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争论
“我们的船厂起源于1800年，这是旧时的一个船坞，我们把它保留下来了，改成了一座船厂博物馆，存放所有的......”
在开会之前，厂长杨自强带着诸位专家在厂区参观了一圈，亲自介绍船厂的历史和传承。
等专家们在会议室里坐下来了，研讨会正式开始。
“关于这次下订单的天晶集团，”金融界的新人，姜奎从包里拿出一厚叠打印好的文件，分发给众人，“我已经写了一份详细的评估报告。”
“我的结论是，”他挺起胸，眼神锐利地环视众人，像是等待被挑战的大公鸡，斗志昂扬，“天晶集团没有任何经济方面的问题，它近期不会产生什么巨大的波动。”
金融界的老人，何老赞同地点点头，“我同意小姜的观点，天晶集团体量巨大，横跨多个行业，更是他们国家的支柱型企业，哪怕真的出了问题，他们国家也绝对会出手支撑起它。”
国际咨询公司的颜博也开始发起厚厚的材料，“近期国际关系稳定，不会出什么大事件。政策上的风险很小。”
职业经理人陶明笑着开口，“公司的运转不是靠某一个人，靠得是大家协同合作，哪怕其中一个螺丝钉出问题了，会有其他人迅速补上。这么大一个跨国企业，除非要垮了才会不顾信誉的逃单，天晶集团会垮?大家说可能吗？呵呵，可能性实在太小，近乎于无。”
他私下里觉得大兴船厂简直没有见过世面，连天晶集团都怀疑，真是大惊小怪，怕是被吓破了胆子。
船厂的中层干部，金钱，他当然知道厂长想听什么，“我们船厂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一定全厂通力协作，完美地完成这票订单。”
老船工鲁工，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所以，这票订单没有问题？可以承接下来？”厂长杨自强开口问道，“我不瞒大家说，请诸位专家来，就是希望群策群力，为我们提建议。天晶集团的报价单早早的就开来了，我们船厂内部不知道讨论了多少次，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等研讨会开完，我们就要立刻答复对方。”
他满怀希望地环顾了一圈，最终眼神落到许振国身上，这位少东家请来的贵客，有没有话说？
大家都已经依此发了言，随着杨自强的凝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许振国身上。
许振国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也直起了身，“呃？问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我......”
啥？不知道？
所有人都傻眼了，人家船厂兴师动众的请你来，就是为了一句不知道？
你哪怕现编也得编一套说辞出来吧，实在不行，还可以点个头，装个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就糊弄过去了。
不知道？真的是太不上道了！
所有人极其默契地一起在心里鄙视许振国。
许振国不知道他们内心的吐槽，他继续说，“我需要......”
郑溪打断了，“不用问他，他就是个信号塔，还有没有人想要发言的。”
郑溪心里也非常不满，我给你行程安排得好好的，连研讨会的日期都是按照你的日子选的，结果到场了，连句吉利话都不会说？我不就是想蹭一点欧皇的好运气吗？
真是太不会做人了！
算了，反正就是个网友，一会就打发他走......
杨自强也移开了视线。
许振国哭笑不得，他知道郑溪恐怕没有把他说的[预言师]，放在心上，她没有打算依靠他，“是我说得不够清楚，我......”
“鄙人有话要说。”柏大师捏着胡须开口了，打断了许振国的发言。
“虽然可能不是郑小姐和杨厂长想听的......”
郑溪和杨自强心里同时咯噔了一声。
“但是忠言逆耳......”柏大师脸色郑重，“我既然受到了盛情邀请，在其位，谋其政，为两位分忧是我的职责......”
说正事之前再踩一脚许振国，衬托一下自己......
“鄙人的建议是，”柏大师说到这里，已经非常严肃了，“此事前途极其不妙，这个订单不能接！”
诸位专家一片哗然，许振国也奇怪地看着柏大师。
“你说不行，你的科学依据在哪里......”
“是哪个部分出了问题？天晶集团有问题，还是政策上有风险？总得有个一二三四五吧！”
“我做了这么多科学的调查和报告......”
“根据我在跨国公司多年从业的经验......”
专家们才刚刚达成共识，就被一个根本不是相关行业的专业人士，只不过是一个神棍，就给全盘推翻了，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专家们的嘴皮子都是千锤百炼的，他们顿时唇枪舌剑地举着质问杀过来。
“诸位专家不要着急，”杨自强伸手使劲压了压，他还是相信柏大师的，“柏大师的话还没有讲完，我们请柏大师具体解释一下......”
柏大师被打断了很不高兴，他在杨自强的再三邀请下，才肯开口，“杨厂长眉形逆乱且浓黑，这是走背运的征兆，而郑小姐更加糟糕，眼凶且友情宫凌乱，运道又有下降的趋势，说明朋友间的关系有危险，而且恐怕是马上就要出问题！”
“两位都是如此面相......”柏大师捏着胡子，“恐怕这次前途黯淡，非常不妙啊。”
运气不好？郑溪忍不住瞟了一眼许振国，这个欧皇真是太不给力，想沾个欧气都沾不到，白瞎了......
许振国接到郑溪的眼风，有点莫名其妙，又怎么了？
柏大师的发言把专家们整个引爆了，他们非常不忿，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居然也敢在这么多专家面前大放厥词！
整个会议室乱哄哄的，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清晰地发言。
许振国坐在嘈杂声中想了想，觉得虽然郑溪好像不相信他的样子，但是既然被请来了，还是要负责一点，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于是他开口了，“咳咳，诸位我......”
一片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