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
行进了快一天了,我还行,但炎铎已经很累,他只是凡人,在冰凉的水中没有进食,他的嘴唇都已经青紫,身体僵硬,虽然抱着我的身体靠着我的灵力取暖,但一天下来也受不了。
我刚想对他说送他上去,他突然奋力窜到我前面,抱着我的头,将我紧紧护卫在他的臂弯里。紧接着感觉什么东西不停往身上撞,速度很快,挺疼的,我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来,他死死抱着我,不让我露头
等身边的东西都没了之后,他松开了手,我从他怀里露出了头,看见他的手臂、后背都被割了道道口子,已经殷出血来。而旁边一些还没四散的小鱼慌张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找死呀。”我怒吼,看见他身上的伤,让我无法再保持冷静。
那小鱼刚想张嘴解释,前方突然水波涌动,我忙抱住炎铎,小鱼们连往后看一眼都来不及,急急从我身边逃跑了。
一只蝾螈急速划水而来,我一怒,甩尾就勒住了那只蝾螈的胸腹。蝾螈登时乱了方寸,四足不停划着水。
我将那只蝾螈勾到身前,怒吼:“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造次。”
蝾螈本来还想逞凶,却被我一吼给吼傻了,呆呆看着我,马上反应过来:“你是……九殿下。”
“废话。你吓得那些小鱼逃窜,伤了我的人,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勒紧了龙尾了,都能听见蝾螈胸腔里的骨头咔咔作响。我是气极说出了这番话,却没看见炎铎却因为我这句话眼睛明亮、惊喜的表情。
“殿……殿下,请……请恕罪,我……我不知道您来了。”蝾螈嗫嚅着,被勒得眼白翻出。
我平了平怒气:“你追这些小鱼做什么?”那么大块头,反而吃这些不够塞牙缝的小鱼。我略松松龙尾。
“殿下,没办法,那边被堵住了,我过不去,这些年来只能靠这些小鱼为生。”蝾螈松了一大口气。
“你这么大坨撞不开碎石?”
“殿下有所不知,那边的通道是被下了禁制,我撞不开。”蝾螈诉苦。
下了禁制?就说之前的碎石堵得蹊跷,总算来点有技术性的了。我刚想过去查看,转眼见炎铎身上的口子正往外渗血,鲜红的血液在水中袅袅散开,血腥味引得蝾螈有些躁动不安,但在我面前却不敢妄动。
我带着炎铎钻出水面,带他到一块大石上坐下,脱下了他的中衣。看见他肩膀、手臂上十几道手指长短的口子,我的心还是狠狠疼了一下。
我伸出舌头,舔向那一道道伤口。不知是因为我唾液的蛰痛,还是我舌头的碰触,炎铎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皮肤上浮出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我俩应该都想起上次他为了我割脉时,彦平叔叔戏弄我让我给他舔伤口,那时有人在不好意思,现在又没人。
修复了他的伤口,我脱下已被我灵力蒸干的中衣给他穿上,从后面抱住他,用灵力提升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
“小九。”炎铎抱住了我的手臂,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我下去看看。”我起身,将他的衣服用灵力蒸干,披在他身上。
炎铎抓住了我的手腕:“我陪你去。”
“我就是下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听话。”我的语气不自觉软了。
我转身跳入水中,跟着蝾螈去看那被禁制的洞口。我刚才用唾液修复炎铎的伤口是为了让他的身上沾上我的味道,即使他遇到妖兽,也不敢动他。
随着蝾螈转了几个弯儿,来到一个被堵的洞口。我试着用龙尾砸了一下,果然纹丝未动,而且龙尾如被电了一下,登时焦了一大块。我疼得甩甩龙尾,修复了伤处。这禁制还挺厉害的。
我将灵力凝聚掌心,平推抵上了那禁制屏障,屏障因我的灵力如镜面,晃动金色的波纹,在水中映得水波流光溢彩。
而我,却恍惚如进入梦境。
好像是我五六岁的时候,这是哪里?哦,是在龙族千年祭祀的庆典上。我和父母,还有哥哥们站在高台上接受臣民的叩拜。
然后呢?好像是我觉得没意思,就自己偷偷溜了出来,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是彦平叔叔,不,不是,是楚央叔叔。
楚央叔叔抱起我:“怎么了,我的小殿下。”
我说了什么?哦,好像是说没意思,不好玩。
楚央叔叔在我额头亲了一下说,我带你出去玩儿。
其实说起来,楚央叔叔比彦平叔叔对我更宠溺,彦平叔叔对我相对严厉一些。
再然后呢?楚央叔叔在我耳边说了句话,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也想不起来。
模糊间,那禁制突然金光大盛,我一下子被大力弹开,使我后翻甚至摔出水面。
“小九。”我的灵力波动,六哥感应到了。
我平息了一下胸中涌动的气血,回应六哥一下,说自己没事。
我回到炎铎身边,准备现真身带他出去,只听头顶“轰隆”一声,上面裂开了一条口子,是六哥在上面打出了洞口。我带着炎铎从洞中飞出,让彦平叔叔带他回去。
炎铎拉着我的手说,明天我在那儿等你。
我不置可否。
等彦平叔叔带着炎铎走后,我和六哥同骑一只英招回王宫。我是故意支开彦平叔叔的,我对六哥说了那禁制的情况,我觉得那不是普通的禁制,那是炫金石结的封印。而我为什么会看见楚央叔叔?是楚央叔叔结的封印?
我问六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楚央叔叔堕入魔道?
六哥说他也不是特别清楚,都说是因为一个魔界妖女,楚央叔叔偷了伏羲大神的乾坤鼎。
为了一个女人?在我的记忆里,不记得楚央叔叔有过喜欢的女人,反而是彦平叔叔喜欢了一个女人,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