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一场车祸
第181章一场车祸夜里,子言寸步不离地守在铃兰身边,握着她的手说了很多陈年旧事,说他初次见她的时候,她那双漂亮却又充满戒备的眼睛;说他曾暗暗做了维护她的事而被夫人责罚;说他怕她闷着,把她放走的小猫又悄悄捉回来;甚至还说了一些他一直埋在心里的话:
“铃兰,其实……我一直在看着你,一直都在默默地看着你呢。”
铃兰眼睛紧紧闭着,长长密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新月般的阴影。虽然戴着氧气罩,但她面容安详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子言脸上隐隐约约透出一抹羞涩的笑意,他一边轻抚着铃兰白皙的手指,一边把心底话娓娓道来:
“从我第一天到你家里当保镖,我就留意到你这个既倔强又可怜的丫头。那时我心里就好奇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在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做到既不讨好也不退让。后来夫人把你送走,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失落,直到夫人叫我把你接回来,当我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突然间涌起了很多说也说不清的激动和情感。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你走的时候我会失落,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思念,原来那不是对你的好奇和同情,原来……那是爱。”
他忽然安静下来,开始呆呆地凝视着她。
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还是这些告白不足够唤起她的求生意志。铃兰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一种高贵的气质在安祥、苍白的面容上若隐若现,恍若是一位沉睡的公主。
子言鼻子一酸,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铃兰的手背上,他咽哽着说:
“你听到了吗……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对不起,我不应该现在才跟你说这些,因为我自卑,因为我不敢靠近你,所以才会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受伤害。铃兰,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醒过来,给我一次机会来照顾你好吗……”
他还没好好地说过爱她,也从未向她跨出过第一步,他只是选择了一种既然懦弱又自私的方法来默默地爱着她。
但是——
他今天才发觉原来自己是错的。每个人在爱情面前,不论有多卑微,他们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用勇敢去爱去争取,如果你的不主动让机缘随着时光流走,那么留下不是回忆而是遗憾了。
子言把脸埋进被子里失声痛哭,撕心裂肺的抽泣声也在病房里久久回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悲痛之中慢慢地沉睡过去。梦里,是一片光明。刺眼的阳光从窗外投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梦里的他依然在床边睡着,而铃兰却坐起身来轻轻地抚着他的头……轻轻地抚着他的头……
子言霍地睁开眼睛!
这时天已经亮了,刺眼的阳光从窗外投进来。他连忙眯着眼睛向铃兰看去,只见她仍然昏迷着。
子言心底一痛,原来梦终究是梦呀……
子言失落地握起铃兰的手,写满哀愁的面庞困难地挤出一记笑容,“铃兰,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你赶快醒过来吧。”回应他的是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声。子言摸摸肚子,方才想起昨晚空着肚子守了她一夜,而且因为没洗澡的关系,身上还残留着汗液酸酸的味道。
“铃兰,我现在回家换套衣服梳洗一下,你千万别害怕,我马上就会回来,等我。”子言温柔地向她道别完,然后不舍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子言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向武术馆请几天假。因为每个教练都有自己负责的课程,要是代课的话在时间上根本调动不来,要是停课的话多数学生都会有意见,要是退钱的话馆长更加是不情愿了。所以绕着这个问题讨论了很久,最后子言只好提出辞职,主任一听不得不作出退让。
怎么说,丢了几天的学费也总比丢了一个金牌教练好吧!
挂了线后,面包已经烘好了,需要的日常用品也已经收拾好。子言再神速地梳洗一番,便迫不及待地提上日常用品咬着面包准备出门。
一打开门,子言不由怔了一怔。
“心颐……你怎么会在这里?”子言吃惊地问。
“你忘了?我们不是说好每周日下午你教我学防身术的吗?昨天我等了你一个下午,打你电话又不通,我多担心你有事呢。刚才我特意去武术馆等你,主任说你有事请假,我就马上赶过来了。你怎么失约了,你是不是病了?”
心颐看他面容憔悴,一双无神的眼睛下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心想他一定是哪里不舒服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子言却把头一偏,避开她的手,本来的一番好意瞬间让双方都陷入了尴尬。
心颐困窘地站在那里,把手指紧紧地收拢在掌心。还以为他私下教她武术已经代表着对她有好感,没想到当她伸手去触摸他额头的时候,他竟避开了。
“我没事呢。不过我昨天有急事把事情给忘了,对不起,让你等了我那么久。”他急急地说。
“没事就好……”
“不过接下来这段日子我可能都没空教你了,如果你急着要学的话我可以介绍另一个教练给你。”
“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以告诉我吗?”他突然的失约,突然的请假加上他这副憔悴的面容让心颐不得不担心起来。
“没事没事,就是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生病住院了,我要去照顾她。”子言焦急地看了看表,“心颐,我现在要赶去医院了,我放心不下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我们再联系吧。”子言说完,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当子言赶到医院,铃兰的床位竟然空了。
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是病人醒过来的话也不会那么快便移走了吧?还是……她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要进行急救??他失了魂似的走出去走廊,捉住一个刚好经过的护士问情况:“请问、请问原本在这里的病人到哪里去了?”
护士往里面瞄了一眼空空的床位,神色安然地回答:“喔,这里面的病人呀,她的家属帮她已经办了手续转到更好的医院了。”
“什么?!什么家属?我才是她的家属!”子言激动地说。
“请问你是她的什么人?”护士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
“我……是她的哥哥。”
“可是刚才帮她办手续的人说是她老公,而且昨天付住院费的人也是他本人。哥哥与老公之间,当然是老公比较亲了,你当哥哥的吃什么醋!”护士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