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 - 升级成为路人甲 - 尘世已百转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二世

那个面容清秀少女的被一个壮汉压着,关在后面柴房里。刘不著跟在后头,看到那个少女一路都在奋力反抗,眼里冒着眼泪,嘴里冒出来的都是骂那老鸨的话。

李妈妈也跟在后头,脸上满满的不屑之意,她看着少女被推进柴房,在房门关上之际轻呵一声。

李妈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怨,我也没有办法,可你得想想是谁把你送到这窑子来换钱的。

收了钱,就得交人!难道你一撒泼,我就怕了你了,我这又不是善堂,你不干活我还得供你吃,供你喝!你若是听话一些好好做事,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

李妈妈说到这里,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怕这一两条人命。若是真不想活,那便不要活了!"

说完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啪"的一声,把门重重合上了。从阁楼到柴房有一段没有遮挡的地方,刘不著碰不得太阳,只好从另一边穿了墙到柴房去。

刘不著踏进柴房的时候,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女把自己缩在两堆柴禾的中间,不停的流着眼泪。

他猜测这少女是被人卖进这窑子的,正常的良家女子就是再穷,也没人想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

可见她想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被这院里的人抓回来了。身为一个旁观者,刘不著就是再唏嘘,再觉得她可怜,也没有一点办法。

更何况,他可没忘记他们两人交手,黑衣女子那张艳丽冰冷的脸。

刘不著站着看了一会,又到别处游荡去了。

这个空寂诡异的阁楼随着这个赋春楼开张,一天天的变得热闹起来。

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被饿了两日,出来以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

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便乖顺的做什么,让学什么便学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像极了前面千百个不愿认命而又被迫认命的姑娘,毕竟想死很简单,却又那么难。

她很努力,也越发出落得不拘于尘世,是这赋春楼里不同艳俗的风格。可是她到底也没有成为赋春楼新的花魁,因为这楼里又来了一个新人。

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遗世独立得恍若下一秒便乘风归去。这样的仙人儿却不知为何跌落到这滩烂泥里,叫人扼腕叹息。

面对这样的人,总有很多人按捺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的想法。

别人怎么想的刘不著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不过是成天在阁楼里游荡,和平常一样找一间屋子睡下。

屋子里的布置每次都不同,他也没留意,反正第二日破晓之际走出房间,一切都会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消散。

可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楼里风头最劲的明月姑娘。明明铜镜里,他还是那张脸,清秀之中透着病气。

那张脸虽然有些稚气,却不至于让人认错性别,服侍他洗漱的丫鬟是个练家子,进门唤他起床时发现他不对劲,一下便把他控住了。

没有冒犯之意,一边伺候他洗漱之后梳妆,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该听话。

她看到了他,并且可以触碰到他,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的样子从未变过。可在她的眼中自己却是另一副样子,一个孤高而又绝世的仙子。

诡异得很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刘不著知道自己这具病弱身躯根本逃不掉,只能顶着这个身份见机行事。

梳妆过后,有小丫鬟把早食送到房里,从这些精细的早食中可以得知,这些人并不曾怠慢这个"明月姑娘"。

用完早食有人引着他去见了这个赋春楼的主人,李妈妈。李妈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不过对他倒是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热情,掏心掏肺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

只不过这个掏心掏肺像是她亲母一样的李妈妈同他说的,却是"明月姑娘"竞拍初夜的事。

她面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特地风光的回乡,就为了接她这个乡下的老母亲去过好日子。

刘不著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看她一张一合的大红唇,像是吃人的嘴巴。

正在难熬之际,有人打开了门进到房里,刘不著抬目,看到来人却是那个先前被关在柴房里,现在唤作常月的少女。

李妈妈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面对刘不著的那种过分的热情也收敛了三四分。

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调问常月"怎么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她,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刘不著倒上了茶水。

常月站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了刘不著一眼。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只有人轻微的呼吸声。

到等刘不著把李妈妈倒的那杯茶喝完,李妈妈这才招手吩咐方才带他来的小丫鬟:"明月姑娘累了,你先送她回去。"

等刘不著出了门,房门掩上,房间里的人才开始说话。

至于两人说了些什么,这个刘不著就不知道了,作为楼里不与流俗的仙人"明月姑娘",他现在只能任人摆布。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光总是在流逝,这世间再如何忐忑难挨的日子总会过去。

经过李妈妈的精心筹备,"明月姑娘"的初夜竞拍会,这样的轰轰烈烈的在一个夜幕降临之时开始了。

外面笙歌满满,气氛奢靡。

刘不著早就被抓过来沐浴梳妆,还换上了一身仙气得不能再仙气的华丽白衣。

令人费解的是,衣服从里到外,款式都是男款的,并且一点都不露骨,是最正经不过的衣服。

不知李妈妈在台上说了什么极具煽动性的话,在一片起哄调笑声中,刘不著被人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房门正对楼梯,回过神认清自己的处境,也就只有下楼这一条路可走。刘不著硬着头皮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

没有人催他走得快些,也没有了刚才的起哄和调笑声。阁楼里一片安静,台下那一群人只用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直到他走到台上,排山倒海的议论刹时响起,李妈妈在人声中叫了一嗓子,有人重重的敲响了锣鼓。

底下的这群人红了眼睛,嘶吼,叫喊着价格,有人想爬上高台,被台上的大汉一甩手丢到了人群里,摔个四仰八叉。

场面混乱得很,这不是竞拍,这是在买卖一个珍贵难得的物件。

那些毫不掩饰的露骨目光像是吸血虫一样紧紧的扒在刘不著的身上,这让他感到恐惧个不安,浑身发凉,却又无法逃离。

恍然中,有一个人喊出了天价,让这群不断加价,如滚沸热水的人一下冷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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