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逆天可取,欺天不可
不羡仙就这样消失了,带上将军和青乌子,白琅还想说等等我啊!虽说连续两次使用天邪体,此时此刻身体还是一丁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不过,白琅觉得自己还可再战!
可惜漩涡消失得太迅速,白琅只得原地干着急。
鲁道子喟然长叹:“荻兄,你还是这么的暴脾气。”说完苦苦抿了抿薄唇,神色复杂。
白琅闻言,登时更急了,连忙说:“鲁师父,青乌子明显就是针对大师父啊,现在怎么办?有没有什么秘方,可以让我速度恢复体力,我要去帮忙!”
鲁道子微微错愕,旋即失笑,“你啊你,怎就和你的大师父一个德行,他急,你也急,岂不是都中了青乌兄弟的圈套?”
白琅不明白鲁道子为何还能如此笃定,还真不是他脾性毛躁,这件事不管摊在谁的身上,都得急啊。
何况,万一大师父有什么意外……
白琅连忙敛了敛神,不许自己瞎想。
“白琅,你可知青乌兄弟见到我时,为什么笑得如此畅怀?”鲁道子问。
白琅摇了摇头。
鲁道子哧了声,自嘲道:“那是因为虚惊一场,青乌兄弟应该是废了不少劲才得逞,毁了我的法身。但我又出来了,他能不惊讶?然看见我只是一具分身,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他才会笑的如此畅怀。”
白琅很难受,心里面闷闷的,实在忍不住,轻声问:“鲁师父,这青乌子如此对您,您就不恨他?”
“恨?”鲁道子失笑:“为什么要恨?我们彼此之间遵循的事情,没有对错,只讲立场。他巴不得我死,那是立场不同了。撇去立场不说,我们应该……”眸色有些迷离,“还是可以成为好兄弟的吧。”
白琅无语,真不知该说鲁道子是太天真,还是胸襟气魄非常人能比。
鲁道子又问:“白琅,学了老夫这天邪体,爽不?”
白琅怔了怔。
鲁道子气笑:“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难不成你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老夫的不传秘法?整的老夫就好像收破烂一样,捧着垃圾强塞给你,你还嫌弃了?”
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白琅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没有没有,爽,很爽!”
像天邪体这样近乎没有代价的强化自身,从而可以跨越等级桎梏,和将军,和青乌子战个平分秋色的功法,最好来一打!
当然,要是连续使用,身体不会进入疲倦期那就更好了。
鲁道子微微颔首,似乎就想白琅认可他的不传秘法牛掰,又像看破了白琅心里面那点小九九,道:
“世上任何事,都讲究个循环渐进。现在我只传了你天邪体的两种形态,马上,还会再传你最后三个形态。
但你千万要记住,这世上一切事物就是要循环渐进,好像这种功法,其本身就是与天道过不去。
一时很爽,可要说到底有没有代价,谁又说得准呢?”
白琅不明所以,问:“什么意思?”
鲁道子暗含深意地看着白琅,“有了为师这不传秘法,你轻轻松松就可与青乌兄弟战至平手了,那你还会勤苦修炼?
某种角度讲,这何尝不是一种代价?
为师当年为什么不肯将此法透露给青乌兄弟?那是他想用此法,再突破第一楼往上的瓶颈。
青乌兄弟认为,重楼境第一楼往上,应该还有大道,我们修士,不应该固步自封,应该不断往前。”
顿了顿,鲁道子苦笑:
“为师不想害了他,才不肯透露此法。第一楼之上还有什么?为师又何曾没有好奇过?
罢了罢了,和你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但现在既然将此法传给你了,你可别想着不劳而获,世上没有这等美事!”
鲁道子显得有些心烦意乱,似这番话里,提到了什么让他不堪回首的隐秘,他又说:
“荻兄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智,你也太小觑我们了。
荻兄还是故意要和青乌兄弟单练,青乌兄弟布局这一切,也是为了毁掉荻兄那法身。
等老夫和荻兄都不在了,神州宝相,也就没有他青乌兄弟会忌惮的人了,你,还不至于让他惦记。”
白琅咬咬牙,掷地有声说:“我会让他后悔的!不止他,还有将军,先不说神州宝相怎么样,将军搞我,搞我的弟兄,这笔仇绝对要算清楚!”
鲁道子饶有兴致轻哼:“有时候,维护一方天地的大任,的确没有仇恨更有吸引力。也罢,你不会也倒戈了就好。”
白琅气笑:“鲁师父认为我有可能倒戈?”
鲁道子摇摇头:“玩笑罢,你不用较真。为师想你明白,荻兄这样做,也只是为了你。
他岂会不知道青乌兄弟想什么,青乌兄弟欣然接受了荻兄发起的单练,这是荻兄在保护楚雁行的内景世界啊。
若楚雁行有个三长两短,保不准你就会被仇恨遮蔽了双眼,荻兄都是为了你。”
白琅闻言,心有感触,顿时间发自内心的,面向鲁道子毕恭毕敬行了一礼,“您和大师父如此器重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的。”
鲁道子欣然接受了白琅的磕头,又等白琅起身,说:“而为师不阻止荻兄,其实也是为了你。”
“我?”白琅不明白。
“荻兄避免楚雁行的内景世界再受重创,故引走了青乌兄弟。同时,也是为了不让青乌兄弟加害于老夫。
老夫就剩下这么个分身了,可经不起摧残。
不过,老夫也不至于这么没用……”
说着,鲁道子旋转身子,似在认真观望这方内景世界。
内景世界依旧是云迷雾锁,但因整体呈四分五裂的状况,所以抬头望去,天穹间便有一道道裂痕,大地也碎裂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