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掌心宝 - 小晨潞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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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姚锦溪怔了下,随即便笑了:“雪妹妹这是要嘲笑姐姐……”话虽这样说,她却一点都不怕。

论诗词学问,在京都女子当中,她姚锦溪要是认第二,没人认第一。

“妹妹怎么敢?只听说姚姐姐的学问是姚阁老亲自教的,少不得要讨……”

“雪姐儿。”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辰宇警告性打断了。女孩家随便怎么耍小性子都可以,但是言谈里涉及长辈,就有些放肆了。何况对方还是位高权重的朝廷命官。

叶辰雪悻悻地闭了嘴,叶家最讲究长幼有序。给她个胆子,也不敢和三堂哥叫板。

“三少爷不用拘着她,雪姐儿的性格这么活泼,我也是喜欢。”姚锦溪一直微笑着,看起来很是端庄、大方。

新明宣望了眼站着发呆的妹妹,招手道:“荷姐儿,过来。”他剥了些葵瓜子给她。从小,妹妹就爱吃这个。

“谢谢哥哥……”新荷走过去,捏他手心里粒粒饱满的瓜子仁往嘴里送。

顾望舒一直留神着小姑娘,此刻见她乖巧地依偎在新明宣身边,眼神暗了暗。

姚锦溪以“夏”为题,当真作了一首诗,拿给顾望舒看,说是请教一二。

新荷诗书是读了,字也认得不少,然而对作诗这么高深的技巧,她一窍不通。只看姚锦溪都快坐到四叔腿上了,便有些压抑不住怒火,偏四叔还不知觉似的。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来得及想。

“这是怎么了?”新明宣察觉到妹妹有些异常,便低头问道。

“哥哥,我想回家。”新荷实在看不了对面你侬我侬的两人,怒火里夹杂着委屈,她声音有些哽咽。

新明宣不明所以,他仔细打量了妹妹的脸色,说道:“四叔,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了。”

顾望舒强忍着不耐烦,应付姚锦溪,这会看鱼儿上钩了,便顾不得其他了,站起身笑道:“天色确实不早了……我坐了这么久,也乏了。”

屋里的几人都是人精,听他这么说,也都站起来告辞。顾阁老身受重伤,确实应该多休息。

姚锦溪跨出门时,回头看了新荷一眼,颇为意味深长。

顾望舒上前一步拉了新荷的手,说道:“我给你留些东西,你拿了再回吧。”说话间,便拉了她往正房去。

新明宣不疑有他,和叶辰宇坐在花厅里喝茶,等妹妹出来。

进了西次间,顾望舒坐下,靠着床头歇了好一会。他重伤未愈,实在是有些累。

“四叔……”新荷虽然恼怒,还是心疼他。拿了帕子出来,给他擦拭额头上细微的汗。

“荷姐儿,刚才为什么生气?”青年拉了她的手。

“……”新荷低头不语,她那些荒诞、可笑的心思,实在是说不出口。

青年叹息一声,还是决定自己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左手一使力,把她拉进了怀里。依他的直觉,小姑娘并非对他完全无意。至于,到底有几分他并不在乎。

人在感情这一块,其实是很敏感的,对方喜欢你或者讨厌你,一相处就能感觉出来。

“荷姐儿,如果我说……自从七夕之后,我便一直心悦于你……”

“你可会,觉得……恶心?”青年的语气很沉重,还带了些孤注一掷的勇气。

新荷震惊了,很久后才反应过来,极力挣扎着从顾望舒的怀里退了出来。她怎么会恶心他呢?从来也没有这样想过。小时候是怜惜他过的不好,长大后是信任、依赖……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心思竟和她一样……本来该欣喜、庆幸的,此刻却恐惧极了。

他是四叔啊!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的。

顾望舒看她反应如此剧烈,几乎灰心了。大概真的是他的妄想吧。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声音隐忍中带着冷漠:“你不用急着回答,回去好好想想。如果,真觉得恶心,憎恶我――从此,我们就不必再见了。”

“要是,你愿意……以后我就不能是你四叔了……”

新荷的心像一团麻在绕,乱糟糟的,她确实应该好好地想一想。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顾望舒回转身,却发现已空无一人。右胸口的伤处猛然间疼痛起来,他倚靠着衣柜站了。

回新府的马车里,新明宣觉得很奇怪,妹妹从四叔屋里出来后,就一直闷不做声,一脸的心事重重。

他拍拍她的肩膀:“有什么话,可以和哥哥说……别憋在心里。”

新荷扯下嘴角,点头后又摇摇头,笑起来比哭的还难看。

新明宣嗟叹一声,不再问了。妹妹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他从妻子那里听说了赵家替赵渊求娶荷姐儿的事,父亲、母亲大致都是满意的,就是荷姐儿年纪还小,便推拒说再留两年。

时间过得很快,等“莲苑”的桂花又盛开时,八月到了。

正房的庑廊下摆了几张杌子,新荷和几个丫头坐在一起,做绣活。她绣的是一方手帕,花样是松鹤延年,给祖母的。

算算时间,她有半个月没见过四叔了。前天去“德惠苑”给母亲请安,恰好哥哥也在,听他说,四叔已经开始上朝了。想必,伤处也好全了。

这段日子,新荷总能想起四叔和她说过的话……他那么郑重、认真,想必也都是真心话。

前世的时光,历历在目。她最后死去的瞬间,还能看到顾望舒在人群里的模样。若是,这一世她真的接受了他,那新家灾难来临时,会安然无恙的渡过吗?还是说,会因为她的参与而连累到他。

不管她承不承认,私心里,她都希望四叔能一辈子安好。

“姐儿,线。”云玲把簸箕递给新荷,大小姐最近瘦的厉害,三餐也都是不定时吃,上个月新做的褙子,最近穿身上都空荡荡的。

早晨,她服侍姐儿洗脸,看到她手腕侧的尺骨因为瘦弱都凸出来了,白皙又透明的,像是用劲一握,就能折了。

“收起来吧,今个不绣了。”新荷把帕子放进簸箕,转身进了西次间。

云朵在一旁站着,和云玲说话,“姐儿是不是病了?最近都很反常,也不爱说话了……偶尔笑一次也都很勉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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