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阿姊竟是个不知廉耻之人! - 狼夫啸月 - 青衣无袖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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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阿姊竟是个不知廉耻之人!

第38章阿姊竟是个不知廉耻之人!

“啊?侠士误会老夫了......”

茗月担心狼王这没轻没重的误伤了邢大夫,便伸手轻轻敲了敲狼王的头,如驯犬般斥令道:“放手!不许对邢老不敬!”

狼王被敲头后,一脸震惊疑惑:“月儿,你敢打孤?孤已经不是当初被你圈养的幼犬了。”

“不管你是人是狗,你都得听我的话!”

茗月不顾狼王的埋怨与不服,强势地将他紧揣怀中的手掌扯出来,“刑老您看看他的手还有救吗?”

她心知不管是对人来说,还是对狼来说,狼王的手能否恢复都事关他以后的生存与生活,没有完好的手,怎么去捕猎?无法捕猎,要怎么养活他的狼群?

刑老仔细查看他那只血肉模糊,深见肌骨的手掌,不禁拈须慨叹:“都伤成这样了,侠士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果然能忍常人不能忍者,才能称的上是大侠。”

他从药匣子里拿出几把袖珍小刀,点燃一根蜡烛,将刀片在烛火中翻来覆去。

“好在侠士的手筋未断,否则就算是缝上伤口也难以恢复功能,只是这掌心的碎肉得剔除掉,不然当它变成腐肉时,同样会侵蚀里边完好的筋骨。”

刀片剔肉,光是听着就觉得疼。

茗月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于是自觉地走了出去,来到凉亭处透气。

凉亭名曰‘皓月轩’,是儿时的茗月清晨在此诵读诗经的地方。她依稀还记得阿母尚且在世时,阿母总习惯坐在凉亭长椅上做着针黹女红,听着幼女茗月仰头背诵诗经。

时间一晃而过,如今阿母逝世几近十年,十年的时间里万物皆可变迁,也足以改变一个人对逝者的感情,她的阿父或许早已忘却了曾经那个与他同甘共苦的发妻了吧!

茗月斜倚在皓月轩的廊下长椅上闭眼假寐,她曾因为儿时一场大病而丢失了不少关于阿母的记忆,她努力地去拼凑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试图找回那段记忆。

想着想着,困乏的身子越来越疲,最后在不经意间陷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见到了思念多时的生母简蓉,坐在皓月轩里的阿母正在给一件孩童的衣裳绣字,茗月以为是给自己绣的,可走近一瞧,衣襟处绣着‘辰旭’二字。

茗月嘟着嘴,忿忿不平地埋怨道:“阿母偏心小狼,只给他绣,不给月儿绣,明明月儿才是你的女儿。”

“月儿吃醋了?可当初是你说要将小狼当做自己家人一样疼爱,他身上穿着的还是猎户给他的脏衣破布,阿母可怜他无父无母,所以让人帮忙做了一件衣裳,阿母再绣上他的‘名字’,或许能够为他减少一些异样的眼光吧?”

‘辰旭’这个名字是茗月为狼孩取的,希望他能如旭日和星辰那般明亮闪耀,不用在意旁人对他的偏见,希冀着他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茗月拿起母亲为辰旭缝好的衣裳,欣喜道:“我这就去给小狼送去,有新衣服穿,他一定会很开心。”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只见皓月轩东南方向升起一股黑烟,浓烟中闪着火光,火势蔓延迅速,不到半刻钟,整间屋子都着了。

简蓉望去,惊呼:“不好了,那是柴火房的位置。”

小茗月愕然一惊,一边哭喊着‘小狼’,一边奋力朝那跑去。

“月儿别去,危险!”

简蓉跟在她后边追,未曾料想她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跑得比大人还快,转眼间就跑来了火场前方,火势的正中心就在那间狼孩被关的柴火房里,看来着火的源头也正是那儿。

仆从们一个接替一个,来回打水往柴火房里抛洒,盆水桶水不停地浇在火焰上,可凶猛的火势却没有丝毫被削弱的样子,反倒越烧越旺,呛鼻的浓烟如一条蜿蜒的巨大黑龙,斜曲直上云霄。

茗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小狼!小狼你快出来!小狼我命令你快出来!”

她曾嘱咐过狼孩,如果没有她的许可,绝不能私自跑出来,否则以狼孩的生存能力,在荒野丛林中都能逃生,一把门锁怎么可能锁得住他?

梦里火光漫天,热气和浓烟灼疼了她的眼,茗月咳嗽得厉害,浑身都火辣辣的疼,即便身边的人怎么拉劝她,她依然执意要冲进火海去救狼孩。

******

“月儿阿姊?阿姊?”

睡梦中的茗月被一句清澈的男声唤醒,她猛地睁眼,大喊着:“小狼别死!”

朦胧的双眸还透着惊惶未定,她的眼角淌着未干的泪,泪痕从眼角滑至耳根。

“月儿阿姊是做了噩梦吗?怎么还伤心落泪了呢?”

茗月擡眸望去,只见易茗晟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恭敬地站在她面前,嗓音轻柔似涧溪,双手揣袖端在腹前,显得有些过于谨慎。

她侧着身子,不让旁人瞧见自己这落魄的流泪模样。

“你还认我这个阿姊吗?”

“月儿阿姊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我最敬爱的阿姊,你比星儿阿姊更关心、疼爱我,这些我都不敢忘,所以当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了的时候,一直依赖的靠山就这么倒下了,我比任何人都难过。”

易茗晟边说边抹泪,情真意切的样子竟让她开始心软。

“那阿父他们呢?他们是真的伤心,还是说他们只是表面做做样子,实则内心里巴不得我早逝呢?”

他慌忙摇头否认:“不不不,阿父也很心痛,否则就不会一夜之间白了头,他那双老腿本来病到连站都站不起来,一听说卢管家带回了你的消息,他强忍病痛日夜不休地赶回了长安,赶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易茗晟表情诚恳地看着她,见他那不敢有半句虚言的模样,茗月无奈叹息。

这个弟弟虽也是丁氏所出,但他和易茗星那嚣张跋扈的怪性子不一样,他倒是和太傅年轻时的温文尔雅气质有几分相似。

况且他素来也十分敬重她这个长姊,当易茗星唆使他欺凌茗月,他宁愿自己被她打骂,也不敢听令去欺负茗月。

所以茗月对这个年幼的弟弟会心存不忍,哪怕是恨丁氏母女入骨,也不会将恨意迁至易茗晟身上。

“阿姊心情舒坦了些么?阿父他们还在前堂处理棺中女尸一事,他让我来请阿姊过去,说说这女尸到底是怎么来的?”

该来的总要来,她正想与他们对峙。

茗月浅拭眸中泪,跟着易茗晟来到灵堂前,众人已经在那边等候她多时,就等着她如何解释自己‘死而复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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