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 - 继兄大人快宠我 - 芳醑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闹事

尹洛伊怔怔的看着孟元,一时忘了身处何地、忘了时辰、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从来没有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过她,纵使这句话是孟元无意间说出的,也沉甸甸的在她平静的心房里激起了一阵涟漪。

夜越来越深,风把树上的叶子卷了下来。混着地面上的尘土,在空中翩翩起舞,转成一道不同寻常的舞姿。

清凉的月光洒在回廊上,照在两人身上,远远看去竟是无比的和谐。

“谢谢你,二哥哥。”

谢谢你的信任。

女孩的目光太温柔,孟元没忍住伸手揉揉了尹洛伊的脑袋,温言道:“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一直目送尹洛伊消失在视线里,孟元才收回视线,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了。

屋里没燃蜡烛,整个院子里黑漆漆的,淡淡的月光根本照不亮夜里的黑暗。

忽的刮起一阵大风,更是无端增添了一股子骇人的气息。

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孟元没半点慌张,就连脚步都没停顿两下。

推开门,孟元扫了一眼屋里,视线落在案几上多出来的那个食盒,目光一顿:“出来吧。”

屋子里的空气突然出现了些许波澜,几个呼吸之间,屋子里多出了一名身着月牙白锦袍的青年。

“怎么样了,子默,在这里待的怎么样。”

青年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气质出众,腰间配一只长笛,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的光线,依稀能窥见他无双的容颜。

“听说尹洛伊那小丫头总是欺负你,要不要兄弟改日趁着夜黑风高替你教训她一顿。”

青年一边熟稔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边自顾自的说道。

“不行!”

孟元沉声道,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怒气。

“哟,这可新鲜了。”青年仰头将杯子里的茶水饮尽,“你从前不是挺讨厌她的吗,这才过了一两个月,咋就舍不得了。”

孟元睨了对面不请自来的人一眼,径自走到窗边把蜡烛点上:“没不舍得,只是国公府势大,我怕你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放心吧,国公府蹦Q不了几年了,到时候你也该回到你本来的位置。”

青年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无声的消失在屋里,不是桌子上用过的被子昭示着有客人曾经来过,连孟元都要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熄了蜡烛,孟元躺着床上久久没有睡意:该来的,迟早要来啊...

孟元折腾到半夜才有了睡意,尹洛伊到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直到容儿进屋来催,才从腻人的梦境中出来。

“姑娘,该起来了。”

尹洛伊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睁着睡眼稀松的眸子任容儿捣鼓,吃完早饭后才勉强有了几分精神。

哎,又要去书院了。

尹洛伊这人不动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时,无论是谁一看准以为这是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

表象区别于现实就在于它的真实性,从骨子里来说,尹洛伊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

她有傲骨,有自己对于现实的认识。

见的多了,经历的多了,使得她不甘于束缚在贵族间繁杂的规矩里。

就拿上书院这事来说,大部分闺秀都把书院里的同窗当作一种人脉“资产”,各自和交好的同伴自成一派。

偏尹洛伊这人偏是特立独行,从不喜她们这种做派,每次要等到临近敲钟才到学舍。

尹洛依一进来,学舍里已经三三两两的议论开了。

“我听说赵娇娇昨日在国公府借着老夫人寿宴,给自家亲弟下了花生粉,赵小公子现在都还没好呢。”

“就赵娇娇平日里那德行,这都还算是好的呢,她没直接出手弄死她那胞弟,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哎哎哎。”住在国公府隔壁的镇国将军家的姑娘打断了她们,拉近了椅子,插嘴道,“你们怎的就知道私下嘀咕那些后宅之事,咱们虽是女子也是要知晓家国大事,样样不逊男儿的。”

几个姑娘听她这么一说,倒有些道理,虚心请教:“那你说咱么该讨论些什么。”

“当然是城外难民的安置问题啊。”

少女话还没说完,夫子就抱着书本进来了,几个姑娘不得不暂时终止话头,各自回了座位端正的坐好。

这些天尹洛伊一直待在府里,没去关注外面的事情。致使她乍然听说难民安置一事,心里都还有些懵。

“今日的策论咱们就不写断案了,近日难民涌入京城,尹相协同户部把难民安置在城外。银钱到是用了不少,但这样坐吃山空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将来嫁人了也是要管家的,都好好想想,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书院里的都是女子,但高门贵胄之家的姑娘,本就不会按照平常人家的方式教养。

她们不仅要贤良淑德,还得德才兼备,这样将来找婆家的时候才能又更大的资本。

诸如此类的科举题目,夫子偶尔也会让她们解答。

尹洛依在心里默念着策论的命题,咬着笔杆,不自觉的晃神了。

安置难民这个题目其实她很熟悉,因为上一世孟元就是凭借着这篇策论得到了圣上的青睐,提前入了圣上的眼。

不然,以孟元不到三十的年纪要想做到阁老的位置,怕是要晚上二十年不止。

有了前世的记忆,尹洛依自然知晓这道题目的最佳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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