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雪茹
“啊！”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海深处袭来。这种疼痛无关体质，更无关修为，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
雪人族长脸色复杂地看着叶天，却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这么做你确定真的好吗？”几息后，雪人族长看着越来越痛苦的叶天用着沉重的气息说道。
虚空泛起阵阵波澜，似乎感觉到了雪人族长的气息，同时用着气息回应着什么。但这一切都不在叶天的感知范围内。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叶天对我族有恩，这样做会不会对他太残酷了？”雪人族长目露不忍。他的理智在告诉他这样做是对的，可看到叶天这般痛苦的模样，心中的愧疚又在驱使着他不要在继续下去。
这一切，他都是知晓的。
虚空中的波澜平稳了片刻，似在沉默，又似在思考。
许久，它才传出一股气息。
雪人族长感知到后，身子猛烈一震，心中的不忍强行被压了下去，换来的却是一股发自内心的无力：“你要清楚，这么做，或许他会恨你！”
虚空中波澜又沉静了下去，许久都没有气息再传来。
雪人族长长叹了一声，再次看去，眼前的世界已经变了模样。
周围依旧黑暗，可这黑暗中不再是没有了光芒，在叶天的周围，一道又一道的灵力顺着他的经脉流了进去，这些灵力不是天地中诞生的灵力，也不是哪一位大能产生的灵力，这些灵力全部都是冰蓝色，纯粹得没有丝毫杂质。
雪人族长能够看到，叶天却连感知都感知不到。
这灵力其实在叶天刚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那个时候的灵力只有一丝，全程只有阿才发现了，就连雪人族长都以为这只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异族，却没想到
想到此处，雪人族长闭上了双目，脸上的痛苦毫无掩饰。
不远处，叶天抱着头，极度痛苦地蜷缩在这一堆枯骨之上。
在他的大脑，或者说是灵魂深处，闪过一幕又一幕既陌生又熟悉的景象。
其中就有他昨天昏迷之后梦到的情景。
这时的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记不住这个孩子的脸，还有那句根本听不清的自己口中的话语。
“到底是什么！！！”
叶天疯狂了，嘶吼着想要强行去回忆起这件事情。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件必须回忆起来的事情，要是没有想起，他会因此后悔一辈子，因为那是他对她的承诺！
“想起来啊！”叶天眼眶撕裂，殷红的鲜血从他的五观中溢了出来，场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可叶天根本就不打算放弃！
抱着脑袋的双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他的头皮之中，再一步就是手指陷入了头皮，再接下来就是进入头骨，进入脑子，直到将他的回忆一点点的翻出来，看清看清之后再放回去！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他现在忘不掉。”雪人族长忍不住了，气息散发开来，朝着虚空大吼道。
纵使他现在不记得他，可他还记得，他们以前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他还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要给自己一双眼睛的承诺！
这到底是为什么？
时间纵使伤人，却又怎能杀人？
千年，难道她就真的忘得了千年前的一点一滴吗？
“唉”
虚空之中传来一声叹息，这微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悬崖底下被放大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女子无可奈何的叹息，也是一个女子向命运低头地叹息。
在这叹息声传来的同时，叶天身侧，那不断涌入的冰蓝色灵力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一道模糊的人影从这光芒中走了出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在完全看清她的身躯的一刹那，她弓着身子，如冰玉般白皙的手轻轻放在叶天的额头上，就像之前叶天卜算时重伤一样，冰凉却充满暖意。
“你到底是谁？”叶天轻声开口，回过神来，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能够再一次看见你哭，这一世也便满足了。”朦胧女子凄美地笑了笑，白皙的手将叶天的眼泪从眼角接了出来，却诡异地没有在这冰天雪地中化成冰珠。
这一滴眼泪像极一只生灵，在朦胧女子的手中不停地跳动，好似见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亲人。
雪人族长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口中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苦涩一笑后，只得传去气息，这气息依旧瞒着叶天。
等到雪人族长说完之后，朦胧女子再度将视线放到了叶天身上，目露不忍，似乎在看一个可怜的人。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到底是谁？！”叶天尽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喉咙里的声音却告诉了世界，他是多么的痛苦。
他不想痛苦，甚至认为这种情绪都不该属于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眼前这个朦胧女子的时候，这种痛苦就像扎根在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任凭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朦胧女子幽幽长叹，秀目柔情，手中术法一晃，脸上的朦胧骤然消散，一张凄美的绝世容颜出现在叶天眼前，也许是这张脸太过于完美，上天让她生来就带着这副凄美模样。
“你是阿才？！”叶天愣了片刻，很快便会过神来。
朦胧女子并不在意，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沉默几息之后，才幽幽说道：“我的名字不叫阿才，我叫雪茹。”
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心情说出来的，可她不管如何做都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似乎整个世界都亏欠了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天沉声道，在了解了事情一部分真相之后，他试图去占据主动权，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知道更多的事情。
然而，他的算盘早已被雪茹看穿。
“你不用再浪费力气了，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你。”雪茹淡淡开口。这股什么都掌控在手中的感觉让他感觉很烦躁。
从通玄宗修炼开始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