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刁奴
“寻亲石是什么鬼？”宁灏觉得凌霜在忽悠他。
“我也没见过呀，所以要去拿来看看。”凌霜笑嘻嘻的，感染到宁灏也高兴起来。
“真有你说的那种石头？你是怎么知道它在承恩侯府的？”
“推论。”
“我不信。”宁灏觉得凌霜肯定是胡咧咧。
“真的。寻亲石原本是江湖门派飞鹰帮的镇帮之宝，后来飞鹰帮被朝廷派兵剿灭，寻亲石下落不明。当年带兵剿灭飞鹰帮的，就是如今的承恩侯周远。小灏灏，用你的脚指头想想，寻亲石是不是就在承恩侯府？”
“我家脚指头说，凌霜霜你又忽悠我。”宁灏不以为然:“除非当年周远消灭飞鹰帮就是为了寻亲石，否则你这推论完全站不住脚。”
“当年的事谁说得清楚？朝廷的人假公济私还少了？不跟你瞎扯，你就说你去不去吧？”凌霜瞪了宁灏一眼，有些不耐烦。
宁灏赶紧说道:“你如果明天晚上去，我就和你一起去，今天不行。我父王要提前回南地，今晚就启程，我要去送他。”
凌霜奇道:“你父王怎么不等圣上千秋节过了再回去？”
宁灏没好气:“不是你说的，王和王世子不能同时离开领地？我当然要父王找个借口回去，不然出了乱子怎么整？”
“你拉倒吧。”凌霜揭露道:“自己想不受约束胡作非为，把锅往我头上甩？看透你了。”
“嘿嘿，这样都能被你识破？霜霜你太厉害了。你等我呀，明天晚上我陪你去做飞贼。”
“好吧。”凌霜没有想到宁灏会乐意一个人留下在京都做人质，心里怜惜他的不容易，把日程推后一天也没什么。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万味楼的？跟踪我？”
宁灏得意了:“还用跟踪？我去敬王府找你，门卫说你坐上周宸的车走了，周宸的车我认得呀，找到他的车不就找到你了？霜霜，我是不是特聪明？”
“是呀是呀，你最聪明了。”凌霜咯咯笑道:“我把绿皮册子给罗密欧了，他抱着册子哭得叭兮兮的。你送走你父王就来珍珠楼，我们一起问他册子里写的是什么。”
“我们一起”四个字从凌霜嘴里说出来听到宁灏耳朵里，让宁灏说不出的开心。
“你等着我啊！”宁灏叮嘱着，依依不舍和凌霜分手。
凌霜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处，她不明白自己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便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翠環轩。
凌霜信步踏入翠環轩，发现这里和她第一次来的看到的已经大相径庭。店内珠宝琳琅满目——璀璨的宝石、温润的珍珠、精美的金银首饰，一件一件，都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店内顾客盈门，伙计们忙得不亦乐乎。掌柜也换新了，一个漂亮的少妇代替了原来的中年大叔站在在柜台后，面带微笑，从容地应对着每一位顾客。
凌霜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新掌柜。只见她身着淡粉色的裙装，头发简单地挽起，插着一支精致的玉簪。她的面容秀美，眼神中透着聪慧和果断，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自信。
一位贵妇正在挑选项链，对几款犹豫不决。掌柜见状，轻声说道：“夫人，您看这条蓝宝石项链，色泽深邃如海洋，与您的气质极为相称。而这串珍珠项链，圆润光泽，更能凸显您的温柔婉约。”那贵妇听了，频频点头，最终将她推荐的两款都买下，满意离去。
凌霜心里称赞，赵琳儿眼光极好，用的人十分称职能干。
那掌柜注意到了凌霜，见她气质不俗，急忙上前招呼。
“客人想要点什么？自己戴还是送人？我们店里有新设计的限定款彩玉首饰，每一件都不重复，每一款都是孤品，客人要不要为自己选上一件珍藏？”
凌霜微笑道:“谢谢你，我是来找赵琳儿的。”
掌柜一愣:“找我们郡主？”
“什么人都来找郡主，当我们郡主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吗？”一个尖厉的声音从凌霜身后传来。
凌霜回头，又一个女掌柜？四十左右，长得富态，穿得富贵，盛气凌人，一看就是做过官家夫人的管事嬷嬷的那种人。
“钱掌柜。”先前那女掌柜急忙上前打招呼。
那位被唤作钱掌柜的妇人，面色冷峻地斜睨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尽是轻蔑与不屑：“青鸾，你既然负责管理这一楼层，那就得把眼睛给我放亮些！可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往楼上引。我家郡主是尊贵之人，岂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你莫要觉得此地还如同你昔日所待之处那般下三滥，看到个人就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在这里，接待的都是贵人，要分清三六九等，规矩和礼仪才是最为重要的！”
青鸾咬唇低了头，退到一旁不做声了。
凌霜看着这个被称作钱掌柜的妇人，温声道:“钱掌柜？是定阳侯府钱家的人吗？”
钱掌柜傲慢道:“看你穿得不怎么样，见识倒还是有些。为了攀附我家郡主，做了不少功课吧？你别以为青鸾运气好，闯上二楼入了我家郡主眼混了个一楼掌柜就有样学样，我告诉你，有我在，想要攀龙附凤，门都没有。”
凌霜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青鸾，见她眼中含羞愤却隐忍不发，心中暗暗称赞——能屈能伸，是个做事的人。
“还不走？留在这里挡我们做生意吗？快走快走，我家郡主不会见你的”钱掌柜咄咄逼人。
“你家郡主？看你这一身奴仆打扮！”凌霜嘲讽一笑，脸一板，冷声道:“郡主是皇家郡主，什么时候成了你这下三滥家里的了？你冒充皇室宗亲，知不知道其罪当诛？”
钱掌柜一蹦三尺高:“呸！我是定阳侯府的，是王妃娘家人，郡主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你敢在这里闹事？看我不把你打出去。”
“来人！来人！”钱掌柜大叫。凌霜来过翠環轩，有机灵的伙计早就认出了她。他对这个空降的钱掌柜早就不满，因此拉住了其他想要过去的伙计。
钱掌柜见没有伙计听她的话，更是暴跳如雷:“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都要造反！不听话是吧？看我把你们一个个都赶走！”
“钱掌柜的威风越来越大了！”一个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赵琳儿的大丫鬟寻梅从楼上下来。
“寻梅姑娘。”钱掌柜一定是学过变脸，脸上立刻堆了笑:“一点小事怎么惊动姑娘了？我能处理，我马上处理……”
寻梅没有理她，快步跑到凌霜面前行礼:“奴婢请郡主安，不知道郡主驾临，管事的没有眼色，冒犯了郡主，请郡主责罚！”
凌霜笑:“我一进来，刚刚心里称赞琳儿会选人，新掌柜又好看又机灵，结果立刻就冒出一个反面教材。你们郡主是什么时候又请了一个祖宗回来的？”
寻梅瞪了钱掌柜一眼:“还不过来见过安平郡主？”
凌霜一摆手:“罢了！我可不受刁奴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