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慢，你是被绑架又逃出来了吗。”上野温树给公主试着新买的小猫裙子，等星野繁将打包的吃的放进后备箱，然后坐到驾驶座准备开车离开，他才捂着公主的耳朵低声开口问道，“什么情况，里面有问题吗？”
“没有，别瞎猜。”星野繁闭了闭眼，启动了车往四丁目的方向开去，他们伪装成来找朋友聚餐的样子，进入森谷元司和霜川镜吉所在的公寓楼。
这栋楼因为建成时出了命案，所以现在住户很少，刚好正对面就是嫌疑人居住的公寓，在交涉过后，霜川他们成功进入大楼执行蹲守任务。
星野繁拎着打包的食物，跟在上野温树后面进了公寓，霜川镜吉确认来人身份后给他们开了门，森谷元司正在窗边观察对面嫌疑人房间的情况，见他们来了也没有挪地，只朝他们抬了抬下巴。
“情况怎么样？”上野温树接过星野繁手里的打包袋，后者走到森谷元司身边接替他的盯守位置，借着窗帘遮挡自己的身形，避免对面的目标发现踪迹。
森谷元司从霜川镜吉把门打开后就闻到香味了，等星野繁跟他换了岗，他才麻溜过去拆开打包盒，感动到双眼放光，“天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味吗？”
霜川镜吉见森谷元司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还没来得及做出严肃表情说些什么，就被森谷元司塞了一个三明治进嘴里。
留着半长发的男人脸上尚未褪去稚气，一直刻意维持的成熟也在这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森谷元司眯着眼睛往嘴里塞食物，脸颊鼓鼓囊囊的，像一只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的小动物。
霜川镜吉微愣了一下，将被塞进嘴里的三明治拿下来，他看着森谷元司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的样子，开口调侃道：“一听说温树要回来，你这家伙就说要让他带吃的，好像我很亏待你一样。”
森谷元司闻言没好气的瞪了霜川镜吉一眼，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一冰咖啡，才回答道：“才不是，因为对面那家伙太滴水不漏，我急需要好吃的来抚慰我疲倦的心灵，不然我就没有动力继续盯他了。”
上野温树一进门就把怀里的公主放了下来，任由她自己探索这间公寓，听到森谷元司这句话，他扭头看向一心吃东西的家伙，“这个嫌疑人确实很难办，你们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要是再发生连环案件，才是真的辛苦。”霜川镜吉吃完了手里的三明治，提起那个他们正在盯守的嫌疑人只觉得头疼。
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个家伙就是凶手，但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对方犯下了那些案子，只能以盯守嫌疑犯的名义，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要我说，干脆直接把他抓进去好了，随便找个什么罪名，总之先把他控制起来，避免他再犯案。”森谷元司一边吃一边说着自己的提议。
“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在进一步调查后，确认了他应该是有一名同伙，这种时候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否则可能会引起犯人的激烈报复。”上野温树思索着，摸着下巴看向窗边的星野繁，被他放下后的公主一溜烟又蹭到了他腿边，像是橡皮糖一样不愿意离开。
“星野，你在看什么？”上野温树注意到星野繁的目光一直停在对面，疑惑问道。
被叫到的星野繁收回目光，抬手指了指窗外，“对面那家伙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动向。”
“要说不同的，昨天凌晨的时候他点了一份外送。”森谷元司摸着下巴道，“这算吗？”
这话刚说完，森谷元司就发现其他三人的脸色变了，他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外送怎么了吗？”
前些天霜川镜吉一直没怎么合过眼，昨天对方好不容易睡着，森谷元司想着现在没有什么情况，也就没有把人叫醒。
霜川镜吉当即走到窗边，星野繁让开一步空出位置，他从窗帘的间隙看出去，声音微沉：“前些天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起床浇花了。”
星野繁闭了闭眼，迈步离开窗边，“走吧，去嫌疑人家里看看情况。”
事情和他们猜的差别不大，找公寓管理员把门打开后，四人还未走进房间，就闻到了称得上是刺鼻的血腥味，上野温树眼睛微眯，先一步走进房间，霜川镜吉紧随其后，两人顺着味道的源头走到了卧室。
这间公寓的装修风格偏向于简约，是装修以后直接出售的样板房，纯白的墙壁上被飞溅的血液沾上鲜艳的红，成为了整间公寓中唯一的亮色，却刺眼得让人只觉瞳孔生疼。
星野繁叫公寓管理员报警后，才和森谷元司走进来，他来之前戴上了口罩，此时只露出一双暖橘色的眼睛，眸光平静的看着卧室中的惨状，像是早就见惯因此不为所动。
森谷元司面色难看的抿了抿嘴，差点没忍住将刚刚吃掉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他终究还是阅历太浅，没办法强迫自己再看，只得移开视线。
昨天还站在阳台上浇花的男人此时躺在床上，纯棉的睡衣被掀开，露出腹部开膛破肚的刀口，身下浅灰的床单被流出的血洇成更深的颜色，他脸上的表情充斥着各种情绪，惊怒恐哀混在一起，狰狞成一张破碎怪诞的脸。
这是已经不用确认，就知道用不着打急救电话的现场。
“来晚了，”上野温树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森谷元司和霜川镜吉，“去调监控，把昨天的可疑人员全找出来，不排除凶手把监控毁掉的可能，元司。”
“我在！”森谷元司提高了声音，眼神依然不敢往尸体那边落，但好歹脸色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难看了。
“如果监控没有拍下凶手的特征，那可能就需要你口述了。”上野温树语气缓了缓，见森谷元司脸色实在难看，又补了一句：“还好吧？”
“我没事，这些都是迟早要适应的。”森谷元司正色道，“我没问题。”
“好，那星野……”上野温树转身正要交代些什么，就见星野繁原本站的地方早已空空荡荡，那个戴着口罩的家伙早已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