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如梦》

就在他深吻着伸手往上搜寻时，芝芳一个自省，浑身发出本能抵抗，“喂，醒醒！够啦！疼啊……”

“啪”的一巴掌抡去，芝芳抱着自己退了几步，“放肆！你疯啦！疼死我了……”

顿时脑袋眩晕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芝芳，我喜欢你！”

抹着嘴唇，她恼羞着，“臭小子，干嘛这么大力气！”

“我！”转身刘亮程就给自己一巴掌，“我是混蛋！”

芝芳没有动弹，过了几秒，两人都冷静下来，随即拍拍他后背，“够了吧？傻子！”

退身瞅他一眼，“还是被你得逞了，都说你傻乎乎的，却也不那么老实。”

刘亮程看着她，忽的一低头，“以后吧，太远了。”

忽的脑袋一沉，迷糊着两眼，李芝芳才从厕所里出来，“走吧我们？”

“哦！呃……”椅子上的刘亮程使劲撑起自己，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刘亮程心道：“幻觉吗？刚才怎么回事？港台电视电影平时看的也不多，也就听那么几个片段，怎么偏偏记住了那些，如果不是，怎么心里头跟撞着枪口似的……”

“走吧！安塘不开放，但城市的夜景还是值得一看！”

出租车后头两人隔开点坐着，多少次刘亮程都想凑近一点，甚至拷问自己为何没有勇气拉下她的手？

而芝芳却想起在申州男女生一起出去玩的情形……

运河桥上，两人迎着晚风吹着，不远处是一家音响店，却在放着一首《新鸳鸯蝴蝶梦》，：

“……由来只有新人笑，

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

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癫，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两人静静地听着歌词，默不作声，彼此品着想着。

“好词啊，‘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芝芳心思着，“爱情，既然是自己的短板，那就去他的！问明白又如何，装糊涂又如何，人心难测，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人性！刘亮程，如果我们要在一起，你必须继续朝上走，否则，我就废了自己的幸福也要勇往直前，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人生难再得，以后，交给以后吧……”

想到这里她就笑道：“城里感觉如何？”

“第一次来，这里很好了！省城还不够吗？大申州，不一定适合我！”

“适合你？”芝芳笑了，“这余州城适合你？哪里适合你？”

“呃……说错了，这个世界哪里有适合我的？”

“又来！收起你的自卑，再这么压制自己，我打你了我，我……我的意思是，你既然离开了家乡，眼界要往上看，没说适合不适合的问题，人，总是要跟着环境走，但我们的心里，要明镜一般，选定了，就要笃定！懂吗？傻子！走一走。”

跟在她后头，“嗯，我在思考。”

“你……会记住你做过的举动吗？”

“啊？”他突然趔趄一下。

“从前，没有哪个男生敢这么对我，你是第一个，我也希望是唯一！”

“不是……刚才我……不是做梦吗？”

“你……”芝芳顿时喘口粗气，“你刚才一直想拉着我的手，就像这样！”

她一把抓住刘亮程的左手，“你的意思，我明白……”

“啊？哦，这个啊……可是……”他想着刚才是自己的想象？可为何这么真实，假的就好，假的就好，吓死我了！

“你不喜欢我？”芝芳登时给她个眼神，刘亮程一低眉，“我不知道……”

甩手放下，芝芳大步走去，“余州的夜景和申州比差远了！申州是江水滔滔两岸潮，运河也就这么回事！”

想起学姐李兰晶跟她讲的关于爱情的话题，她走着想着，刘亮程不敢再靠前。

“……男人都一样，在从男生过度到男人的过程里，他们会慢慢发现，最爱的是他们自己！而我们女人，从女生过度到女人的过程里，一直想找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只要觅得了就会情不自禁，甚至不能自拔，所以女人是可怜的……”

芝芳回眸一笑，小勺子摇着咖啡，品位数秒，“真的吗？可……没有例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