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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分头上轿,去往目所,便是甄世万先前为侍郎官员的府宅。

一落绣辂,等了半日的门子上前搬车凳,掀车帘,又有衣着蹁跹,眉目秀净的婢女搀扶引路。

崔嫣来过一趟京城,却是头一遭来他官邸。一路行去,阔局摆布,装饰缮潢,竟与原先那宁王外城的王府不遑多让,不觉发问:“府上素来便是这样奢华?”

管事家人遂应:“大人向来朴素清介,只摄政王爷念其功勋,请上替咱们府上重新修缮布置了一番。”

崔嫣听了入耳,口不多语,心中却并不如预想快活,只觉天可怜见暂避了一场祸劫,指不定哪日便要来另一场,不知不觉,已是入了厅内,小鬟端来烹茶与湿帕,雪杏接来替崔嫣掸去沙尘,又接来茶水匀得凉些,才是递奉上。

崔嫣坐了良久已有些不安,却又难为情相问。一众婢妇见主母态色,皆是暗自捂嘴,善意发笑,曹管事到底与崔嫣熟稔,出外询了个仔细,回来大声直言:“夫人莫急,老爷尚在衙署办公,按惯例约莫申时左右回,夫人不若先去厢内补个眠,歇息歇息。”此话一出,诸人皆是轻笑出声,崔嫣生了臊意,只气这曹管事不避忌,立身便拉了雪杏,下了主厢。

虽是旅途操劳,崔嫣念着与他见面,眼睁得开开,实难入睡,申时逾了不多时,闻外头有脚步声,赶紧跳下床去,想来又不愿叫他看轻,还是蒙上被子,扒下帘幔,滚到最里头,隔了半会儿,居然久不进来,心中奇怪,又是发急,复下了榻,踮起足儿跑到门边,朝院内瞄去。

果真是他回了宅内,曹管事与雪杏二人齐刷刷跪作一排于他面前,低头耷脑,宛如罪人一般,被他指着连连受训,所为之事,正是崔嫣于青州城墙楼上遇袭一桩事。

曹管事多年老家人,甄世万尚不入朝便跟了身边,崔嫣从来不曾见他一张沧桑老脸儿赤成这样,雪杏亦是含泪带屈,亏得那罪首小周不在,否则当场被他拎了领子摔出去也不无可能。

崔嫣急急下了台阶,头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别的,只臂膀一抬,笔直指过去:“你,进来!”又朝那二人道:“起身了,回屋子去罢。”

甄世万这许多日不见自家娘子,今日在衙署,半刻都不专心,匆匆了结手头事务,一散值便脚下生风地赶回家中,先听老曹说崔嫣再不犯昏病,虽是惊喜,到底不敢全信,此下一见这小妻子盈盈润泽,说话中气十足,一说话便仿若校场点兵,哪还

管得了旁人,乖乖由着崔嫣拉进厢内。

虽已成亲数月,毕竟是懵然之时,崔嫣如今只觉宛如新婚,此下与他单独而处,尚有些不敢置信这人竟已成了自己丈夫。甄世万见她面色坦然,心忖莫非对亡儿之事已然看开,又想这种事岂能看得开,故也不敢随意提甚么。

二人心头皆是砰砰激动,竟像是初次相见,一时也不晓得如何开口,久不发个声响,沉默良久,到底还是崔嫣抬了颌,扬颈试探一声:”相公。”

两个字宛如圣旨金言,无比爽心沁肺,话一出口,甄世万再不迟疑,G了一声,喜滋滋便将她包揽过来,却听怀中娇人道:“我把你姨娘给卖了,你若不高兴,我替你再去买两个回来填补空缺罢。”

打从甄世万收到老曹来函,已是恨到了至今,现下也管不得她是试探还是故意,止将她手儿扯下来,语气不无躁意:“要卖便卖,自个做主,这点儿能耐没有,要你当我夫人干甚么!”掀了已单薄的袖管,见着已浅去许多,却犹是留痕的几道红印,一时竟讲不出话来,再想着她到底不是个由人操心,靠人羽翅的弱鸡雏鸟,总算是宽慰舒坦几分,又瞥她一眼,松开双臂去,退坐到圈椅内:“况你胆子愈来愈肥,城楼敢爬,贼寇敢杀,去营地送衣送食宛如逛园子,连囚人都能易令而处,还有甚么不敢做的?还向我交待作甚么。”

崔嫣想他必要来问责,努嘴:“你嘴巴上说要我自个儿做主,却是分明瞧不起女子,这做不得,那做不得,究竟甚么才是做得的!”

甄世万再是受不得那惊骇,慢悠熏陶:“不是瞧得起谁,瞧不起谁,向来便是男主外女主内,在甚么位置作甚么事,若男子都去做女子的事情,女子都去做男子的事,岂不是乱了套?”

崔嫣听他这话明摆着强辩,却也似乎并无大差错,不晓得怎么驳斥,啐一口扭过头去:“你强词夺理,我不跟你说。”

每说不过便是自行竖棋休战,也不是第一回。见她作势要走,他忙是将她腰儿一抓,生拽回来,脱到腿上跌坐下来,附至她耳垂边:“能做的,多的是,你这丫头却是一件都不做。”

崔嫣察他身子有细微发颤,仰脸望他,心肉扑通扑通,觉他这些日轮廓似又清减了小半圈,却是衬得五官愈发的英拔,不觉将手搭于他左胸之上,轻抚那道陈患:“初儿……可是真的已嫁了给你?”

甄世万闷呢深喃:“说是嫁了,但为夫的,一日都不

曾享受那当夫君的福利。”

自去岁彭城一别,载余之间,忧事俗务,连绵不绝,纵使成了亲,却也是慌里慌张,休说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连最是平凡的夫妇生活,也不曾有过半日。

崔嫣脸微微发烧,头颈一撑,凑在他耳边,吐气呵道:“急个甚么,晚上再说。”

甄世万见她添足少妇媚状,言辞再不比以前束缚,投足亦是蛊人,心头一喜,五爪一张,将腿上一瓣丰绵绵的臀儿啪嗒一声狠拍一下,激得她面红耳热,抡拳打了几回,才是消停。

夜间用膳,甄世万于府上予众人一一打了招呼,将主母引荐出位,这番来去,崔嫣便于两地皆亮了人眼,入了席位,算是名正言顺。

洗尘毕,崔嫣回厢梳卸妥,等了半会儿,府上扇房灯火纷纷亮起,却是犹不见那人,心忖方才他在席间晚膳用得飞快,眼神儿钉在自个脸上,恨不得将自己同桌上盘菜一同吞下去的作态难不成都是假的?想来竟有些气愤,将雪杏叫去打探,才晓得他还在书房处理公务,想自己居然这样大意,大事虽暂且过了,他到底还是个朝廷命官,现下比以前怕是更要忙碌,满腔的儿女情长骤然消了大半,想去书房那头望一眼,又怕扰了他正事,等来等去,和衣倒了床上竟睡着了。

甄世万赶紧赶慌忙完手头要事,回屋见她已是不省人事,只好不着幅度地给她褪了外衫,静悄悄钻了被褥,抱了她缠颈入眠。

如此三两日下来,二人虽是聚首,却也不得有何再进一步亲近。

这日甄世万不如往常时辰散衙,待得戌时逾了三刻方回了府,一进屋,崔嫣便嗅得酒气,才知是去往齐王府上饮宴过,突念起那名坤仪郡主,心思不觉有些发沉。

来京几日,只听闻那郡主在宫城动乱其间受了重伤,一直于京内休养,虽自己跟梁俊钦讲过,对坤仪并无操心,到底近在咫尺,丈夫与那齐王又是割舍不断的关系,同那郡主必定也是时有机会相见,总归有些失落。

待得甄世万褪换衣衫,见妻子脸色犹垮得难看,忍不住将她一搂,压横于榻上,借了团团酒意,这些日的憋痛再是困不住,将她腰上软带儿一抽一拉,便躬趴上去。磨蹭几通,那娇妙身儿倒是一如昔日的蜂软温热,凸鼓玲珑,却是宛如一根木头,如何示好,也不动弹一分,顿晓得她心中确实不畅,手一托,将那一坨儿凝团乳酪抬得高高,脑子兀自不忘梁俊钦的医嘱,一激动,忘了避讳,呼

吸重沓起来:“宝贝心肝,再给我多生几个孩儿。”

崔嫣由他一拨一弄,已是有些透不过气儿,心内疙瘩暂行松开,再听这话,止别过颊去:“你总得有这本事。“说着,一双腿儿却是自觉抬高了,宛如藤蔓,将他精壮腰身绕得紧实。

甄世万将她一只纤巧踝儿往上托了两把,口不对心,无奈偏爱她这帏间的乔装作致,再矫情个百倍,也是可爱得紧,不觉失笑:“蓄了一年的粮草,你说有没这本事。”在那门外撞了几回,还不曾进去,已听她张嚷起来:“先别,先别。”又察她肌体抖动,到底是旷了许久,又经了一场病,此下竟十分紧张,较那初尝欢好的少女好不了多少,声音收得细了再细,成了个蚊虫在叫:“你……我怕容不得你……”

那儿确还干涸,若然硬入,她也是得吃些亏,奈何自己禁欲多时,也是再委屈不得。

七八斤孩童都生得出的妙处,有甚么容不下的,甄世万俯于她馨香颈项啄了又亲,默默将手探下去,先是均匀温和进出,其后豪情一升,使了七八分力气,雷霆大动起来,十分畅美受用,权将那手指当作先锋,先行扩开些道路。

索索之音打破斗室一方宁静,不至少许,崔嫣便是抵不得这酥骨,不觉痴迷如饮兰浆,将夫君脖颈一勾,仅凭本能,乱呓混吟:“相公……甄郎……初儿胀得慌……莫弄了……”

作怪的手指一个深突,也不晓得是绊动哪一点,她只觉一阵抽搐,似是牵动了哪条麻筋,浑身一个激灵,那股子憋麻再是攒不住,松嗓尖叫一声,竟是滚出一小簇水来,将他满手淋得透湿,顿被那失禁惹得又羞又气,咬了唇儿,忍得泪花子都呛出来几滴。

甄世万瞧得心痛,又是笑她已是生过孩子的人却如个童女一般,将她后脑一兜,抬了半寸起来,搁于臂上:“初儿,你我已是夫妻了,这夫妻之间的事,是天下再正常不过的,没甚么好臊的。”崔嫣见他在床帏之间,每回都害自己失态,偏偏还要扮作个最是严谨正道的师长,偏自个儿此事资历尚浅,只好尊师重道,不觉想气又是气不出,抡拳疾擂轻捶,止眼儿偷瞄,不忘避开那胸口疮疤。

他由她任性半会儿,已汗流浃背,见她松软了许多,极易通行,扯开腿儿便去闯,甫是入了个头,她却用手一圈,捏了手中,徐徐把弄。他被他弄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见她神色认真,握住自己命根不放,只好苦笑:“心肝,待会儿给你怎么玩都成,现下先让我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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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嫣抬头凝了他,将他眉目口鼻端详一番,却是蹙眉斥了一句:“小时候恁的可爱,长大了却是个祸害人的东西。”说着又盯了□,狠狠一剜,方是松开手去。

甄世万当她随口言语,冷呵两声:“今儿便祸害你一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话之间已又猛窜入半寸。

崔嫣腾出手,得空将他脸腮一弹,他面上一刺,却是停下动作,眉头一皱,眼眸凝了住,却听这小人儿在身下一动,面上居然显出些诡笑:“你敢祸害我?就不怕我罚打?”

甄世万胸口中重重一跳,沉默了半刻,才是双臂一箍,将她抱得紧紧,却失绝了言语。崔嫣见他眉目疑结重重,面上尽是复杂,并不说甚么多余话,任他揽了半晌,才觉下头那杵硬又是蠕起来,也不再继续深撩故弄,由他摆置。

他见她不挣不闹,秀靥艳过娇花,玉体赛过春红,□几欲按捺不住,有要冲出来的感觉,忍不住心潮涌动:“我的宝贝心肝肉儿,真是可爱得紧。”再听她唇肉张合之余,撩人呻哦此起彼伏,眼前更有银光在飘,鼻腔一热,头一垂,下头那白花花的胸脯上便染了一抹红。

崔嫣张嘴便讶:“你怎么又鼻衄了?”说着便用手去蹭他脸庞。

他本能拼个九成气力顶住,被她柔荑骤然一挨,炽壮猩红的物事不过刚刚入了鲜□井,竟脱了缰,不晓得是敌不过湿地软热,还是尚被她刚那一番话牵起记忆,惹得波动万分,还不曾完成指令,便是兵败如山倒,慌神之间,没动两下,便一下子早早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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