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箱刑》：窥探
季霖眼神笃定的说道“在他的记忆里，现任的妻子是在他逼死了前任夫人后续的弦，至于那三房妾侍，也都是威逼利诱而来。
至于他那三个远嫁的女儿，都是他为了钱财而定的亲。说是婚嫁，归根结底不过是财色交易。那还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表面上多行善事，背地里却垄断了整个蛟龙镇的干货市场，疯狂敛财。
至于他的人物关系......我倒是看到了很多人，但是不确定哪些和他的死有关联。”
三人对于季霖能够看到已故之人的过去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们都知道，季霖之前就可以通过与尸体的接触看到死者的过去。那是残留在死者身体上的意识碎片，越是深刻的记忆，越是保留得清晰。
当他们从黄石山回来之后，季霖通灵的能力变得更强了，尤其是当她的眼眸变成麴尘色的时候。
“哇~好厉害~”
郁青然和楚南俩人听了季霖的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
郁青然有些兴奋的说道：“大人，这还用我去查什么？霖霖直接就什么都看到了，我现在就去把那附近商铺的老板通通带过来，让霖霖挨个看清楚……”说着话，郁青然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夏司言叫住：“你先听季霖说完。”
季霖先是长长的叹口气，道：“要清楚查看活人的记忆，我还做不到。”
“为什么？”
“或许，是我的能力还没有达到。又或许，是活人善于伪装自己，深埋记忆。甚至……伪造记忆。所以，活人的记忆我很难看清……”
楚南回想起在黄石山的时候，黄婆说过季霖看到了她的过去。可是为什么其他人反而看不到了呢？楚南疑惑地问道：“但是之前你不是也看过黄婆的记忆吗？”
季霖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然后回答道：“那时候我也只是模糊地看到一些画面而已。而且后来我尝试再次查看时，发现那些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着。也许正是因为黄婆的记忆太过久远，才让我能够勉强看到一些片段吧。”
楚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心中仍然充满了疑问。她不禁想到，如果连季霖这样的存在都无法轻易地查看活人的记忆，那么人心究竟能隐藏多少秘密呢？
正当楚南陷入沉思之际，夏司言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如此，我们还是需要通过其他方式来调查此案。不过，季霖看到的东西仍然是我们的重要线索之一。青然，你一定要找到确实的证据，来推翻吴冬一直以来的伪装。我相信深挖下去，一定会有收获的。”
“其实，青然说让我去见那些商铺的老板也是一个办法。因为在他的记忆深处，有几张特别清晰的脸。他们看上去像是年轻时的好友，但.....还有一些记忆，像是被特意封存起来了一样，我看不到。”季霖眉头深锁，心事重重。
看着眼前的季霖，楚南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心疼。
没错，从黄石山回来后的季霖的确变强了，可是她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她开始后悔，如果一开始她没有提议去黄石山，没有找到黄婆，季霖会不会过的开心一点？
“霖霖，黄婆.....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楚南的声音很小，她看着季霖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来，但却一无所获。
她不知道自己提起这话是否合适，毕竟黄石山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无论好坏他们都只有接受。
季霖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而是笑着回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记得离开黄石山后，我通灵能力变得更强了。而且，我能窥探死者的过去了。”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让人心生怜爱。
眼见着她们二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郁青然突然张大了嘴巴，故意惊愕地说道：“霖霖，你不会也看到我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慌，又像是在故意掩盖什么，只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季霖无奈一笑，解释道：“你是活人，除非你主动接纳我对你记忆的窥探，否则……我是看不清的。”她的语气很温和，试图让郁青然放心。
郁青然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他拍了拍胸口，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就在这时，楚南突然眼神探究地看向郁青然，质问道：“你有什么秘密是霖霖不能看的？”
郁青然有些尴尬，连忙摆手否认道：“我哪有……”然而，他的表情却显得有些不自然，让人不禁心生疑虑。
这边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闹，而那边夏司言和季霖坐在台阶上，继续着他们的对话。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道温暖的光影。
夏司言眼神怜惜的看向季霖，轻声道“你也看到他是如何死的，对吗？”
季霖苦笑一声，像是哀戚般说道“感同身受！”
短短四个字，却足以让夏司言惊慌。
他知道，季霖说出这几个字绝不仅仅像是平日里的随口一提。
夏司言的嘴角在不受控制的微微抽动，眼底写满心疼。
“你......”他想要说的话有很多，可话到嘴边时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看着她。
季霖脸色一沉，眼神黯淡的点点头，像是明白夏司言说不出口的话。有气无力的说道“其实，我不是看到了他的回忆，而是通过他的眼睛，耳朵，看到了他所看到的，听到了他所听到的......感受，他所感受的......”
明明季霖是那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来，可夏司言听在耳朵里却如剑海般汹涌。每一字，都足以刺穿他的身体。
“以后......”
“不，我知道大人想说什么。但我，可以。”
他们对视着，将彼此看进眼底。仿佛不必言语，彼此就能明白对方的坚持。
“大人，我在吴冬的记忆深处也看到一口木箱，里面关着一个人。”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