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我是不是很可怕
第165章我是不是很可怕回去的路上，宋晚想到岳成林的反应还是没忍住发笑，压力太大的时候折磨一下自家经纪人什么的真的很能放松心情。
两人教起元墨也都忘了时间，而岳成林刚好到了每天固定探望这可怜孩子的时候，猝不及防撞见屋内那阵势，询问之后反而被宋晚教育了一通。
从对待新人的态度说到小师弟的心理承受力，基本上把在杨导演那里学到的毒舌能力全部回馈到了岳成林身上。
也是明白她这是在帮着元墨出气，岳成林自知理亏没有计较，他这段时间确实把元墨逼的太狠了。
再加上从橙子那里听说了宋晚的情况，干脆一声不吭的随小姑娘发泄，只是脸上的表情实在称不上多好看。
宋晚也看得出来他的纵容，毕竟那种憋屈的表情太过明显，赶在他真的发火之前果断拉着齐年离开。
心情总算是调节过来了许多，窗外灯光闪烁，刚下过一场雪的马路两旁依稀可见白色的积雪，路上还有行人在开心的打雪仗。
宋晚盯着外面看了许久，突然回头冲着正在开车的齐年说道：“齐老师，今天谢谢了。”
“嗯。”齐年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专心开车，在宋晚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听见了他下一句话：“明天我陪你去见杨帆，不会打扰你们正常交流的。”
暖光打在他的鼻梁上，显得整个人温柔了许多，宋晚活动了一下身子，把自己完全陷进柔软的座椅中，声音极轻：“好。”
第二天出门之前照旧先发了条微博宣传新剧，快速瞥一眼评论区，果然被大部分黑粉占据，各种不堪入目的言论一条接着一条跳出来。
只是不到两分钟，就被正常的粉丝评论淹没，宋晚耸耸肩，没有在意的收起手机。
齐年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出来，难得拘谨的询问：“我穿成这个样子可以吗？”
灰色羊毛衫，外面搭上灰色长款风衣，一反常态的戴上了一副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大学生。
宋晚毫不掩饰夸赞的目光：“挺好的，走吧。”
“嗯，你的围巾，戴好。”齐年从架子上扯掉围巾，仔仔细细的帮着宋晚围了半圈，手停留在脸颊处，帮她把那些碎发别在耳朵后面。
“不用担心，我和你一块去。”
安慰的话讲出口，明显能看到宋晚肩膀放松的模样：“好的。”
做足了准备，真的见面之后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只是有种许久不见的生疏感。
感谢齐年选的这个地点，安全到不需要担心任何人的打扰。
杨帆在看见齐年的时候愣了一下，还是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
一句话结束立刻转向齐年：“你好，我是杨帆，抱歉打扰你们的休息时间了，只是想和晚晚姐叙叙旧。”
借着握手的时间，齐年打量着面前的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瘦，眼下是明显的青色印记，一看就是长期没有休息好。
握上的手也瘦的有些硌人，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热度，唯一可取的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温柔平和，让齐年稍微放松了一些。
“天冷，路滑，我不放心晚晚自己出来，所以送她一程，你们聊，我需要去隔壁处理点工作上的问题，就不打扰了。”
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适时把空间让给两人，临走之前冲着宋晚打招呼：“聊完了喊我就行，去吧。”
言谈举止看不出半点的不合适，等他进门，杨帆笑着感慨：“一直以为齐老师是个过于严肃不解风情的人，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晚晚姐，你眼光不错。”
有齐年铺垫了那么久，宋晚现在也自然了许多：“他人是挺好的，好久不见，杨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身体还好吗？”
毫不掩饰的关心，杨帆眼神闪烁几下：“挺好的，进去坐，外面挺冷的。”
这边也是一家茶馆，安静温暖，是个极佳的聊天叙旧场所。
进门之后杨帆立刻给她倒上一杯热茶让她捧着暖手，确定她缓和下来，他犹豫着开口：“我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为什么不愿意？”宋晚喝了一口热茶，理所应当的语气：“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会来见面了。”
都已经长成大男人了，愣是因为这话红了眼眶：“我，你，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说什么傻话。”宋晚皱眉：“虽然各自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怎么联系，但情谊还是在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待……”
她停顿了片刻，叹着气放下手中的杯子：“对不起，可能我这个朋友也不怎么合格，一直没有帮你什么。”
杨帆摇摇头：“不是的，其实你无意中帮过我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那些年，要不是宋晚误打误撞拉走简芸那么多次，他早就不堪折磨死掉了。
也是因为宋晚时不时的在公司和他打招呼，让那些想要动些手脚的高层心生忌惮，他才能多次化险为夷。
虽然还是没逃过，但在那个所有人都把他当成草芥当成玩物看待的黑暗日子里，宋晚几乎称得上是唯一的光了。
以及那些最关键的证据，也是因为宋晚和公司打官司闹解约造成了混乱，他才得以拿到手。
有些帮助不一定要在明面上，能抓住这些不经意的救命稻草，他已经很感激了。
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杨帆转动着杯子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犹豫了好久还是选择坦白。
“扳倒天诚的那些证据，是我交给警方的。”
他的手轻微晃动了一下，杯子里滚烫的茶水洒出来几滴到手指上，像是疼痛有延迟一样，好半天他才微微曲起手指。
“那些视频有一部分是我从简芸电脑里拿到的，另一部分是从别人那里找到的，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搜集到了这些证据。”
“在荣格格那件事刚爆出来的时候，公司已经准备好拿钱摆平，顺便把那个新人推出去让他顶下全部的责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只要有人进去，再多花点钱多花点时间，别人很快就会把这些事情忘记。”
宋晚安静的听着，一声不吭，假装没有听出杨帆声音里的颤抖。
“毕竟除了受害人，谁会愿意一直盯着一件事不放呢？但是我没有给他们机会，错过了这次，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荣格格，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被爆出来的肮脏聚会，所以在警方去公司调查的时候，我偷偷把证据交给了其中一个。”
他抬头看着墙上的山水画，笑容苦涩：“我甚至不知道我交给的那个人值不值得信任，很好笑是不是？在我的印象里，天诚确实是能一手遮天的存在，我害怕那些过来调查的也已经被他们收买了，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但是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杯子里的茶有了变凉的趋势，宋晚把剩下的喝完，感受着口腔里散开的茶香，莫名有些苦涩，似乎能看见那个时候绝望到孤注一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