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 穿越之鬼迷心窍 - 竺小竹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吻痕

惺惺相惜?

殷淮安一向对这样没有功利色彩的目的嗤之以鼻,不予信任。因为在他看来,单纯通常意味着做作。

但是这一次钟之遇拿出来的理由竟然莫名其妙地有说服力,他甚至有几分相信这钟先生是真的想与他“惺惺相惜”。

而且那莫名其妙的理由竟然是物种优势:都不是人。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不对,他说什么来着,他也不是人?

殷淮安的目光在银叶的脸上一寸寸地搜寻,像是非要从他的表情中挖掘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似的。

遗憾的是,银叶真没啥可挖掘的,他喜欢用真心说真话,现在是,一直都是。

只不过……真话有的时候也不能说的太直白,要稍微,绕个弯儿什么的。

比如说“惺惺相惜”,这词儿在银叶心里的意思,就是“天生一对”。

银叶被殷淮安这样盯着,心里有点慌。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反思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哪一句不对?难道是不够委婉?

殷淮安瞪了一会儿眼睛,从银叶脸上没看出什么幺蛾子来。

末了,他清了清嗓子:“好,就这样办。”

银叶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第一步终于算是成功迈出去了。这都生死一线了,要连个近身的机会都换不来,那也太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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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前,有一件事银叶一直不明白。那就是,大少爷明明纯良无害,性情温和,为啥自已老是不能够对他好言好语地说话,一见面就想怼他两句。

现今银叶知道了,不是他自己作,而是殷淮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殷淮安他不是软硬不吃,而是软硬通吃,他不是刀枪不入,而是心怀鬼胎。他就是又臭又硬的石头,披着羊皮的狼,最擅长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

这话他现在还不敢在殷淮安面前说。因为估计殷淮安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些德行,要是现在被一股脑儿全捅出来,按殷淮安喜欢藏着掖着的性子,更要暴跳如雷了。

你说,怎么就喜欢上这个浑身别扭的死鬼少爷了呢?

银叶本来在心里面骂他,骂着骂着就开始数落自己,数落着数落,就笑了。

可能……喜欢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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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安不知道银叶在心里打什么样的主意,他仔细琢磨着银叶奇怪的表情,摸不透其中的玄机。

银叶发现殷淮安正在看着自己的同时,也发现自己刚才笑得跟个花痴似的。

他不好意思地咳嗦两声:“既然我已经是所谓的‘随身大夫’了,那我问你,你对别人说你卧病在床,此事是真是假?”

殷淮安左眼的瞳孔缩了缩:“钟先生难道猜不出来?”

“我……”

“还是说,钟先生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诚意。”

银叶缩了缩脖子,暗骂自己纯属自找没趣。

他当然能看出来殷淮安没有生病,因为人死了就什么病痛都没有了,如果不是魂体出了问题,那就是――装的。其实银叶只是想听殷淮安说一次真话。

试探诚意?也可以这么说……

殷淮安的眼睛也是毒辣毒辣的,他一个撒谎骗人的专业户,不知道肚子里面有多少弯弯绕,还能看不出来这点小心思?

殷淮安好笑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将银叶的心机拆穿到底,竟然真的顺着银叶的心,讲了一句真话。

“当然是假的。”

殷淮安的意思是说:我虽然看出了你的把戏,但是我还是愿意迁就你,顺遂了你的心意,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银叶撇撇嘴――这真是瞧不起人的表示诚意的方式。

殷淮安又补了一句:“我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正常的殷淮安,就应该是‘卧床不起’的,身子大好了,定会扰来更多麻烦的探究。”

听他这样说,银叶心里揪着疼了一下。

他说,正常情况,就应该是“卧床不起”的,身子大好了,才不正常。

――他亲口说出来自己的病痛,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那么他现在变成一只孤鬼,藏身在自己的尸体中,没有感觉,没有病痛,或许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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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抬起眼睛来看着他,眼睛中有不忍与心疼。

可是殷淮安根本没看见银叶的眼睛,他说完话就顾自低头轻笑,一边笑一边捏起那只残破的扇子,轻轻抚了抚残余的半截扇骨。

然后他走到墙角,没有丝毫犹豫,将它丢到火盆中。

他倚在墙上,目光平静地看着那火盆,缓缓抬腕将一杯酒倒下去,火苗一下子猛涨起来。

他再次满斟杯酒,一饮而尽,动作间,宽大的袖袍滑下几寸,露出一截异常苍白的手腕。

银叶却跑过去,突然抢过他的酒壶,一把握住他的腕骨,声音中自然流露出几分关心:“这是怎么搞的?”

殷淮安惨白的皮肤上面有一块儿青斑,已经淤得有些发黑发紫。

殷淮安被他猛地夺了酒壶,握了手腕,心下不快。他皱着眉头看了银叶一眼,轻轻挣开他握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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