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新郎失踪
第175章新郎失踪
他肯定的回答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铃兰胸口。痛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痛得她仿佛失去了知觉。“铃兰……铃兰……”
直到子言轻呼着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愣愣地抬起头问:“逸枫来了吗?”
子言胸口骤然一痛,蹲下身来看着铃兰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说:“他没有来。婚礼已经取消,外面的人也都走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已经好几个小时,我送你回家吧。”
婚礼取消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意外,也对事情充满猜疑。虽然徐希然没有给来宾一个明确的原因,只是说由于突发情况导致婚礼临时取消,让各位回家等候消息,但既然姐妹团的人知道了事情,也总会有泄漏出去的一天。
丢不丢面,也是迟早的事。
铃兰望向窗外,原来天已经黑了。她把目光收回来,死死地盯着化妆台上红白相间的玫瑰花球,“我要等他……”
“回家再等吧。”
子言正欲拉她起身,她却飞快地把他的手甩开,喃喃自语:“我要等他……他会来的……”
子言不忍心看铃兰这样折磨自己,发飙地吼道:“你整天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过,一口水也没有喝,连说句话都没有力气了,还要等等等!他要来早就来了!他要是不来你再等下去也不会来的!”
铃兰愤怒地瞪向子言,一双浮肿的眼睛刹时又布满泪水,即使尽气力也要捍卫那点微薄的希望:“要走你自己走,没有人要求你留下来。”
有时候,子言会幻想逸枫跟铃兰的婚礼不是真的,他们到了最后都没在一起。虽然这种白日梦曾经给他孤独的心灵带来一点点安慰,但今天当他真正看到婚礼取消,所有客人带着一脸疑问离开,某些人趁机兴风作浪指指点点,铃兰则躲在一角泣不成声的时候,他的心仿佛如活生生被撕开一样疼痛。
虽然说爱情是自私的,但如果要看着铃兰伤心难过,他宁愿痛苦的是自己。
“对,没有人要求我,我留下来纯粹是因为我自己犯贱!可你不是一样吗?明知道他不会来了还要继续等下去。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坐在这里等,而是当然质问他为什么没出现!”
“他不是不来!他只是迟到了!”铃兰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只是迟到了,她一直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当她听到崔管家说,其实逸枫毫发无损,只是他忽然决定取消婚礼,而原因,不详。一对苦尽甘来的恋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放弃对方?她不明白,也想不通,所以要在这里等他亲耳听他的解释。
铃兰这不争气的样子让子言顿时火冒三丈,他发狂似的紧紧捉住铃兰的肩膀怒吼:“你清醒一点吧!就算他是悔婚,也该当面跟你说清楚,干嘛这样一走了之让我们满街找人?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怎么把你交给那样一个不负责任的混东西!”
一直压制的眼泪终于刷刷地落下来,再也止不住了。
子言愣愣地看着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流。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成这个样子,她已经如此难受,自己竟然还在这个骨节眼上说些了不知轻重的话!
后悔不断在心底汹涌,内疚恍若在他罪恶的身体里爆炸开!他迟疑了一下,提起勇气把铃兰拥入怀里,在她耳边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她开心,他比谁都高兴,她难过,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铃兰依在子言肩上泣不成声,其实他说的她都明白,只是不想面对现实而已。
古朴精致的小吊灯下,两人相拥的画面构成了一个凄美的剪影。
这场歇斯底里的争吵也终于在海浪声中拉下帘幕。
…………
接近凌晨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小雨。
细细密密的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滴嗒滴嗒的奏出一首寂寞凄婉的曲子。
“怎么还不睡?”子言知道铃兰今夜无法入睡,特意为她冲了一杯热牛奶。当他来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卧室门半掩,而铃兰则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雨景,便推门而进。
铃兰回头看了他一眼,低低地说:“下雨了。”
子言把牛奶放在她面前,“喝点牛奶吧,能安眠。”
铃兰双手捧着杯子,牛奶的热度慢慢地烘暖了凉凉的双手,也为冰冷的心带来一点温暖。
“谢谢你……”
“不客气。”子言微笑道。
“谢谢你收留我……”铃兰双手紧握杯子,贪婪地吸取着牛奶的温度,“第一次失恋回国,你收留了我,这一次结婚不成,还是你收留我。看来我没了你真的不行哪。”
铃兰自从那次逃出小山谷之后一直住在逸枫家,以前的出租房已经取消。现在婚都结不成了,总不能让她回王家去自讨没趣吧!子言苦笑了一下,把手插进裤袋里,“这是朋友应该做的。”
铃兰环顾四周,笑言:“这里一点都没变,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我。”
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下着,滴嗒滴嗒的打着玻璃上似乎在为谁的不平呐喊。
子言静静地凝视着铃兰疲惫的模样,曾有几次想脱口而出:其实你一直有我,只是我一直被你忽略了。当然,这句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尽管说了也只会被当成一句安慰的话。
他叹了叹气,把目光转向窗外的绵绵小雨,随便找了个谎话搪塞:“我懒,你们离开之后我都没打扫过,所以还是以前的样子。”
事实真相永远比谎言有说服力。
房间的一尘不染足以证明一切是刻意保留。可惜铃兰心不在此,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她也察觉不了,更别说分析子言话里的真伪。
毕竟已经消耗了一整天的精力,心里也疲累了,铃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子言见状,连忙把话题退出去:“已经很晚,你也累了,喝了牛奶好好睡吧。”
他不知铃兰是故意在他面前打哈欠,因为她不想自己的事让他也跟着吃不好睡不安,所以尽管心里难受刚才的情绪也不敢表现得有太大的波动。
她点点头,“我要睡了。晚安。”
子言笑了笑,静静地退出去,关上门。
铃兰把目光望向窗外,听着滴嗒滴嗒的雨声又进入无止境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