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两个疯子巫师。
79.第79章两个疯子巫师。
她醒了,花了很长的时间。
我尽全力的抱紧她，拉拢她身上的毯子，让她在这冰冻的世界，能够多一丝温暖。
我太没用了。在冷冽寒风的吹打下,我甚至无法直面心爱之人的双眼。
我明明说要救她,却害得她被困在这雪山之巅。我明明说过会陪着她,可到头来，一天只有三个小时而已。
我看似无比强大,实则被两个巫师玩弄于鼓掌间。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去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可我不能将这一切说出来,至少不应该说给她听、我担心她看不起我,但我的心底也知道，她只会伤心害怕，她总是这样的善良,永远都只会苛责自己。
她擡起了手，想要抚摸我的脸。我的灵魂像是被触碰般，抓住她的手，对她展露出笑容。
我的笑一定很难看，因为此时此刻，我仍旧在勉强着自己,对她许下完全不可能的承诺。我一如既往的告诉她，一切都会结束的。却没有明说,是以我们的死亡划上的终点。
我无法向她说出真相，甚至是、只能在她追问的时候,将一切归之于大女巫的帮助。
是啊，大女巫的帮助。那个带给我们所有苦难的巫师，将我们本来就不多的相处时间,再度缩短到三个小时的大巫师……
我不自觉握紧拳头。
她‘帮助’了我们。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好，她忽然追问我是否答应了大女巫什么。
她急切的样子，是在关心我。我忽然觉得，什么都值得了。可是看着这样的她，压抑在我喉间的苦涩，竟然就这么，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没有什么……”我脑子有些混乱，真假掺半的回答她，用她可以接受的理由，告诉她大女巫是在纠正错误。
谎言总是这样。当一个人说了足够多的谎言，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连编造都变得疲倦。真假掺半的谎言，是欺骗别人和自己最直接的有效方法。
听的人不会察觉，说的人、也可以说服自己相信。
所以当我告诉她，大女巫向我询问一个人消息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她会注意这一点。她就在我的身边，我的所有肮脏都避开了她。她应该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才对。
可是她却忽然问我，提起了奥布汀的名字！
她怎么会知道奥布汀？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那一刻，我的手比雪山之巅的寒冰还要冰凉。
我以为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后背蹿上了一股凉意，而双耳却不自觉的发烫着。
“沃夫？”她用疑惑的双眼看着我，纯真的模样令我几乎崩溃。
我多想说出实情，告诉她我就是博纳·杰尔特。我可恶的兄长连同安娜谋夺了我的王位，令我沉睡了很多年。我走投无路逃到黑暗小岛，与邪恶的巫师为伍，融入魔兽的血液成为非人一般的怪物。
可那些都是因为我没想到她会重新苏醒。如果知道可以等来她，我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我不会成为一个执剑复仇的恶魔，而是成为一个以拯救复活她为目的的王子……
但我晚了，一晚再晚。
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时间应该停在什么地方，才算是最好的开始。
我真的很想说的，可是话到嘴边，想到我已经快把路走到了终点。她就快死了，一百步的路，我们已经走完了九十九步。她喜欢我，完全可以带着心里的那份爱沉睡。我反正是要跟着她一起死的，我没必要让自己的肮脏坏了她的心情。
就算我说出一切又能改变什么呢？
无非是让自己轻松，让她痛苦而已。
于是我沉默了，漫长的沉默。
我想像以前一样，用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将事情带过去。于是我告诉她，“只是一个巫师，我很久以前见过他一面。”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解惑，反而是更加疑惑的表情。“可是、奥布汀不是被大女巫驱逐出大陆了吗？”
我几乎可以立即领悟她话里的意思。一个被驱逐、早就离开大陆的巫师。我一个小村子的仆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知道些什么？
我顿时有些恐惧。
事实上，我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但她并没有很生气的质问我，我认为这还是一个机会，能让我把谎言圆过去。“海曼，你怎么会知道？”
她没有戒心、对我没有丝毫的防备。
哪怕她刚刚戳破了我的谎言，也仍旧十分信任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我。
她说她做了一场梦，提及了森林之王时代的精灵族和兽族。魔兽首领的诅咒，原来、魔兽是这么来的。
她看上去很悲伤，而我只从故事里听出了丑陋。丑陋的人类，自私的精灵族，是他们联手害死了莎，令一对爱人分别。
换了是我、如果我是霍尔，我也会化为魔兽，毁灭掉一切的。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她忽然抱紧我，埋在我的怀里。我怕她的手会冷，就伸手到后背捂着她。
她看起来有些虚弱了，声音漂浮着问我。“沃夫，霍尔的诅咒是真的。巴里特家族，在森林之王后再也没有了贤明的王。他还说，杰尔特家族的血脉，将会染上魔兽的鲜血，完成他可能中断的所有毁灭……那是真的吗？真的会有人去做那些事？”
杰尔特的血脉，魔兽的鲜血，她的话令我的心顿时发颤。
我不可避免的怀疑，她是否察觉了什么。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善良的询问着。“沃夫，霍尔比大女巫更强对不对？所以，大女巫的预言一定不会成真的。我不会毁灭掉一切，世界会一直存在着。直到霍尔所说的，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没错。”我抚摸着她的脸，回答她让她安心。“大女巫的预言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她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