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选拔赛
奥运选拔赛
祈湛愣在原地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白荼怎么就突然跟他较真了。
以前他们也闹崩过,白荼顶多当场跟他发火,就这么走了的还是头一回。
雾骁顺着他的视线向门外张望:“再不追过去人都跑远了。”
“我不追,是他先给我添堵的,”祈湛说得斩钉截铁,接着语气越来越不坚定,“白荼这家伙给我添完堵就跑,不能轻易放过他,我得去找他算账,骁哥,郁浮,我先走一步,下午见。”
下一秒,雾骁眼睁睁看着祈湛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比平日跑步训练的速度快上三倍不止。
郁浮擡起手背抵在鼻尖轻笑几声:“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比上次全运会的时候更好了。”
“对了,”雾骁回头打量着青年,目光不经意间往对方手臂上瞄,“你······”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那天在水池碰见,他一直以为郁浮是会所的工作人员,刚才在赛场遇到属实吓了一跳。
郁浮一如既往地温和:“那处伤口好了,多亏你及时送我创可贴。”
雾骁问:“不用客气,你当时就认出我了?”
毕竟从比赛到现在,郁浮看到他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当然,”郁浮解释,“你在射击圈挺出名的,很多圈内人都知道你。”
雾骁不好意思直接问明情况,选择迂回一下:“抱歉,当时看见你的伤,我误以为你在会所工作,才说了那些冒犯的话。”
郁浮关上衣柜:“没关系,不算冒犯,记得帮我保密。”
“没问题,”雾骁无心打探别人隐私,把射击服塞进背包,“我男朋友在等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郁浮犹豫一秒:“雾骁选手。”
雾骁回头:“嗯?”
这时,郁浮的微笑僵在脸上,眼底浮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不安,很快又恢复正常。
“队长,你在这啊,换个衣服怎么换这么长时间?”
雾骁转身看去,门口站着一个青年,听他的话音,应该是郁浮的队友。
青年虚眼睨着两人,话里话外透露着不善:“噢,原来是跟隔壁省的新人天才交流比赛心得呢。”
“没有,”郁浮扬了扬手里的十字架挂坠,“我挂坠不见了,雾骁选手碰巧路过帮我找了一会。”
雾骁不清楚郁浮为什么撒谎,但还是背起背包配合这场临时演出:“嗯,既然东西找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眼神疏离地越过两人走出更衣室,仿佛真的只是偶然路过顺道做件好人好事。
...
混场区,凌暄打开一罐运动饮料递给坐在身旁的人,使尽浑身解数安慰了一句:“不要生气了。”
白荼接过饮料一口灌下半瓶,鼓起腮帮道:“凌暄选手,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这十分钟你是怎么安慰我的吗?”
十分钟前。
白荼:“我好烦。”
凌暄:“你不烦。”
白荼:“我快气死了。”
凌暄:“你别死。”
白荼:“我生气了。”
凌暄:“不要生气了。”
简单回想一番,凌暄果断摇头:“不用了,我不擅长安慰人,只是想让你好受点。”
奈何跟雾骁朝夕相处几个月,他安慰人的水平也就从特别差进步到很差。
“谢谢,”白荼心里暖洋洋的,释然地呼出一口气,“我气的是祈湛拉踩我,他骂我是烦人精,还以贬低我的方式夸赞其他队的选手。”
凌暄很有代入感:“嗯,重点在于他可以夸别人,但不应该骂你以及拿你当对照组。”
“是的,你说到我心坎里了,”白荼低头拉黑祈湛的联系方式,“反正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他,回去我就找郑教练商量换寝室。”
凌暄意味不明地看着白荼,总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你这么生气跟那个其他队的选手有关吗?”
白荼神色一凛:“为什么这么问?”
凌暄娓娓道来:“以前你们之间发生过很多类似的情况,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情绪化,或者说你都乐在其中,添油加醋地遛祈湛玩。”
白荼不可思议地问:“我情绪化了?”
动辄拉黑联系方式本质上就是一种幼稚冲动的行为,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嗯,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选手?”凌暄点了下头,在他看来白荼是个非常理智的人,现在却像只炸毛的小鸟。
“也不是不喜欢,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待人十分温和,脾气秉性很好,基本挑不出缺点,正是因为这样,我觉得他有点假。”
白荼越说越复杂,擡手抓了两把头发:“怎么说呢?直白来讲就是感觉他像演的。”
“我听懂了,”凌暄继续问,“假设拉踩你的不是祈湛,而是雾骁,你还会情绪化吗?”
白荼仔细琢磨片刻:“不会,如果是骁哥我就来你这打小报告,说他背着你夸别的男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