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寿宴
第1章寿宴“表姐,这次您一定要帮帮我。今天早上,在我姐房间内发现她留下的一封信,信上说她要出去几天,并带着她的贴身丫鬟一起走了,也没说去哪儿,只是让我们不要担心她,过几天她就回来。家里人都快把整个京城翻遍了,也没见到半分影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明天就是祖母寿宴了,到时江家一定会上门贺寿的,见不到她,这可怎么办呀!”
您也知道,我姐和江司俊的这门婚事,她一直都不满意,总想办法取消。这次出走,一定是听说江家要上门商定成亲的事情,所以才逃了。我姐自幼就被皇上赐婚,那时都还小,就一直没定下成婚的日子,她大概也忘了这档子事情了,可现在江家趁着祖母的寿辰上门,一来贺寿,二则就是想来谈谈这件事情,我姐本来答应好的,现在她跑了,可怎么办呀!到时见不到我姐,可就把江家得罪了,一定会说不把他们江家放在眼里,您知道我们家现在这种境地,是不能被退婚的呀!这可怎么办呀。”那少年一股脑的把话都说完,表面上看似来求救,可这话听上去,到是有几分抱怨的口气,生怕因此事连累而得罪了江家。
“表弟,这事确实棘手,你们还的继续去寻找表妹的下落,如果实在没有找到,只能想别的法子了,依我看你们府上这么多人,看看能不能找个女子,先冒充一下,想办法糊弄过去吧!”那少女回答道。
只见那少年满脸惆怅地说道“好姐姐,这个法子虽可行,可是现在去哪找一个这样的人呀,府里的那些下人怎么能和我姐比呢,我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那江家是那么好敷衍的么,尤其是那个江司俊,可是当朝状元呀!您也知道,我们柳家也是世代书香门第之家,谁不知道我姐,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呀,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去哪里找一个这样的女子,好姐姐您最善长作诗,这事交给外人,实在不稳妥,反正江家也没人见过我姐,您就说染了风寒,带上面纱,不就没人能认出来,求求您了,我的好姐姐,您就帮帮我们这一回吧!”
“表弟,原来你早就想好了,把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了,是想让我去冒充吧,胆子够大的,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居然叫我去,安得什么心呀!”少女一脸不悦地回答到。
那少年见状赶紧跪下,两只眼睛仿佛像是盛满水的荷叶,泪水马上就要滚落下来。那可怜的表情像就婴儿没有给奶喝,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跪在那里哀求到:“表姐,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你和我姐最交好,您怎么忍心看到她身败名裂呀,我若是女子就好了,我嫁江家,不就没这档子事了!”
“你起来吧,大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随便下跪,我答应你就是了。”
少年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起身道谢!一副满意的样子离开了。
“小姐,您真要去吗,您可是郡主呀,这表少爷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呀!
您还是不要趟这滩浑水吧,表小姐自已闯的祸,让他们柳家自已解决,这要是叫王爷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万一被识破了,可怎么办呀”。
“秋叶,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柳家这个忙,还是的帮,先不说我和表妹情同姐妹,现在柳家实力也大不如从前了,如果现在失去江家这个靠山,朝中位置定然保不住了,以前的那些死对头一定会伺机加倍为难,柳家往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我还听说江家现在可能也不想履行婚约,借此机会想着怎样找岔,取消婚约,好去攀附其它权贵人家吧!就是这个表妹太任性了,尽管我知道她不想嫁,可柳家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如果这次被发现,私自出走,不守闺房,败坏门风,一定保不住这段姻缘了。我不能让柳家就此在朝中失势,见死不救,我们王府虽贵为亲王,那只是名声好听些,没有真正的实权。柳家也算是王府的一个靠山,如柳家失势,与我们素来不和的司徒家势力就更大,以后更难抗衡了,我只能帮她们渡过此难关了!”
“小姐,您说的对,是我欠考虑,还是小姐您深谋远虑,看的更长远些。”
“我知道这么做确实委屈了表妹,为了家人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是我现在只能先帮她这一次,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来劝劝舅舅,不要把家族的兴旺寄托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府里的男孩子也应有些长进,凭真本事才能真正保住自已的地位。说话的女子便是永宁王府的郡主,名唤李清竹,封号康平郡主。永宁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深受皇帝的喜爱。身份尊贵,但是永宁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职务,是个闲散的王爷,王府人丁凋零,只有一子一女,家眷也只有王妃一人,并无其它妻妾。这个康平郡主从小身体不好,从不出门见客,所以一般人都没见过她,也是一个冒充的好人选。秋叶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深得信任。
寿宴热闹地开始了,京城里名门大户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贺寿了,老寿星柳母身穿大红色袍子,袍子上面用上等的金线绣的福字,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精神,头上插满了名贵的珠钗,仿佛王母娘娘那身行头飘落在人间,被她穿戴在身,显得那样的雍容华贵,看来柳家是花了些心血来办这个寿宴,这个老太太,虽已过花甲之年,但说话举止颇有派头,身上隐隐有一股贵气。
说起这柳氏乃是前宰相之女,颇具才气,柳家当年也是风光的很,几代人在朝中担任要职,其中不乏高中状元,探花之人,人才辈出,只是这一代稍显平庸,也是仰仗祖上曾经的功名,皇帝仍厚待柳家,只是现皇帝年事已高,皇子们对皇位蠢蠢欲动,其各股势力暗中较量,错综复杂,对于皇位虎视眈眈,国家动乱,时局不稳,各方势力搅乱整个朝堂,人民生活在水身火热之中。
“少爷,我暗中发现,司徒南的手下黑风在府中鬼鬼祟祟,一定在图谋些什么?”一个小侍卫悄声说道。
“果然这个司徒家不会这么老实,这大好的机会,岂能放过,林子,盯紧他,我到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少爷,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阻止他们下黑手。”
说话的少爷便是江家的大儿子江司俊,也是柳家未来的女婿,林子是他的贴身侍卫。就在半月之前,司徒家传来话,说如果江家能与司徒家结亲,必然稳固江家在朝堂的地位,江父看柳家在朝中已失势,怕连累自已,也正想着攀上司徒家这个高枝,只是苦于没有办法解除已订好的婚约,这婚是当今皇上帝赐的婚,谁有胆量退婚,未曾想到,司徒家要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江司俊也不是真心喜欢这个素未谋面的柳小姐,只是觉得这样做,对柳家小姐太过残忍了,怎么也是一个无辜的人,故心生怜悯,并暗中阻止司徒家出手。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看不上司徒府的女儿,也不想娶。
“小姐,已准备妥当,柳家也对外宣称,您已感染风寒,不方便见客,不能失礼,带面纱出席”。
“秋叶,银花,我会在宴席里呆一会儿,奉完茶,就会谎称身体不适,退出宴席,你俩千万小心,见机行事”。
“小姐,放心吧,已安排妥当”。康平郡主梳着和表妹一样的发型,穿着表妹的衣服,从后面看,身型确实有几分相似,一条青色面纱做工巧妙,最外侧镶嵌这白色的花边,围在脸上正好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面容,只留有两只清澈如湖水的眼睛,炯炯有神,她的眼睛要比表妹秀气多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像早已背好台词化好妆的演员马上就要登台表演了。
宴会典礼正式开始,首先柳家的长子为母亲贺寿念了一段贺词:
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康健行如风
晚年自有祥光照,鹤舞夕阳分外红……。
接下来就是一段和美的舞蹈,甩袖舞,此舞对跳舞者要求甚高,没有多年的舞技是不能把长长的袖子甩的那么整齐,灵动,仿佛一朵绚丽的牡丹。每一朵花瓣都同时绽开形成了硕大的花朵,开的惟妙惟肖的,众人步调出奇的一致,每个动作都衔接的天衣无缝,就算是给天上的嫦娥仙子伴舞,也毫不逊色。众人无不惊叹。
一舞过后就开始进餐了,桌上的菜品种类繁多,造型别致,人们吃的津津有味,表面上赞赏柳家盛情款待,家境殷实,现在的柳家就像一个生了锈的铜钱又重新镀了一层金子,表面贵重,其实早已没有价值了。众人谈论甚欢,风清云淡,一团和气的景象,作诗,论诗,各显才气。其实不然,每个人无不在心中唾弃,落水的鸡是变不回凤凰的。
江氏夫妇自然同柳氏夫妇坐在一起,江夫人一家人的派头,就像是金丝雀看到小喜鹊一般,全身散发着王者的气息,只要在倒退几十年,可能见到的就是反过来的光景吧。柳家人大声的话都不敢讲一句,生怕得罪了他们。
康平郡主一看到柳家唯唯诺诺的样子,从心底里瞧不起,这江家算得了什么,几代之前怕是给柳家提鞋都不配,现在却像自已是什么菩萨一样,受别人敬拜。江母脖子僵硬的,像一支许久未用的笔尖一样,用水怎么泡都那么硬。江父的笑容里像是在褶皱里藏了一把刀,让人不寒而栗,在看看那个江司俊,像画卷中的人一样,虽然清新儒雅,可没有一点人的气息。就这样的一家人难怪表妹不想嫁,想想小时候曾经在王府里偷看过的这些人,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模样了,看来名利早已让这些人面目皆非。
江母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柳诗月,上下打量一番,用透过冰面才传出来的夹杂着冷气的声音说道“诗月呀,几年不见了,都长这么大了。几次来贵府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们,不想嫁呢,这次又染风寒,也不知道我们江家上辈子得罪了天上的哪位神仙,让未来的儿媳妇有这样一副身子!”
康平郡主隔着面纱答道:“怎么会不想见您呢,伯母,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我做梦都想见到您的,只是那时小,不懂事,怕说错话,惹您不高兴,还望您见谅,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不是。”康平郡主说完自已都觉得恶心,只还过她不想惹江家的人,让柳家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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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母满脸的笑容像是刻上去的,仅仅浮在脸皮上,蜜糖一样的嗓音附和的说到:“亲家千万不要误会,司俊真是才华横溢,不知道是多少女子的倾慕对象呢,我们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姻缘,更何况是皇上赐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
江母听到恭维的话果然如化了冻的春水滋养着万物,带来的喜悦之感,笑容如花儿般绽放,笑盈盈地着说到:“看来是我误会了,不过我家司俊确实是一表人才,京城的女子无不羡慕诗月呀,都说一定是你们家祖上积德了,才会有这样的好福气,求得这样的好姻缘呀。”江母就像手上带有什么罕见的珍宝,心中按耐不住便借机就到处炫耀一番。
李清竹脸突然红了,是被气的,一股怒火从血液里到处流窜,可她硬是给憋回到身体的某个角落,压制住了,表妹那么好的一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哪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绝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便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动怒的心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伯母,诗月自然是有福之人,以前算命的人都说我有旺夫相,说娶我之人,日后必定前程什锦,光耀门楣的,就怕有的人家没有高贵的品行,撑不起我带来的福泽。以前全是诗月的过错,今天敬您一杯茶,还望伯母不计前嫌,原谅我的过往。
江夫人听完她这番话,脸都绿了,那双眼里仿佛有许多屈死的鬼魂所发出来的愤怒的目光,嘴角的笑容变的僵硬起来。康平郡主还是没忍住,说的到是很解气,可柳家确吓得目瞪口呆,心里想这下完了。
可依着规矩是要奉茶给未来的婆婆的,康平郡主便吩咐丫鬟端来上好的茶水,来孝敬未来的婆婆。江家就算在不愿意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守礼仪,只能接受这个心里恨的牙痒痒的未来儿媳的茶水。
林子在江司俊身旁使了个眼色,江司俊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要对柳月诗下手了,茶水里有毒。
康平郡主从来没见过像江夫人这么自大的人,自然是看不惯,言语上说了一些不妥的话,可脸上还是笑着的,她自然不知道茶水有毒,端起茶杯跪下向江夫人敬茶,自已要连饮三杯后,婆婆饮一杯就算结束了,康平郡主刚要将第一杯送到嘴边,没想到,住在画卷里的那个美男人却开口了,他发出的声音仿佛是早已失传的名贵古琴所弹出的深邃之音,好听极了。只听他说道:“柳小姐,身体有恙就不要讲究这些老规矩吧,等病好了,日后在奉上这杯茶,也不迟,今天就不要饮了吧!”
江夫人惊讶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帮那个小姑娘说话,她可能好几年都没听到过自己的儿子会在意哪家姑娘,本来心里很高兴,以为他对女人没有兴趣,这下终于看到点希望了,可对方却是柳诗月,心里颇为不爽,可又不能在众人的眼皮下失礼,这要是被传出去,得了个不体恤生病儿媳的恶名,可就太丢脸了,心不由衷的说道:“还是我儿心细,我都差点忘了,诗月,你这病还没好就不要饮了吧!”
康平郡主急忙答道:“这可不行,这可是礼数,我不能失了礼数。这杯茶一定的喝下去。”江母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儿子,让他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