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尘封往事

“我就只会有你一个，不会要别人……”高盛连忙道。

陆青禾打断，“话别说得那么绝对，是个人都会变心，更何况你是皇子，拥有别人没有的权利，你现在答应了，以后要是做不到，那痛苦的是我。”

高盛沉默。

陆青禾继续道：“还有就是，如果你不喜欢我了，麻烦给我自由，不要把我锁在深宫内苑中，我受不了。”

“我不会……”高盛说着又打住了，和陆青禾对视，陆青禾眼里平静无波。

“我不会管你的人，但是，你也不能管我的人，如果我的人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说，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高盛笑意骤减，脸色有些难看，“青禾，你喜欢我吗？你嫁给我是因为父王赐婚，还是真的喜欢我？”

“都有。”陆青禾道。

虽然就跟高盛接触了几次，但陆青禾能感觉到高盛其实很赤诚，至少是对她挺好的，再加上这张脸，对颜狗来说，真的很有杀伤力。

就算是她不同意这次赐婚，那么还有下次等着她，拒绝皇帝赐婚是大罪，她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去赌。

就算是原版的陆青禾，肯定也不会那么任性。

高盛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拉着陆青禾往宫门口走。

“接下来，我们会有半个月见不到面，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缺什么，就派人来找我。”

在陆青禾上马车的那一刻，高盛突然开口。

陆青禾回头笑着点头，“好。”

在马车上坐定了，掀开帘子，对着高盛挥挥手，“快回去吧。”

高盛嗯了一声，在路过季无名的时候，刨了他一个大白眼。

但季无名这次就跟没看见似的，坐上马车，拉着缰绳，驱着马车掉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高盛。

尘土飞扬，高盛反应及时用袖子掩面，才堪堪躲过尘土攻击，但身上的月白色长袍已然是废了，脏兮兮的，极其狼狈。

他放下袖子后，马车已经不见踪影，他咬牙看着远方，“季无名是吧，给我等着！”

晓莹在车上疑惑地开口，“小姐，半个月是怎么回事？”

“皇上赐婚了，让我和高盛初八完婚。”陆青禾淡淡道。

晓莹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反应，但车外突然颠簸了一下，季无名冷漠的声音传来，“抱歉，小姐，有个石头我没看到。”

“没事。”陆青禾应了一声。

“其实现在赐婚也不意外，本来小姐两年前就要嫁给三皇子了，只是三皇子觉得小姐年纪小，硬是拖了两年这次这么匆忙的赐婚，应该也是因为小姐因为三皇子受伤，陛下想要补偿小姐。”

晓莹瞥了一眼车门的方向，抬高了声音，“更何况，三皇子也挺好的，对小姐好，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不错，还有老爷给小姐撑腰，小姐要是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陆青禾点点头。

三人才刚回到府里，就看到好几个挂着红绸的大箱子，摆在陆青禾的院子里，上面还贴着“喜”字。

陆径年看到她回来，朝着她招手，“过来看看，这都是陛下御赐之物。”

陆青禾走到大箱子前，看着里面的金银玉器，说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什么，心情非常复杂。

“不开心？”陆径年问道。

陆青禾摇头说不出所以然来。

只是觉得，似乎皇帝早就准备好赐婚了，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样。

陆径年对着晓莹挥挥手，“一会儿把这些全部搬到小姐的库房里，清点好。”

晓莹点头，招呼小厮来搬运。

“跟我来一趟书房。”陆径年对着陆青禾说道。

陆径年的书房不算远，两人却步伐缓慢，走了非常久。

“爹爹。”陆青禾把书房的门关好，回头看向已经走到上首坐下的陆径年，“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坐下吧。”陆径年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陆青禾依言坐下，两人相顾无言。

半晌过去，陆径年才缓慢开口，声音沙哑，像是一下老了十来岁，整个人看起来都沧桑了不少。

“青禾，皇宫不比家里，等你嫁过去后，一定要收敛一点性子，父亲老了，手没有那么长，没办法时时事事都照顾你。”

陆青禾点点头，“我知道，我一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再任性连累爹爹。”

“我知道，你怪我不让你出门，限制你的自由，但，外面的世道，远远比你想的要恐怖很多，我怕你出去了，就很难再回来了。”

陆青禾惊讶，她知道，她一直想知道的事，马上就会有答案了，于是没有再吭声，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陆径年。

“你母亲并不是因为生你难产死的。”

在朝堂摸爬滚打十几年，舌战群儒，经过多年沉淀，才坐上丞相之位的，狠辣角色陆径年，此刻却像是一个犯了巨大的错误的小孩一样，在陆青禾面前抬不起头。

“我怕你埋怨我，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但现在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有权利知道一切，你就是恨我，我也无悔。”

“爹爹……”

“十四年前，我只是一个小小地方官，是宋钰的门生，也就是教你打鼓的老师的学生。那年，即使时局混乱，我也满怀抱负，每天沉浸在如何救国的幻想中，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