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幸灾乐祸的仪式

虽然说耀是通过创神仪式创造出来的，可在白琅的理解范畴，还是觉得仪式就是仪式，是死物。所谓仪式，通俗来说就是一种阵法，由施法者注入法力去启动，从而获得该有的效果。

眼下这个创神仪式居然有自主意识？

白琅不禁就联想起了一些志怪小说的场景，比如上了年月的家具突然“活”了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成精了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白琅并没有把创神仪式当人看待，甚至没有将它当作是生灵来看待。

反倒是耀，说他是人并不为过，虽然是凭空创造出来，但白琅自己也是被创造出来的……

这一辈子他拥有全新的外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过镜中的自己了，很不习惯。

刚才在那光镜面前，白琅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顿时就有浓浓的熟悉感。

比起诧异，更多的还是唏嘘。

他和耀有过共同的经历，也因此有些能理解耀的想法。

是人类擅自创造出了耀，若是死物还好说，问题耀又和正常的人没有差别。

和人类一样拥有七情六欲的耀，却被视为死物来看待，这很不公！

白琅对待镜水承影，哪怕它只是一把刀，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杀伐，可他从未把镜水承影当成冰冷的工具。

镜水承影在界山宗的掌门手中代代相传，他得到以后，就视镜水承影为最亲密的伙伴，绝无虚假。

而九族却将明明是活人的耀当成了冷冰冰的武器，且用完以后便想着舍弃。

白琅完全没法为九族的这些先辈说上几句好话，更没法认同他们的观点。

要不是事关自己的安危，白琅是真的想袖手旁观。

虽说耀是记仇，比他师父无涯子还要记仇，这就很可怕，但至少动机鲜明，且纯粹。

耀这些年来就是为了折磨九族，九族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也是穷尽手段去自保。

那问题来了，这和创神仪式又有什么关系？

白琅想不通啊，更没法理解创神仪式为什么如此激动，好像狂躁症发病了一样。

只听到创神仪式发出了“咯咯咯”的怪笑，声音很尖，有些刺耳，听得白琅只觉心烦意乱。

“怎么和我无关了？我代表了他的全部！而他并不能代表我！”

“你们人类创造出了他，还不是得因为我？他拥有足以抗衡天地的本领，离得开我在幕后的付出？”

白琅打量着笼子里面的纯白色人形，缓缓道：“九族确实是对耀不公，这我知道……”

“可他们什么时候连你一起得罪了？九族是从你这创造出了耀，可你也说了，耀并不能代表你。”

“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是分开的对吧？九族背叛了耀，他们想自己成为神明。”

“而神明又离不开你，说到底，九族当初背叛耀，是为了自己上位。”

“问题要维持神格不崩，就需要你的存在，那你和九族应该是互相扶持的关系，没错？”

“你为什么也恨九族？”

白琅的思路很清晰，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表明了这之间的逻辑存在说不通的地方。

只见那纯白色的人形一瞬又变得无比激动，即使发出金光的笼子烫手，它却不管不顾，猛地双手握住了笼子的栏杆，肉眼可见它的双手都在冒烟，嘶嘶作响，白琅没来由心一紧。

“我不管！我不管！！你们人类言而无信！说好了要让我成为天，我就是天，我就是地！我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可你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仅背叛了他，还戏耍了我！不能忍！不能忍啊！！”说着，它握拳疯狂敲打笼子的栏杆。

“既然你们想要永生！既然你们想要成为神！我就如你们所愿！我让你们每一代的族长，都活在成为神的痴心妄想里，哈哈哈！”

白琅眉头大皱，有种很想暴打这货的冲动，他清楚了，嘴炮对于这货没有用，根本说不通。

既然说不通，那就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倒是这货身上有没有值得深挖的情报？白琅暗想，便又问：“那九族的先辈不是已经认识到错了？”

“知道错又有什么用？这是你们挑起来的祸端，你们就要永世承受这份罪孽！”

“可我很无辜啊，我是被你随机选中成为魁一族的族长？为什么我要遭这份罪？”

“你身上有九族的血液！就是罪人！即使你没有，你们人类都是罪人！！”纯白色的人形怒吼。

白琅暗叹，果然说不通，不过他并没有转身离开的打算，好歹在这遇到了这创神仪式，勉强来说也算是一种奇遇？

他不着急，已经摸清楚了这货的思路，看得出来它非常憎恨人类，一视同仁的憎恨，没有例外。

这种憎恨源自于言而无信的背叛，很纯粹，说白了就是要搞九族，且绝对不会罢休。

“九族的先辈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给你了，当年双圣也想终止这场没有意义的恩怨，你也真的是睚眦必报啊？”白琅感慨。

“你们想要，我给了，岂有还回来之理？区区一个人类，还想抹去我的存在，不知量力！”

“那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解开了圣地的封印，让你好受了不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哈活该，活该啊你！”纯白色的人形捧腹大笑。

白琅很无语，不过也就放心了，看来这货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取回芥鳞的犄角。就怕它通过耀，干扰了整个计划！

白琅暗暗估摸着应该得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该知道的他大概都已经知道，或许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但也没必要深究。

反正这就是九族自己作死，惹到了一个超级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