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扣问
那样的笑容让花千骨觉得分外熟悉,脑海中总有个模糊的身影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你是谁?”
“我……”白衣男子原本笃定的温暖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他叹了一口气道,“花千骨,我认识你。”
这下她更懵了,他说认识自己,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是群仙宴上的仙人吗?
“仙人,请问怎么才能回文华殿?”
白衣仙人笑道:“那么喧闹的地方你也喜欢?”
花千骨只觉得他仙气浑厚,周身都散发着飘渺的云雾,他在九重天上应该品级很高吧?再加上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拈花一笑的淡然神韵,又是让她觉得这种熟悉的感觉更浓,脑海中的疑问脱口而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的笑意越发明显,如玉般的脸颊上竟有了宠溺的柔情。花千骨心中一动,师父,师父也常用这样的神情看自己。“对不起,我该走了。”
她拔脚要走却被白衣男子拉住:“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你吗?”
“对不起啊,我夫君在等我。”她用力挣脱却发现是徒劳,“你放开我!”
白衣男子更是大胆,轻轻一拉将她箍进怀中,这下可把花千骨吓坏了,越是拼命想要脱身越是被男子的双臂牢牢圈住。她急得快哭出来了,横眉怒目道:“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叫人?好啊,让他们都来看看吧。”那修长柔软地手指划过她的唇瓣,他面上虽是淡然优雅,含情脉脉,可说出来的话却越发大胆诡异,“长留上仙的夫人与陌生男子在花丛堆里勾勾搭搭,不知众仙会怎么想?不知长留上仙的脸往哪里搁?”
“你……卑鄙!”花千骨气结,掌心暗含了真气,突然朝他后背拍去,只是含了她十足真气的一掌打在他身上如入海泥牛,消散殆尽。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她,颤抖又痛心地道:“你竟然这样对我?”
“放开我!她又惊又怕,惊的是此人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怕的是万一真让其他仙人发现她就是满嘴都说不清了,到时候自己名节被毁还要连累师父受辱,如此不如死了算了。
他低头像是要寻着她的唇,花千骨努力向后仰,躲避着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咬舌自尽!”她说到做到,唇角竟流下了鲜血。
那白衣男子总算神色有些微微变化,握紧她腰际的手也缓缓松开,花千骨趁此逃脱,慌不择路地在树荫小道中奔跑。她不时回头看,确定那可恨的白衣男子没有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惊魂未定,刚一转身便撞在一人身上,同样白衣飘飘,皎白如月。
“啊!”尖声惊呼,花千骨吓得倒退一步,转身又要跑却被牢牢拉住,“放开我,你放开我!”
“小骨!是师父!”
白子画也是又急又慌,她像受了莫大的惊吓,不仅唇角还挂着鲜血,连见着自己都怕成这样。他出来找她已经有一会儿了,只是她的气息被掩盖住了,好像从前她身怀有孕时偷偷下界玩耍,结果他曾有一段时间寻不到她的气息。
花千骨被他扣住手腕,可怜兮兮地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担忧与焦急。
“师父!”她带着哭音撞进他怀里,牢牢地抱住他,“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胡说什么呀!”白子画将她搂在怀里,这丫头哭得他心都要碎了,“小骨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嗯,嗯。”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答应着但就是不肯松手,好像一松手他就要跑掉一样。
这里的一切与适才完全不同,虽然也是鲜花浪漫、树荫重重,但却增添了好些人气。
特别是两人这么肆无忌惮地抱着,引来了众多仙子的窃窃私语,落在花千骨耳中无非是上仙夫妇实在是太会秀恩爱了,在九重天上都恨不能时时刻刻粘在一起……有些嫉妒的便是说她花千骨还是一样地爱勾引人,即便成了上仙夫人,还是这么不顾形象……
花千骨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她抹了眼泪,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都做了娘亲的人了,哪能碰到些危险就找师父撒娇的。
“别理她们。”他握起她的手,拿出帕子擦去她唇角的血迹,蹙着眉不悦道,“遇到什么事了?想要咬舌自尽?”
花千骨笑得有些勉强,她知道师父最不喜欢她说什么死啊,离开啊等等之类的,如今看他面含怒气,更是有些害怕,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这里人太多,我们回家说。”
他随着她将他拉走,反正回去要说清楚,休想蒙混过关!白子画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要严肃教育,这咬舌自尽的习惯特别不好,她就这么喜欢丢下自己?他板着脸,使路过的仙人们都有些惊讶,刚刚还柔情似水的长留上仙怎么又冰冷得让人难以靠近了。
众仙疑惑的目光打在两人身上,花千骨可没办法像他那么淡定,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正尴尬得不得了时,就看见白谨言朝自己飞奔过来。
“娘亲你跑哪里去啦?言儿找你好久了!”他拉住她的另一只手,怎么娘亲的手冰凉?爹爹的脸色也冰凉?不会是吵架了吧?
白谨言心中窃喜,吵架好啊,爹娘吵架了就没人管他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次,一定要好好享受这些天……
他这种奇葩想法师徒夫妻怎么也想不到。花千骨倒是看到了救星,忙拉着儿子问东问西,试图将话题引到对白谨言的教育上。
白谨言虽然是小孩子身体,可思想却比较成熟,娘亲还没说两句他就听出了问题,急忙打断她道:“爹爹娘亲快跟我走,刚才狐冯和狐寓仙尊到啦,我们去打个招呼啊。”
三口之家还未挪步,就看见狐冯和狐寓仙尊,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