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再度削藩

原来，朱允熙走后，天子又坐不住了。朱允炆直接将目标对准了代王朱桂。

朱桂，乃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三子，母为滁阳王郭子兴之女，可以说是根正苗红。

但此人性格暴躁，在领地之内多行不义，很多人都看他不爽。

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也没人敢动。

现在朱允炆要搞他，竟然出奇地得到了满朝文武的赞同。

于是杨士奇便被调任刑部副尚书，协同暴昭收集朱桂罪证，就等到时候审判了。

而大明水师不可无主，朱允熙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最大的那个。

“先生，此番代王可是死定了？”朱允熙倒是没在意这个名头，反正杨士奇从来也没干涉过自己，这水师早就是自家私兵无异了。

杨士奇点点头，答道：“恐是无力回天了，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就麻烦了，朱允熙自问已经最大限度延缓了朱允炆削藩的脚步，但毕竟大明藩王众多，他又铁了心地一直在做这件事，那迟早还是会授人以柄的。

燕王朱棣。

不知自己现在的实力，和他比又如何？

“先生，此处无人，学生想问你一件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先生不要将今日之言泄露出去。”朱允熙明白杨士奇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他绝对不会站在任何一方，只对这个国家效忠。

杨士奇淡然说道：“殿下请讲。”

“不知先生认为，燕王朱棣与我相比，孰强孰弱？”

“哐当！”

杨士奇手中的茶杯，突然掉落到了地上，可见他听到这话，心神已乱。

朱允熙心知肚明，一个能成为四朝元老的大才，怎会看不出天子削藩的弊端，怎会不知燕王朱棣的野心？

之所以杨士奇从来没表现出对这些感兴趣的，或许是他没遇到对的人，或许是官微言轻，也不敢乱找人谈论。

“殿下非要臣回答这个问题吗？”杨士奇自觉失态，又捡起了茶杯。

“我必须要知道一个答案，不然大明危矣！华夏危矣！”朱允熙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只是历史上，朱棣夺权很迅速，也没有导致中原大乱，是一次教科书般的夺权。

不过这些事，当今天下，也就只有朱棣知道罢了，无论其他什么人，都只会认为一旦朱允炆削藩不利，会烽火四起。

杨士奇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欲谈论朝堂之乱，但如果是殿下执意要问，臣也只能如实禀明。”

“如今殿下掌管大明水师，又兼青州军务，麾下精兵几十万，战船无数，论军力，在大明可排得上前五。”

“而那朱棣，虽掌控燕地已久，但因为对抗北元，时有消耗，所以军力断不如殿下。”

朱允熙顿时松了口气，硬实力对方比不过自己，有得打，那么还不至于处于被动状态。

然，杨士奇接着又说：“只是若比起民间的声望，朝堂的人脉，殿下远远不如燕王，况且，殿下还是燕王的后辈。先帝在世时，对燕王的态度，也远远好于殿下，这两点，都是殿下不足之处。”

“先生一言，令学生顿悟，受用匪浅。”朱允熙明白这都是自己的缺点，一时半会也很难改观，只要接受了事实，也不能操之过急。

“殿下。”

杨士奇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说：“现在，臣也有个问题要问殿下。”

“先生尽管问，学生自当知无不言。”

“殿下，敢问何为天道？”

额？

朱允熙被他这个问题搞蒙了，还以为会问朝局什么的。

“天道？如果非要学生说的话，无非是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杨士奇点点头，道：“殿下这么说，对也不对，顺天者昌，是时也命也，但逆天者，却未必会亡。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有时候，逆天才能改命。”

“而殿下，就是要做逆天改命之人，不知臣说得可对？”

朱允熙这才回答说：“先生不愧是当世大才，学生确实是这么想的，如今时局险恶，若不能自保，必将被淹没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中，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命运。”

“哈哈！殿下说话真是有趣，没错，历史的洪流，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能与殿下敞开心扉，畅谈一番，真是快哉！”

杨士奇最后也没表示什么立场，这是他的作风。

不过朱允熙知道，他肯定不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那也就够了。

只要自己永远能站在大义的一方，便是王道。

京师。

朱允熙大胜而归，并没有得到朱允炆的特别对待，因为他现在正一门心思想着搞掉代王朱桂。

“诸位爱卿，朱桂残暴不仁，领地内已有民愤，那古井藏尸案，便是最好的证据，只可惜如今并无证据，该如何是好？”朱允炆眯着眼睛，故意装出是在征询意见的样子。

其实，他就是想看看谁会帮朱桂说话。

见到殿内文武百官没有一个要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