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赛
资格赛
“我猜的。”说完,凌暄转身向走廊深处走去。
在杨奕看来,凌暄纯良无害、诚实耿直,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诈人。
愣了一秒,他无奈地追到门口:“你干嘛去?”
凌暄停下脚步,幽幽扭头看他,声音带着寒意:“去敲总教练的门。”
杨奕目送他的背影,默默在心里祝总教练好运。
大约二十分钟,凌暄拿着一沓“卖身契”回到杨奕房间。
杨奕倒了杯水放他手边:“这么快就给你批假了?批几天?”
按理说没有正当理由,这位总教练不会轻易给人批假。
“六天。”凌暄不是很想复述刚刚那段被压榨的经历,索性将桌上的报名表推到他面前。
“不错啊,能在咱铁面无私的总教练那请到六天假,”杨奕拿起报名表,一张张翻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什么意思?他趁着火把你往死里打劫?”
凌暄吨吨灌完一杯水,不可置否道:“加一个项目,批一天假。”
“能行吗?这六项加上你报的三项都九项了。”杨奕越想越觉得离谱,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压榨吧。
“你别听他的,我出面找他谈。”
当年上面领导有意邀请杨奕当总教练,但他志不在此,便婉拒了,他在现任总教练那多少有几分薄面。
“不用,都是些短程项目,而且比赛日期分散,一天一场,我可以的。”凌暄答应总教练提出的要求,并不全是为了请假,同时也想尝试挑战自我。
...
回到宿舍房间,雾骁一脸欣喜,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凌慕:“哥,你说真的?我不用弃赛了?”
“真的,”凌慕从药箱里取出一袋膏药,“不过这个只能镇住大半疼痛,还是少不了你自己熬。”
“谢谢哥,只要能参赛,多疼我都能熬住,”雾骁接过膏药,小心翼翼收到抽屉里,“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顿时,凌慕想到了薛钦遥那张装且欠揍的脸:“受了某人指点。”
雾骁随口一问:“不会是遥哥吧?”
在医务室的时候就看见他俩眉来眼去的,像是互相认识。
“嗯,他是我的病人。”即便凌慕内心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嘴上还是认下了。
“遥哥的手能治好吗?”雾骁吸了一口能量果冻,顺便分给凌慕一包。
“没得救了,”凌慕拧开果冻盖子挤着吃,“现在只能慢慢温养维持现状。”
想到这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薛钦遥是他遇到过最犟的病人,既不听医嘱也不配合治疗,硬是把最佳治疗时机拖没了。
把薛钦遥当反面教材讲了一遍后,凌慕郑重强调:“你可千万别学他,比赛结束乖乖跟我回去治腿,保证你下次能跟我弟一起远征奥运。”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曲起手指轻叩两下桌面:“怎么不说话?”
雾骁看了眼站在凌慕身后的薛钦遥,默不作声地咬着果冻自带的塑料吸管,当事人就在现场,他哪敢说话。
薛钦遥轻笑一声:“凌医生,背后说病人坏话,有损医德。”
凌慕强装镇定:“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桌底下,他悄悄踢了雾骁一脚,满脸写着“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雾骁瞥向薛钦遥,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许我吱声”。
“你们别偷偷搞小动作了,”薛钦遥提起一份炒饭放到凌慕跟前,“这个点食堂师傅下班了,尝尝我的手艺。”
凌慕揭开塑料盖,炒至金黄的米饭颗颗分明,里面加了牛肉丁和玉米粒,点缀着一层葱花,十分诱人。
忙到现在还没吃晚饭,他早已饥肠辘辘,挖了一勺炒饭送嘴里,眸色陡然亮了几分,意外的美味,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恰到好处。
薛钦遥问:“怎么样?”
凌慕头擡也没擡:“一般般。”
“咳咳,”雾骁清了下嗓子,“没我的份吗?”
从薛钦遥进门起,他就闻到味惦记上了。
“忘了,”薛钦遥无情画饼,“下次一定。”
...
直到比赛那天,雾骁也没吃到薛钦遥做的炒饭。
每当雾骁提起这事,薛钦遥都会把他拉去训练场地传授他打靶技巧,以此糊弄过去。
来到候赛区,雾骁找了处人少的地方贴膏药,膏药的药效会随着使用时间递减,思来想去,他选择在入场前五分钟贴,确保比赛期间药效最好。
跟预选赛不同,这次比赛的规模更大,场地更宽阔,雾骁身边聚集了众多来自全国各地的选手,一刻钟内,他听到了七八种方言,甚至还现学了几句。
有了一次比赛经验,入场后,雾骁心如止水,没有半点紧张躁动,颇为悠闲地看向观众台。
不愧是全国范围的比赛,这里的观众比预选赛多了两倍不止。
忽然,雾骁的视线停留在左边看台第一排,在心里点名,遥哥、哥、祈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