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圆子
酒酿圆子
许然从门外进来,径直走到凌暄身旁,指着最里面的聚星小炒:“吃小炒吗?这家我强推。”
“嗯。”凌暄移开视线,转身跟着许然走了。
安南昕弱弱地补充:“还有那奸夫。”
“你不要乱讲。”
越说越离谱了。
也就是雾骁腿脚不便,不然高低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雾骁拎起书包挂到扶手上:“不吃食堂了,请你吃顿好的。”
“哟,还有这好事?”安南昕歪着脑袋看他,“难不成你嘴上说不要心里是爱听的?你爱听我就多说点,那小三是真没你帅,论颜值你甩他十几条街妥妥的,你前男友眼光不咋地。”
雾骁听得脑子嗡嗡的:“你可闭嘴吧。”
安南昕人挺好的,就是可惜长了张嘴。
...
篱园包厢内,进进出出十几个服务员,摆上了满满一长桌的菜。
“阔啊,这桌子至少得有三米,我们俩能吃得完吗?”安南昕扶了下眼镜,拿出手机换不同角度拍照。
“吃不完打包。”雾骁神色忧伤地凝望着庭院里的月桂树。
前几天他还和凌暄在这赏花品茶,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安南昕提起茶壶给他的杯里添茶:“说正经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凌暄是......”
说到这,雾骁默了默,若是以前,他一定会骄傲地说他们是挚友。
而现在,他叹了一口气,底气不足道:“是挚友吧。”
这次轮到安南昕不明所以了:“挚友,关系再怎么好,也止步于友情层面,就算他交了新朋友,你干嘛表现得跟失恋似的?”
雾骁咬了口桂花拉糕:“他不一样。”
味同嚼蜡,不如那天的一星半点好吃。
安南昕问:“哪不一样了?”
雾骁喝下半杯茶,认真回想一番:“一天没见我就会想他,闲下来就不由自主地联系他,每次见面我都忍不住想抱他。”
安南昕拿起筷子夹了块青椒和土豆放盘里:“这很难评,反正张飞和关羽不这样。”
说着,他又夹了块茄子挨着土豆放:“关羽和刘备走得近了,张飞也不会难过。”
雾骁提出质疑:“可是刘备、关羽、张飞他们三人互为兄弟。”
“行,就宠你这一次,”安南昕吃掉茄子,夹了块玉米放土豆旁边,“关羽和张辽彼此欣赏,张飞也不会吃醋。”
见雾骁傻愣着不说话,他拍了两下桌子:“听懂了没?再不懂就不礼貌了。”
“你是说······我······吃醋了?”雾骁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这些天心里酸酸的感觉是吃醋吗?
“我为什么会吃醋?”
安南昕被他逗乐了,拈了颗花生米丢嘴里:“我猜是因为你喜欢凌暄。”
怕雾骁绕回挚友情谊,他特别强调:“想跟他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咻咻咻,此刻雾骁的脑海中放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秀,将那些疑云阻塞炸得消失殆尽。
他颤抖地擡起手指向自己的鼻尖:“我喜欢凌暄。”
茶过三巡,雾骁高高举起瓷碗,递到安南昕面前:“帮我满上。”
安南昕接过瓷碗,把仅剩的酒酿圆子盛给他:“悠着点吃,最后一碗了。”
“噢,”雾骁慢慢用勺子挖着吃,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我二哥怎么就突然跟张辽好了呢?我张飞不服。”
闻言,安南昕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你说你是谁?”
雾骁回答得信誓旦旦:“我是张飞啊。”
安南昕赶紧起身走到雾骁旁边,一把夺过那碗酒酿圆子:“别吃了,你醉了。”
活久见,这年头还有人吃酒酿圆子吃醉了的。
“还我,我没醉,”雾骁胡乱扒拉他的手,试图抢回酒酿圆子,“别逼我用丈八蛇矛戳你。”
“哈?还丈八蛇矛?”安南昕将碗举得更高了些,笑着挑衅,“来戳我啊。”
“你等着!”雾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院里的月桂树下,抱住树干用力向上拔。
“不是,你干嘛啊?”安南昕笑容僵在脸上,放下碗追了出去。
雾骁边使劲拔树边扬言:“等我把我的丈八蛇矛拔出来,你就死定了。”
“你管这叫丈八蛇矛?”安南昕又震惊又想笑,撒酒疯的雾骁简直就一中二少年。
思考片刻,他决定试着顺毛撸:“张飞将军别拔了,饶在下一条小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