，或许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明白了“死”的含义。
母亲的身体凉凉的，怎么喊都不会回应，就像睡着但是再也不会醒来，这就是小小的脑袋里对“死”的理解。
铲子挥舞的声音此起彼伏，母亲渐渐被掩埋入了尘土之中，一点一点的消失。
“娘，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涟儿一个人。”
她还是冲了下去，小手不停的刨着盖在母亲身上的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原本是不想让她留在这里的，但是作为全村的最后一个幸存者，在女孩的一再坚持下，这个叫可涟的小女孩还是来见证了最后一程。
江哲默默地看着婉儿把她抱走，又开始了手中的活计。
原本他是建议火化处理的，这样可以避免可能带来的瘟疫危害更多的村庄，却因为找不到足够的引火物只能作罢。
等到盖上最后一抹封土，月色也刚好撒在了这座坟包之上，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把这些冤死的无辜者的灵魂带向遥远的天边，逐渐远去。
回到营地，江哲找了个树坐了下来，看着纯洁的月色，刚刚情景历历在目。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今天不过是死了上百个村民，想他之前只要动动嘴皮就能驱使许多与他年龄相仿，十五从军征的小伙子，踏上了一条再也没有归途的道路。
不知何时，婉儿悄悄地靠近了他，轻轻的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静谧。
二人无言，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只有篝火中偶尔想起的“噼啪”声，让人知道时间还在流动。
“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明明..只要大家一起耕种，一起织布，就会有吃不完的粮食，穿不完的衣服，天下那么大，为什么连一个女孩都容不下。”
婉儿咬着嘴唇，双手攥的紧紧，双眸低垂，好似有诸多伤感。
估计她也知道，只要这个叫可涟女孩再长大一些，今日的痛苦就可能伴随着她一生。
“是啊..为什么要打仗呢？”抬头看着这还没有被工业污染的银河，回想着这些表面上，都是因为他这个江大将军而起的事情。
“如果不打仗，那谁来带给我们和平。”
“你，你这是什么话嘛，难道战争带给村民们的是和平吗？”
婉儿起鼓着脸庞，不明白速来博学多才的江哲大哥为什么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语。
“不，这很合理。”江哲摇着头，“你不打，我不打总有人会想打过来，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内战的最终结果必然是统一，抓住一切机会，哪怕冒着莫大的风险也要去试一试。
无论有多少人倒在了这条看似没有尽头的道路上，也终究会有新的领风者站出来继续前进。
婉儿，你要记住，战争是为了和平而战，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一点那么世界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混战中，一切只为了利益的战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