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雨夜风尘
雨，依旧如磅礴地下着，那豆大的雨点像是带着无尽的愤怒，无情地敲打着这个世界。在这茫茫天地间，每个人都像是被命运之绳紧紧束缚的木偶，在各自的宿命中挣扎，不断地来回碰壁，撞得头破血流却又无可奈何。
林春生一脸阴沉地从赌场回到家后，一屁股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翘起他那短小的腿。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粗俗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他知道自己长得丑陋，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亲生父亲总是对他充满了嫌弃。他虽然身材矮小，可一直在努力以争取父亲的肯定。
然而，多年来遭受的压抑，就像无数把尖锐的小刀，一下又一下地割在他的心上，逐步把他折磨成了如今这副病态的模样。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打开。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闯了进来，他们肩上扛着一个被麻袋紧紧包裹的人。麻袋里的人像是一只被困的野兽，在里面不断地挣扎着、叫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嘭”的一声巨响，四个壮汉猛地将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麻袋里的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林春生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他那阴鸷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让人胆寒的光芒。他弯下腰，解开麻袋，里面的人露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石如。
石如疼得大声叫喊着，他艰难地把头从麻袋里慢慢伸出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林春生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只见林春生那张脸几乎要贴到石如的脸上，浓密的眉毛紧紧地收拢在一起，左眼微微闭着，右眼则斜挑着看向石如，那眼神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石如的叫喊声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大了，那已经不是因为身体所承受的疼痛，而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创伤。
他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道：“大哥，大哥，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吗？我在仓库里都被关了快两天了啊。”
林春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道：“自己从麻袋里走出来。”
石如哪敢有丝毫的迟缓，立马从麻袋中跳了出来。
林春生看着石如听话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那表情在他浓妆艳抹的脸上显得格外扭曲。他咧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把衣服脱了。”
石如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后面，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颤巍巍地说道：“大哥，又来……”
林春生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石如看到林春生这样的眼神，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咬了咬牙，立马自觉地脱光了衣服。
“你们几个，把他绑过去。”林春生对着那几个壮汉大声说道。
壮汉们听到命令后，二话不说，扛起石如就往床的方向走去。被扛起来的石如拼命地叫喊着、挣扎着，他的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可是他那点力气在这几个壮汉面前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
最后，他被死死地绑在床上，整个人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时，林春生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皮带，皮鞭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他得意地挥了挥手中的皮带，然后示意壮汉们退下。
石如看到林春生手中的皮带，脸上露出了一脸无奈又绝望的神情，他带着哭腔哀求道：“怎么没完没了嘛，大哥，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林春生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等壮汉们都退下后，林春生艰难地爬上床，他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狠狠盯着石如。
突然，只见林春生猛地举起皮带，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落下。“啪”的一声，皮带响亮地甩在石如的身上，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不一会儿，石如的身上便出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红彤彤的印记，就像一条燃烧的火蛇，在他的皮肤上蔓延。
石如疼得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可是被禁锢让他根本无法挣脱，他只能无助地承受着这钻心的疼痛。他一边痛苦地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地求饶着，然而他的哀求并没有阻止林春生挥舞皮带的手。
林春生一边打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老东西，让你瞧不上我。”
石如疯狂地喊道：“什么老东西，大哥，我没有瞧不上你啊。”
可林春生就像没听到石如的话一样，再次狠狠地甩下一皮带，嘴里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夸他好，他才是个玩意。”
石如他慌乱地说道：“什么什么大哥，仓库里就我自己，你最好了，你最好了。”可他的话音刚落，又是一皮带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林春生完全对石如的话充耳不闻，手中的皮带依旧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石如那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石如疼得实在受不了了，他急忙喊道：“大哥，你给我来个痛快吧。别奇奇怪怪了，求你了。”
林春生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闭嘴，跟个乌鸦一样。”说完，他随手脱下石如的袜子，不顾那袜子散发出来的刺鼻臭味，狠狠地将石如的嘴塞得紧紧的。
石如被袜子塞住了嘴，可他依旧呜呜啦啦地叫喊着。
林春生已经完全将今天的愤怒都迁怒到了石如的身上，在这个冰冷的雨夜，可怜的石如只能承受着这无情的皮带。
……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酒吧的办公室里，冯卓和吴婷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外面大雨如注，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迹象。他们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地紧张起来，紧张的情绪就像一团浓重的乌云，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怎么办啊，刘辉哥还没有回来。”吴婷满脸泪痕，她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
冯卓则呆呆地坐在那里，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他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手机说道：“不行，我得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家里人现在的情况，让他们想想办法。”说完，他便开始拨打起了电话。
手机等待接通时的欢快铃声在这压抑的气氛中突兀地响起，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刘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看起来虚弱不堪，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打开门，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口中吃力地说道：“别打，别打，要是打电话的话你爸妈知道咱俩的事就不好了。”
冯卓和吴婷看到刘辉这副虚弱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挂断电话，然后两人像一阵风一样冲向前，合力把刘辉抱到沙发上。
刘辉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他一恢复过来，立马紧紧地抱住冯卓，声音沙哑地说道：“宝宝，我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咱俩再也见不到了。”
一向坚强的刘辉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躲在冯卓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冯卓看着刘辉这个样子，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刘辉，轻声地安慰着他。
就在这时，去接热水的吴婷走了进来，正好看到眼前这恩爱的一幕。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然后猛地一捏，碎掉了一般。她的手微微一抖，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水杯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响亮。
这声音惊醒了沉浸在悲伤中的刘辉和冯卓，冯卓急忙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没烧到你吧。”
吴婷有些慌乱地回答道：“没，没事。”说完，她默默地蹲下身，开始打扫起水杯的碎片。
打扫完后，三个人坐在了一起，刘辉开始讲述今晚他所经历的一切。
冯卓和吴婷静静地听着，随着刘辉的讲述，他们对刘辉更加心疼，两人的眼中都流下了泪水。
刘辉看着眼前这两个心疼自己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想让他们太担心，于是故作坚强地安慰着两人。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明天要去聚仙楼的事告诉了冯卓。冯卓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神坚定地看着刘辉，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跟你一起去。”刘辉看着冯卓，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抱着刘辉当着吴婷的面亲了他一下。
三人散后，吴婷躺在床上，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刘辉和冯卓恩爱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无数片，那种心痛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似乎无法放弃对刘辉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