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几天前的讯问室内，张警官拿着手里的照片和面前的人反复对比，他也很难相信，自己面前这个人就是照片上的马军。原本的青葱少年，现在胡子拉碴一大把，浑身散发着恶臭，衣服上散乱分布着不知是痰、口水、呕吐物还是什么东西干掉的痕迹。
马军坐在讯问椅子上低着头。
“马军？你是不是马军。”张警官先核实身份，但是对面的人头也没擡，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明显看得出，精神有些问题。
朱警官来了，他进门后把案卷摔在桌子上，发出的响声把马军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是没有擡头。
朱警官劝告马军：“行了，别装了，说说看吧。”
马军死鸭子嘴硬，仍旧不肯合作。
“你爸那边，为了轻判，戴罪立功，已经把你揭发了，你还在这里硬挺着，有意义吗？”
马军听到这里终于肯把头擡起来，眼神精明、清晰，断然不可能是有精神问题的样子。
马军这头儿还在犹豫，朱警官直接一剂猛药，把他激得恨不得原地蹦起来：“你不愿意说，是因为你知道你爸对这件事了解得不多，也告诉不了警察什么？还是说。”
朱警官停顿了，他站起来，特地绕开桌子，来到马军跟前，看这个马军：“袁永婕就是你杀的！”
马军这个缩头乌龟，立马否认：“不是，真的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解释。”
朱警官把dna报告甩给马军，马军看到报告上显示袁永婕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他的，100%。
朱警官把报告抽走：“说！怎么回事。”
“我，我，谁知道就这么寸。”马军双手抱头，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当时，是她自愿的，她自愿和我们发生关系的。”
听到这里，原本正在做记录的张警官停顿了，他刚才敏感准确地捕捉到了“我们”，一时有些吃惊，张警官又看了看朱警官。
朱警官示意马军：“继续说。”
“袁永婕她本身就是一个公交车，她就是一个臭婊子，谁都知道。她那次也是自愿和我们一起玩的。应该是4月的时候，我们一起在一玩来着，有我、昊子，还有王凯宏，你们可以去问他们，他们知道，他们可以证明袁永婕她是自愿的。谁想到，我那么倒霉，一下就中了。”
“好了，这个事情，我们之后也会叫他们过来询问的。你说说5月3日案发当天你在干吗。”
“那天，我想想。那天她约我在学校见，我知道那天学校停电，我以为袁永婕是想约我过去玩什么，谁知道，一去到了教室，袁永婕她就说她怀孕了，还说孩子是我的。”
“然后？”
“我当时就震惊了，那次我们几个人一起的，她怎么就知道孩子就一定是我的？我看她就是想讹我，因为其他几个人中就我最有钱。结果，果不其然，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马军停了，看看两位男警察想要博取认同：“袁永婕她一个公交车，说让我娶她！我看她就是疯了，才想让我娶她。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我还要上大学，我还有大好的前程，所以我当然不同意，我肯定不会娶她的，就在我俩吵的时候，没想到张勇那个胖子来了！他没由来地上来就骂我俩。”
朱警官问：“张勇他骂你们什么？”
“谁还记得，反正他很生气，总之就不是好听的话。”
“你仔细想想。”
马军有些疑惑，警察为什么要问得这么仔细，他也开始回想，“啊，我想起来了，他骂袁永婕是贱人、是娼妇。”
“然后呢？”
“我看老师来了，还这么生气，我就没管袁永婕，我就跑了。张勇他那天应该是在学校值班吧，抓到我和袁永婕，我感觉他特别生气，可能是抓到了学生早恋，当天没有监控，他抓到又能怎样，想到这里，我就直接跑了。不过….”
“不过什么？”
“现在想一下，当时确实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我感觉当时，全程张勇好像生气的点都不在我身上，他就像，怎么说，就像是抓奸一样。”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回家了，后面发生什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周一说是在女厕所发现了袁永婕的尸体。真的，我发誓，袁永婕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呵”朱警官冷笑，然后把一份材料扔到马军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马军双手戴着手铐，翻看资料，刚看到第一页，他就知道自己完了，这是自己通过网络购买□□的聊天记录。
“你自己说说看吧，我看看你怎么把谎圆回去。”
“这，这是我失眠，我自己买来吃的。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我睡不着觉，我自己买点药吃不行吗？”
见马军不见棺材不落泪，张警官拿出一袋物证，里面是一个星巴克咖啡的杯子，“在这个杯子里面我们检测到了袁永婕和你的dna，以及□□残留物。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看到这个杯子后，马军垮了。
“我说，我说，当天她约我去学校，我想着既然没有监控，她又约我，我就想，我就想。”
看到马军欲言又止，张警察直接呵斥：“说，你想什么。”
“我就想给她来点药，就算她不愿意，我也可以直接搞。”马军怯懦地说道，但之后立马激动地站起来，“但是，我发誓，我拿命对天发誓，我真的没准备害死她，我下的剂量很少，不至于死人的，你们可以检测。”
朱警官笑了，看着眼前这个愚蠢狡辩的富家公子：“你发誓有用吗，你以为你的命值多少钱？那你说说看，你说的这些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证明？”
“那当然，你说的这些只有你自己说的，无法证明你说的是当天真实发生的。”
“等等，你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我当天离开跑走的时候，我在学校里遇到了宋河。对，我肯定那就是宋河，学校里不会再有其他人背那个破旧、洗得发白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