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云牙
白子画皱眉在棋盘前坐下,自语道:“看来要下完这盘棋,才能破解这个阵法。”白子画一边下棋,一边观察着阵法的结界。
花千骨跟着无垢宫的弟子在这片树林里乱转,一直没见他们停下来,好像在寻找着什么,“难道在找媚儿?”花千骨如此想着。
直到天微亮时,无垢宫的弟子才撤退,好像是要回去禀报无垢。花千骨这才走出来,“媚儿一定在这儿附近,否则无垢宫弟子不会在这片树林里找了大半夜,还是先通知师尊和漫天。”说完,花千骨拿出传音符,分别朝两个方向掷去。
此时,一道青灰色的身影飞来,花千骨连忙隐藏,拨开树叶看着站在树枝上的人,随后瞪大眼睛,“无垢上仙?”
只见无垢立在树枝上,不断地在手中掐算着,花千骨看到后,疑惑道:“这无垢上仙一直在观微,难道・・・”花千骨吃惊地捂住嘴巴,就见无垢飞身前去,花千骨跑出来,看着无垢离去的背影,“这方向是通往韶白门的方向。”看来她的想法是正确的,无垢上仙一定在找媚儿。
花千骨急忙飞身跟去,在一处山洞中,无垢的身影突然消失了,花千骨走进山洞,来回地寻找着,“无垢上仙呢?他明明进来了?”
花千骨向深处走去,在山洞中脚步声特别明显,正躺在草堆上的媚儿一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爬起来就跑。
花千骨跑过来便见一个狼狈的身影,她上前拉住媚儿,可还没等她说话,媚儿就跪在地上求饶,“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
花千骨不解道:“你・・・没事儿吧?”
媚儿一听,不是无垢的声音,她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花千骨,“你、你是谁啊?”
“我是长留・・・”花千骨想起自己已经被逐出长留,遂改口,“我是长留上仙剑尊的徒弟,我叫花千骨,你是媚儿吗?”
媚儿点下头,花千骨确定后,心安下来,“卫昔姐姐一直到处找你呢。”
“师姐?她・・・”媚儿惊讶道,她没想到卫昔心里还记挂着她。
花千骨忽感山洞里有些不同寻常,急忙拉起媚儿,“快别说了,这里不安全,快跟我走,走!”
两人刚跑到山洞口,无垢便走出来,冷漠道:“已经来不及了。”
花千骨伸手将媚儿护在身后,“无垢上仙・・・”然后转头对媚儿道,“媚儿,快跑!”
媚儿转身就跑,可没跑几步,就被无垢一伸手,将她凌空拖回来,花千骨见此,上前与无垢交手。无垢一手抓着媚儿,出手不方便,于是便一掌推开她,媚儿倒地口吐一口鲜血。而后无垢便与花千骨真正交起手来,但花千骨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之下,便被无垢一掌打到在地。
无垢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在挥向花千骨时,有一股雷电之力电到他,他略微吃惊,随后便了然,他将媚儿一手推开,走到花千骨面前,花千骨捂着胸口,抬起头,“无垢上仙,你收手吧!”
“花千骨,这不干你的事!”无垢指着她道。
“媚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要杀她?”
“天理昭昭,云牙身为她的好友,她把她害死了,难道我不应该报仇吗?”无垢略带恨意道。
花千骨有些吃惊,“媚儿身为韶白门弟子,无论她做错了什么,自有门派来处理,你不能妄动私刑啊!无垢上仙,人孰能无过,我听尊上说,你曾说过教化一个犯过错的人,比杀了他更重要。媚儿她已经接受了惩罚,她已经知道错了,请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无垢冷哼一声,“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云牙死后,,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大错特错,我原谅她,就能改变这一切吗?她改过自新,云牙就能活过来吗?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无法去弥补的,有些过失,只有死,才能抵消!”
云牙是一个小偷,她初来莲城,只是为了盗取千眼琉璃挂,所以在半夜三更时分来偷,却被莲城城主发现,一时惊慌,触动了机关。瞬间数百只箭矢射向云牙,刚开始云牙还能抵挡一阵,片刻过后,就力不从心了,便被一箭射中肩膀。
眼看剩下的箭矢就要射向她,无垢急忙伸手用法力将那些箭矢定住,然后箭矢便失去了前进的动力,纷纷掉落在地,云牙松了一口气。
云牙站在莲城大殿内,无垢坐在上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牙有些惶恐道:“我、我叫云牙・・・”
“好大的胆子!”云牙大喝一声,云牙吓得急忙跪下来,“既然行窃无垢宫!”
“上仙息怒啊,我、我、我听说无垢宫藏着许多奇珍异宝,特别是有一串千眼琉璃挂,只要人带上就能百病痊愈,就想着,我要是能盗来,我就・・・我就可以救治很多穷苦看不起病的人。”
无垢拿起桌案上的千眼琉璃挂,扔在云牙身前,“带上它!”
云牙被吓一跳,不敢拿,无垢起身走过去,“我叫你带上它。”
“啊?”云牙这才惶恐地拿起千眼琉璃挂,戴在脖子上,连连求饶道:“上仙饶命,云牙知错了,云牙一生打家劫舍过九次,成功四次,扒窃过人家钱袋・・・”云牙手舞足蹈地伸出手数着,“二十次,只有一次吃霸王餐没有给钱,虽是偷,可我、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上仙、上仙不要杀我!”云牙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无垢无奈地看着她,他什么都没说呢,自己就全都招认了,于是放缓语气,“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啊?”云牙讶异道,不知无垢问这个干什么。
“我问你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无垢不耐地重复一遍。
云牙缓缓抬头,跪直身子,看了看肩膀上的伤,摇了摇头,无垢解释道:“都说这千眼琉璃挂能治百病,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其实这珠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功效,你现在戴上了它,伤并没有好,就是最好的证明。”
云牙看着千眼琉璃挂恍然大悟,无垢一挥手,道:“走吧。”
“啊?”云牙不解道。
“我不想一句话说两遍。”无垢说完,转身便走。
“上仙!”云牙急忙拉住无垢的衣角,“云牙入无垢宫行窃,还冲撞了上仙,云牙愿意留在无垢宫当差,任劳任怨,报答上仙恩情。”
“我不需要,我这里不缺弟子。”
“哎,可是、可是我没有别处可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到处漂泊,除了偷东西什么也不会,上仙行行好,收留收留我,给口饭吃就行,我什么活都能干的!”
无垢动了恻隐之心,最终将云牙留在无垢宫里当丫鬟。一开始云牙什么都做不好,在无垢的书房里打扫,总是碰掉东西,云牙惊慌地看了一眼无垢,然后马上捡起来,无垢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手中的事了。
就这样,时光荏苒,云牙虽然还会犯些小错误,但基本已经熟悉无垢宫的一切了,有时路过庭院,看见无垢在打坐修炼,她便会马上藏起来,偷偷地看着无垢,不时露出微笑。一天,云牙在庭院里拿些泥土,做了一个小泥像,上面的人栩栩如生,手里拿着书卷,宛如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路过的无垢看到云牙的背影,似在做什么,他微微一顿,只有片刻的怔住,随后连忙回神离开了。
云牙把做好的泥像,放在了无垢书房里桌案上,此时无垢和一个弟子走进来,云牙急忙起身,走到一边为无垢沏茶。
无垢坐在上座上,那位弟子拱手道:“城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四荒经的消息。”
“继续查找,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线索,注意一下,当今各派的动向,如果有谁的修为突然大增,立即来禀报。”
“是!”该弟子拱手退下。
云牙看着无垢走到桌案前坐下,并期待地看着他。无垢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在桌角上的泥像,他收回眼,面无表情,然后拿起笔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