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只猫 三十只猫 - 叛军首领是只猫 - 海芋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0章 三十只猫 三十只猫

李之允昨日在府中便听得李之溪将苏女夸得好似天上的仙女一般,她却没往心里去,毕竟李之溪自小便同她不对付,此事事关燕昀,李之溪更是想让她吃瘪,想必在形容苏女之美时添油加醋了不少。

李之允自负美貌,从不觉天下有谁能越过她去,可此时见了苏女,也不得不承认,苏女身上那番纯澈的灵动之气,是她这等自小便为自己、为家族筹谋打算的人学也学不来的。

这苏女,一瞧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就如同她父母偏宠李之溪一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家族、父母、甚至她这个姐姐扛着,李之溪只需要无忧无虑地长大便好。

李之允这般想着,不由得攥了攥手掌。

在李之允看见自己的同时,苏也看见了正在纪夫人身侧的她。

那女子身量高挑,身形纤长,眉眼五官皆清丽,却又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妩媚。

许是因为李之允比她大上几岁,经历得多些,周身的风韵与苏全然不同。

苏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李之允也在这时上前来,同燕昀行了大礼:“救命之恩,之允此生不敢忘。”

纤细柔弱的身影匍匐在地上,无端引得人怜惜。

李母不由得投来掩也掩不住的目光,希望燕昀能亲自将人扶起来。

可显然她的愿望落了空。

燕昀只虚虚做了个样子,而后便示意李之允的婢女将人扶起来。

“你我两家世代相交,你落难时,我搭一把手也是应当,总不能辜负了祖祖辈辈的情谊。”

这一番话,公事公办得很,也说得明明白白:他不过是看在两家先辈的交情上才出手相助,对李之允这个前未婚妻丝毫不夹带私情。

李之允神色一僵,却在抬起头之前恢复了柔和的笑意,郑重向燕昀道了谢。

李氏几人此番前来,向燕昀道谢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想借此机会再同燕昀牵扯上,让李氏一族的辉煌再续。

醉翁之意不在酒,纪夫人几人看得明明白白,只不过看在旧时的交情上,给李家留了几分面子,并未直言拒绝。

可这样含蓄的态度,反倒让李母觉得事情还有转机,话里话外都对纪夫人更殷勤了些。不仅如此,言语间对苏也多了几分亲近,让李之允与李之溪两姐妹好一阵皱眉。

李之允倒还好,心中瞧不上李母的所作所为,面上却半点不显;李之溪却是个藏不住事儿的,神色立刻垮下来了不说,还时不时瞥一眼苏,目光中尽是不善。

许是李之溪的目光太过明显,让李母也感到几分尴尬,在感受到纪夫人态度明显冷淡下来时,李母终于起身告辞。

待出了淮侯府,李之溪本就拉下来的脸更是黑了几分,不满地对李母道:“母亲同那苏女说那么多好话做什么?阿昀哥哥敬重老祖宗,巴结老祖宗倒还说得过去,母亲上赶着往苏女那儿贴好脸有什么用呢?难道她还会帮姐姐说话不成?”

方才在淮侯府中,李之允还顾忌着几分,此时在马车里,周围都是自己人,她也不必再担忧,沉下脸色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府上,这才拉下脸同那黄毛丫头说好话,你倒好,不分场合给人家甩脸色!那可是在淮侯府,老祖宗若偏心些,直接将你赶出来都行!”

李之溪本就不满她这个姐姐,闻言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只得委屈地道了一声:“母亲!”

想让李母出来为她主持公道。

李母疼爱小女儿,在家族大事前却也不得不做出退让,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声:“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语气并不严厉,李之溪却迅速红了眼眶,愤愤地瞪了李之允一眼。

李母却没心思留意这些,细细琢磨了李之允的话,犹疑道:“你的意思,是老祖宗并不看重苏氏?”

简夫人是燕昀生母,性子温柔平和,虽说自古以来婆媳难相处,但简夫人并不是难相与的人。

李母知晓,只要苏莫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想必简夫人会好好儿对待这个儿媳妇。

而纪夫人性子更烈些,虽说已上了年纪,可燕昀年幼时简夫人身子不大好,因此他跟在纪夫人这位祖母身边更多些,同纪夫人感情深厚不说,对其也十分敬重。

简夫人性子温和,纪夫人却爱憎分明。若是苏不得纪夫人欢心,想必在燕昀面前也会渐渐失去宠爱。

李之允并不确定纪夫人对苏的态度,却也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只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句,便揭了过去。

且她心中同李之溪一样,都对李母奉承苏女的行为有几分看不上。

只是她与李之溪那种一根筋的脑袋不同,她知晓李母这样做,无非是想在苏那儿博得几分好感,免得日后在燕昀纳妾时阻拦许多。

但即便她明白,却还是皱了眉头,对李母道:“母亲以后大可不必巴结苏女。”

李母不甚赞同:“她如今是淮侯夫人,君侯若要纳姬妾,她也能说上两句话。若是同她相处得好,日后她会帮你说上几句好话也说不定。”

说罢,李母还笑着叹道:“你与苏女容貌才情相当,在世间又齐名,想必会有惺惺相惜之感,你二人日后多多相处,也许会同对方亲如姐妹也不一定。”

李之允冷笑一声,觉得李母简直异想天开:“母亲说笑了,若是父亲身边多了一位容貌才情与您相当的人,一心想夺得父亲宠爱,您可会同她惺惺相惜、亲如姐妹?”

李母面色登时一变,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话中字句虽与先前呵斥李之溪时一般无二,可却疾言厉色许多。

李之允听出其中差距,却也习惯了李母这样的偏心,无谓一笑道:“母亲,苏女又不是个傻子。”

话虽不好听,却戳进了李母的心坎里,让她脸色变了又变,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得马车外侍女轻轻柔柔的禀报说李府到了。

李母也顾不得再同这两姐妹说什么,匆匆下了马车追赶李父而去,想同他商议一番,看如何才好为已回北地的长女铺路。

李之允两姐妹落在后面,李之允不紧不慢地下了车,而李之溪本是个急性子,在李之允面前也向来没什么姐姐妹妹的规矩,而此时却刻意慢了下来,一看便是要等着李之允一道进门,想必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之允太了解自家妹妹,知晓她又要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来激她,便不欲多理会,提了裙摆便往里走去。

李之溪不依不饶地跟上,见李之允显然没打算搭理她,心中更是气结,故意道:“姐姐,你今日见到了那苏女,便应当明白了我昨日所言不假吧?”

昨日里李之溪见自家姐姐一副对淮侯夫人之位胜券在握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特地说了好些苏女的好话,将苏女方方面面都夸了个遍,让李之允很是不痛快。

不过李之溪自个儿也不痛快,不为别的,只因她在夸赞了苏女一番后,发觉这些赞美苏全都担当得起,更是生气了。

李之溪说了这样一句挑拨的话,李之允却并无什么神色变化,头也未回,径直往里去,一面走一面道:“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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