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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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秀骨剑也发出了龙吟清啸,这是示警。
上官松霞蓦地站起身来,身后一股寒意悄然升腾。
她意识到柳府内迷惑人心的妖障并未除掉,而差一点自己也中了招!
心头一凛,再看地上的尸首,哪里还有半分像是怀诚。
她最恨被人捉弄,尤其是用穆怀诚来作弄自己,杀机一生,手中的秀骨剑光芒大炽,寒气如嗔。
那一点剑光如有灵性,上官松霞飞身向内,柳府偌大宅邸,内宅女子不计其数,惨状自不必说,而所有倒地的尸首,无一例外,都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似的。
秀骨的剑气在一处看着不太起眼的房门口停住。
松霞君擡手一挥,房门洞开,一股恶气扑面而来。
门口处,同样是两具尸首,仓促间上官松霞瞥了眼,心中诧异。
原来这两具尸首脸色如常,并不是外头那些那么骷髅似的骇人。
还未细看,又瞥见里间一道影子穗穗而动。
令人不悦的强大妖氛,正来自彼端。
上官松霞喝道:“妖孽,原来是你在作祟!”
断喝一声,正天空一道轰雷坠落,秀骨剑应着雷影,以雷霆万钧的势头向着那道身影轰去!
但就当剑锋要将对方撕裂成碎片的时候,上官松霞却也正看清了面前的那人——那竟是个相貌极其秀美的少年,他瑟缩在墙角,两只黑沉沉的眼睛骇然大睁,不知是给这幅架势吓呆了还是怎么样,他无助而绝望地叫道:“救、救命!”声音颤抖微弱。
这明明是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妖孽。
松霞君惊骇非常,她不知自己怎么竟会看错了!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偏偏雷击同剑光一起将落,她几乎看到少年肩头飞溅的血滴,以及少年痛不可挡,眉头紧锁,凄惨等死的神情。
千钧一发之时,上官松霞挽手一招,凌厉万钧的剑气在瞬间幻化成一朵剑花,向上击去。
剑花正跟降落的天雷对在一起,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上面的屋顶竟生生地给轰飞了大半边!
上官松霞惊魂未定,而对面,那少年已经带了伤,但他并未昏厥,反而跌跌撞撞地向着自己跑来。
少年不知为何,张手一把将上官松霞抱紧,呜咽般叫道:“姐姐,神仙姐姐救我!”
松霞君修炼这数百年,没被男子这般亲近抱过,这少年虽纤瘦,但身量却比她还高,抱的且又死紧,她简直反应不过来。
而就在少年扑过来的同时,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可见少年受伤不轻。
与此同时上官松霞发现,在少年的颈间竟挂着一颗金玲珑环着的珠子,金影之下的圆珠,似乎散发着氤氲的淡蓝光芒。
“蜃云珠?!”上官松霞双眼微微眯起,瞬间也明白了:原来这屋内的所有,都是这颗珠子搞鬼!
几乎是出自本能,上官松霞微振双臂,轻易地将少年震开,却不等他跌倒,便擡手揪住半是昏迷的少年,拎着人向外冲去。
出屋门之时,突然又想起一事,“秀骨,去!”
手一招,秀骨剑腾空飞起,稍微盘旋,便冲入旁边一个房间。
就在上官松霞将出院门之时,只听“吱吱”之声,身后,一只白脸金丝猴追着剑光,连蹦带跳地飞跑出来,在见到松霞君的时候,小猴子的双眼一亮,“吱吱吱”,向着她疾跃赶上。
两人一剑一猴,如飞般掠出柳府大门。
就在脚步出了门口的瞬间,头顶的天雷似乎是个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巨人,轰隆一声,雷火降落。
3.第3章上官:“叫我前辈。”……
半城的财富,也抵不过一场业火。
邻人们惊动,手中各自提着水桶前来救火,呼喝喧闹,来往奔走,又哪里能够救的下来。
只是在柳府宅邸已经给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天降下雨来,绵绵密密,淅淅沥沥,逐渐把那余火给灭了,竟不曾伤毁到邻舍半分。
上官松霞就近,在城郊的一家小客栈里落了脚。
按照她的做派,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回绮霞峰的路上了,可好死不死的,手上还有个柳家的人。
她本来是想把这人交给去救火的邻居的,但那些人看到少年半身染血,昏迷不醒,竟不敢收,且柳家的这场火起的不明不白,府门口除了上官松霞,竟再没别人出入,更加起了疑心,有人谨慎起见,已经飞快地赶去报官找巡卫了。
偏偏少年的伤势又重,毕竟给秀骨剑伤到,非同小可,上官松霞只能在差官赶到之前,带了少年御剑离开。
她身上的钱极有限,跟柳家约定的其他四千两,看这架势,也自然没有着落了,何况人家已然灭门之惨,人死账无,这点道理上官松霞是懂的。
客栈很破,很小,因为便宜的缘故才入了上官松霞的青眼。
但同样因为便宜,南来北往的,赶路商人,做苦力的,小买卖的,都愿意在这里歇脚,可谓龙蛇混杂,耳目众多。
上官松霞戴了毡笠,又把少年用块破布裹住,这才没招来更多目光凝视。
“柳轩”醒来的时候,天色黄昏,西窗开着,夕照自内散出,照在他半身上,暖洋洋地。
还没看到人,他先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比花香更多点微甜,又有些薄荷般的凉意,以及仿佛药一般的清素,这奇异的味道顿时使他精神起来。
下意识地,向着香气来的方向他看了过去。
身旁的一张破烂木椅上,盘膝坐着一个容貌秀丽绝伦的少女,眉眼出尘,神情端庄,她仿佛正在打坐,月白色的道袍摆角在椅子边上垂落,像是夏日黄昏,天际那初露的一点极干净纯粹的月影。
柳轩正欲起身,肩头的疼逼得他闷哼了声,他转头才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剥掉了,露出□□的肩头,伤口已经被敷了药,被奇异的绷带裹着,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绷带,不过是他身上的袍子给撕成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