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匆匆
少年转瞬间便又回到了那林间，只是那剑意蜂拥而至的痛感却没有出现。只是这林间起了暖阳，他惬意的伸了一下懒腰。
“为何练剑？”
林中惊现初次所斩那虚影，只是好似卡在了那林间外进不来。只是站到那路的前方望着少年，沙哑的声音自那道虚影而出。
“为己，为她他。”
少年见那虚影好似进不来，便惬意的靠到那棵磕了头的老桃树边一字字慢慢道。他不知那虚影为何而来，只知那路不可去虚影的话亦不用思考。
“你之剑，不可成。”
对面虚影传来一声轻叹。他走不出这路，亦困于这路。
“我之剑不成，又如何能为他人？”
少年打了个哈欠，只觉这虚影又是来给他下套子的。这虚影自始便阻他，自是不想让他之剑成。
“你只为私己私利，剑又如何能成？”
虚影展露一面虚镜幻现出少年一路所出之剑的情形。从君家后院至清风小院，无名崖到那幽幻洞穴。
“剑之大侠者为之众生，我亦算不得那侠义者。可我这剑亦没有祸乱那众生，为何执意困我这剑？”
少年见虚影要给他打回旋镖，赶忙先摆开这道德束缚。剑之所行，皆无愧于心。
“剑道由人所赋，自然要反馈众生。不然你如何做得那执剑人？”
虚影又幻现了剑道所形之一路，自那火种之剑形成至那剑仙开剑道之始。随即又看向少年问道。
“剑之所铸，自然造剑人为先。造剑为杀人自是先杀人为先，剑自是先为己才想后事。世间执剑人何其多，我为何执不得？”
少年伸手接过一片桃花，不知这虚影为何执意要困他。这世间执剑人哪有齐美的，用今日承诺往后又算什么？我若承诺什么难不成便会立地成剑仙？亦是修行不用跟他人一般磨砺便唾手可得？
“其他我自不会管，可你这剑亦不能这般。”
虚影见此时亦奈何不得少年，可少年剑不成他又如何走出这路。
“那帮你问问剑愿不愿？他好似不太乐意啊！”
少年唤出抱起安乐问道，见娃娃只顾着摇头盯向那虚影。少年转身乐呵呵跟虚影道，他知这虚影便是斩了他无数次。与其说这虚影是天地所设阻碍，不如说是他这剑道的另一尊相。
“你是执剑人，他亦不成你亦不成。”
虚影沉默了一下，随即自少年之剑身脱落一把小剑。
“你也知道劝不住的，一开始我便选好了。你往后若是还执意斩我，那只管斩好了。”
少年抱过娃娃转头便不看那虚影了。他知道这句一出那虚影便陌生了，已不是往日那道虚影。
“如梦泡影，可一物现又如何无相！”
虚影发出一句只有自己听到的低叹便随着那路一齐消散不见了。
少年抱着娃娃转身便发现那虚影连同路不见了。他听到一声巨响，转身发现那棵磕了头的老桃树倒了。他赶忙走到边上，只见到了那虚影刚才凝聚的小剑。
他弯下身伸手去触摸那被斩断的树轮，树轮中浮现那肿了头的自己那儿时模样。他吓得连忙捡过树轮旁的小剑，只是刚触碰那小剑。
周围林中的一切开始如泡影一般消散，他伸手却什么也碰不到了。周围一切开始变成一片黑暗，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娃娃让自己在迷失中寻得一丝寄托。
他不敢大喊，他知道自己身于断崖之处这不过是那另一个梦。可他感受不到一丝血气可以驱动周围也看不到一切，便抱着娃娃一直往前跑一直跑。
跑着跑着他便停了下来，因为脚下没有一丝踏入地面的落实感。他好似一直在原地打转罢了，他开始坐了下来。只是这般无处安放的空洞感让他慌了神，他把抱娃娃的左手空置了出来开始四处摸索。
只是摸索了片刻便停了下来抱着娃娃，他找不到可以走出这梦的实感了。以至于他感觉这好似不像梦，林中亦还能找到物件来辨认让自己脱身。他现在什么都想不出来了，连过往和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放弃了找寻的希望，只是伸手抹向娃娃头上那一撮头发。心有了实质寄托一下子便又安定了下来，他抱着娃娃便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他感受到了四周开始有了光芒，只是奇怪没睁眼却如此清晰便感触到了。他睁开眼开始望向四周，零零散散的小剑在接引一道道剑意的光。
随着剑意的落下，小剑便开始变多了起来。少年就这样在边上看着那小剑一点点变多，一点点开始变亮。
待到第一把小剑剑身全亮完，便径直朝两人飞来。少年以为这剑朝娃娃来的便抱着娃娃蜷缩起来，小剑刺来少年没来得及感受那疼意便昏了过去。
小剑进到血海后便碎成点点亮光，往血海和身体四周散去。一点点蚕食着身体，亦一点点改造着身体。待到身旁最后一把小剑融入身体，少年身躯亦蜕变成。
少年恢复意识，周身如一个金色熔炉一般血气正往四周震荡。他看向那金色血海上方，剑身上的小剑已经全部脱落不见了只剩那把湛着白光的剑。
“别烦我，快走开。”
正当少年尝试适应这身体时，那小牌闪着亮光往他那识海崩来崩去的。他实在是忍不住便驱赶那小牌，又不是没交道身值进塔。
“少年人，好性情。”
小牌冒出一道身影。一个稀疏白发仅剩几颗门牙的老头子佝偻着身子走出。
“前辈…无意冒犯。”
少年看着这老掉牙的老头，却是跟那所想的前辈不符。不过能无声息出现在他识海的，喊前辈应当错不了。错了？那只能是对方的问题了。
“无始殿榜上可留名和修行之道？”
老头子把小牌丢到少年面前，便在一旁站着了。
“？”
少年接过小牌，只见上面变换了一个模样。
壹—人族-铭—-—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