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游灯会 转眼便是游灯会那……
转眼便是游灯会那日,崖安大中午便来寻裴景瑶,面上难得有些欣喜。他生性便爱热闹,何况是北疆不曾有过的游灯会,崖安这土生土长的北疆人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在蹭了一顿裴景瑶亲手下厨的午饭过后,便急匆匆拉着他回到房内,美其名曰梳妆打扮。
面对云肆的好奇,崖安的回答十分理直气壮,“少主一女子懂什么,尚未婚配男子出游自然要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若灯会上遇见个合心意的女子,也好有脸面去联络。”
他把婚配两个字咬的十分重,像是在刻意提醒什么,云肆看见裴景瑶的背脊十分明显僵了片刻,随后便乖巧跟着崖安的力道离开。
竟都没回头看云肆一眼,独留她一人伫立原地。
飞鹰看了看少主难得茫然的神色,颇有几分过来人的经验安慰道:“少主,男子爱美是天性,我年轻时与夫郎出门,他也总要打扮许久。”
云肆看了飞鹰一眼,她确实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位有家室之人,她说是便是吧。
崖安与裴景瑶回了屋内,他自说完那番话后便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话是故意说的,他确实是想试探裴景瑶对云肆到底是何心思。
若是为了报恩,倒也不必将自己的一生都赔进去,免得他们少主把自己的心意也搭上。
崖安围着他转了两圈,看着裴景瑶眼中不解的神色,才幽幽道:“游灯会讲究的不就是一个游字,既要游玩,便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才好,你这身衣裳太暗,不如我帮你挑个好看的?”
裴景瑶瞄了眼自己的衣裳,他今日穿的是件檀色衣衫,颜色素气也不打眼,倒是衬得他本就温柔的气质更加温润如玉。
他自己觉得这身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他早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对穿衣打扮这回事也早就淡然。
可见崖安如此坚持,他也只好点了点头笑道:“那便听崖安哥哥的。”
崖安一乐,道了句,“真乖。”
得了裴景瑶的同意后他才打开对方的衣柜,裴景瑶的衣服多半是水鱼买的,水鱼年纪不大,挑的衣裳颜色也是什么样的都有。
崖安一一扫过,目光缓缓落在一件雪青色的衣衫上,那件衣裳绣着挑线缕金,暗纹华美又雅致,腰身处也极其修身,与裴景瑶身上的衣裳风格截然不同。
崖安目光扫过裴景瑶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很快便将这身衣裳拿出来,“这身好看的紧,你为何不穿?”
裴景瑶含笑的眼眸看向崖安手中,待他看清对方手上的衣物时,眼中笑意逐渐消失,小脸猛然变得煞白。
那身雪青色的衣裳他曾穿过的。
是他刚来山上时那夜……那夜他妄图勾/引云肆所穿。
见裴景瑶脸色一下变得极差,崖安眼中有些不解,莫不是他身体不舒服,他抬手搭上裴景瑶的脉象,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裴景瑶垂眸低声道:“我穿不惯浅色的衣裳。”
他这话确实是胡诌,往日在裴府他的衣裳大多都是浅的,后来没有的给他挑,浅色不耐脏,他在山中这段日子也多穿暗色。
崖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人总要改变的,你穿上试试,我保证你穿上会极好看。”
裴景瑶小声道:“换一件可好。”
崖安眼中疑惑浓郁,他飞快撇过那些衣裳,执着道:“就这件。”
见崖安坚持,裴景瑶只好僵着手接过那件衣裳,顶着崖安期待的神色默然去了屏风后。
裴景瑶到底当过十五年的世家公子,他也知这衣裳穿在自己身上会十分好看。
可就是知道,所以那日他大着胆子穿了,结果却是狼狈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他再穿上这件衣裳,云肆会如何看他……抱着自己都没摸透的心思,裴景瑶轻轻解开衣裳,换上那套雪青色长衫。
裴景瑶走出来时,崖安眸中也染上些惊艳,他方才仅是觉得这款式合适对方,如今穿着他身上,竟衬得裴景瑶腰也细,腿也长,面色都好看了几分。
他眉目清丽温润,那衣裳腰身束的紧,裴景瑶平日隐在衣衫下的身/段都被勾勒出来,更是多了几分勾人的诱意。
即便崖安是男人都被惊艳道,他真心夸赞道:“真是好看,往日怎么不见你穿。”
裴景瑶听罢有些局促,他不安的拽了拽腰封,干巴巴回道:“不耐脏。”
他被崖安拉到镜前坐下,他未有珠钗发饰,崖安便挑了条月白色锦绣发带编在他头发上。
在崖安的怂恿下,裴景瑶简单的描了眉黛。
他发型颇具北疆风情,再配上他这身装扮,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勾人韵味,就连脸颊处的那道疤都不再显眼。
原来是这样一位妙人儿,崖安忽而有些明白云肆那般不近男色之人为何想娶他。
“你这般好看勾人,定能迷了许多小姐的心神,若是你在灯会瞧上谁家小姐,万不要害羞,你一个眼神便能勾到她。”
裴景瑶听了连忙摇头,心中对崖安的话有些抵触,“此话万不能乱说。”
崖安无辜道:“我没有乱说,我说真的。”
裴景瑶贝齿咬住下唇,松开时下唇已然绯红一片,和涂了口脂一般。
他低声认真道:“我这般身份,怎能与旁的女子有染。”
“什么身份?”崖安反问了一句,“和少主睡过一觉的身份?”
从崖安口中听到这般惊世骇俗之话,裴景瑶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他怎能把此事如此轻松说出来。
崖安还没怎么样,裴景瑶倒是先羞得满脸通红。
他羞愤道:“你怎能如此讲。”
崖安有些不解,“为何不能,合离都能再嫁,你若是不喜欢云肆,便也不用被这莫须有的贞/操罪拘束着,你只管说看上谁,她总能让你风光嫁出去。”
崖安的话有些重,他在激裴景瑶,可如今见男人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眼中竟隐隐染上水雾,崖安吓得连忙再不敢说话,这场面活像是他把裴景瑶欺负哭了。
实事也确然如此,裴景瑶本就脸皮薄,何曾听过崖安那般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之下便是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