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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最近忙?”
许是还没睡醒,梁茉垂眼看着他,还有些茫然。
蒋林琛起身,t却没有直接离开,就这么擡手碰了碰她的脸,有些烫。
“嗯。”他拧着眉应了一声,“感冒了?”
梁茉任由他摸着脸,难得一副乖巧的模样:“没有,应该是刚睡醒....”
森柏科技的广告板块要拓展至江夏,这趟业务完全可以由彭疏前往对接,但凌晨梁茉打电话过来,蒋林琛改变了主意。
“是做噩梦了?”他脱了外套,那宝蓝色的衬衫与宽肩窄腰完美契合,他随手倒了一杯威士忌,散漫坐到她身边,一双长腿懒懒交叠,从骨子里透出天生的松弛感。
梁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视线落在他性感的喉结处,顺着锋锐弧度上下一滚,再往下,那微敞的领口处若隐若现,暖黄的光线落进沟壑里,肌理分明,一道红色伤疤增添了莫名的蛊惑与禁欲。
她默不作声地往前一跪,靠在他怀里。
“这里还会疼吗?”她小心翼翼地摸着深色的痕迹,蒋林琛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不疼。”
“后悔过吗?”
她眼睫轻垂,柔和的呼吸如羽毛轻轻落在他的锁骨处,他喉结上下一滚,漆黑的眸子渐深,却含着很轻的笑意:“梁茉,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很多遍了。”
“永远不会后悔。”
梁子离当时,是带了刀的。
而他如此疯魔,是因为吸了不干净的东西。
蒋林琛的身上也被划了好几刀,其中锁骨处的最深。
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梁茉几乎是崩溃了。
蒋疑南出动人力将梁子离送进了监狱,他比两个孩子长上十岁,平日里忙于集团的事,却没想到会出这样一个意外。
在梁亭故回来之前,他开始派人好好护着他们。
蒋林琛这人,别说小磕小碰了,连根头发丝儿都透着矜贵的人,喝杯水都有人能递到嘴边,出生后吃过最大的苦大概就是冰美式了。
他身上的伤疤让梁茉止不住地掉眼泪,那时他躺在病床上,忍着疼痛,低声细语:“梁小茉?”
“公主?你别哭了。”
梁茉不听他的,蒋林琛只好求救地看向蒋疑南。
蒋疑南也是气他的,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对于自己侄子手忙脚乱又无措的模样视而不见。
在那一刻,梁茉心底的愧疚与难过像是要将她淹没,她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说着,这些原本都是冲着她来的。
蒋林琛还是那倨傲的模样,他故作轻松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拖腔拽调,尾音却异常柔和:“说什么呢。”
“我们梁小茉未来是要成为女明星的,怎么能受伤呢。”
“真庆幸我保护了你,梁小茉,别哭了。”
亮白刺眼的灯光下,她似乎有些失神。蒋林琛放下酒杯,冰凉的指腹揉着她的脸颊:“怎么了?”
梁茉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她眨了眨眼,还是没瞒他:“我看见梁子离了。”
蒋林琛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神色少有的冷寂,狭长的眸子折起锐利的弧度,如同猎人的镰刀,薄唇也抿着薄凉。
“他呢?他看见你了吗?”
梁茉摇头,她模样恹恹:“应该没有。”
蒋林琛摸着她脸颊的手往上,就这么轻抚着她的乌发,漫不经心,却很温柔。
“什么时候回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淡声道。
梁茉打了个哈欠:“晚上7点的航班。”
“这么早?”他眉头轻蹙,梁茉忍着困意嗯了一声:“你呢?”
“可能需要三天。”
她懒懒哦了一声,半阖着眼,一副又要睡过去的模样。
蒋林琛却不让她睡,他两指分开,虎口抵着她的下颌,捏着她的脸颊让她不得不睁开眼:“梁子离的事我会解决,现在,帮个忙。”
梁茉犯困的时候脾气不太好,她秀气的眉头蹙起,还没问出口就被人抱了起来。
她像只树袋鼠似的挂在他身上,双腿圈着他的腰,凌乱的头发落进他的胸膛里,柔柔软软,有些痒。
“要干什么?我好困,晚上回去还要拍夜戏,你不要烦我。”
刚才那乖软无害的模样仿佛只存在了一秒,她嘟囔着不满,蒋林琛轻哂一声,将人放在洗手台上。
梁茉看着塞进她手里的剃须刀,眼前这人就这么两手撑在她身边,离得很近,俊朗的五官勾着锐利矜傲,唇角一掀,下颌的淡青色添了些蛊惑的痞气。
“帮我剃下。”
他靠得太近,梁茉不由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你自己不会吗....”
“嗯。”他故意拖着尾音:“想让我老婆帮我,不可以吗?”
梁茉心跳被撩起紊乱的节奏,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唇,樱桃般亮着光泽,眼前这人太有蛊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