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
杨树猛得睁开眼，发现他已经脱机了。他赶紧扯掉身上的管线，观察身体的情况。
没什么尴尬的反应。幸好。
杨术长出了一口气，他也清楚，系统里的体验其实并不会表现在身体上，但是那么强烈的真实感，还是让他觉得自己被上了。
杨术摇摇晃晃的起身，看了眼时钟，17点过。他揉了揉脸，拿起手机点了份外卖。之后就啪得仰在床上发呆。
他突然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他跟修斯认识了四年，虽然一直争锋相对，但也几乎上形影不离。剧情进行了那么多，每次小事件围绕的马子都不同，但对手却总是修斯。
这应该是日久生情。杨术这样想着，又觉得不对。他跟修斯有什么情？修斯不过是个虚拟人物罢了，虽然高大英俊符合他的审美，刚刚体验过的那方面也不错……可是……
可是他到底不存在。
叮铃，门铃响起，杨术赶紧翻起来，却在起身的一瞬间晃了一下，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脑子嗡嗡一阵乱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思，他看了看自己越来越单薄的身体，觉得自己该涨工资了。
杨术抱着满满的期待开门，门外的却不是外卖，而是两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
“杨先生，我们来维修机器的。”技术员笑眯眯的开口。
“嗯”杨术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就在技术员维护机器的时候，外卖来了。房间里地方太小，除了床就是机器，现在再站两个技术员，他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盘腿坐到床上，举着塑料碗狼吞虎咽。
“杨先生您胃口真好。”其中一个技术员十分爱聊，笑眯眯的跟杨术搭话。
“一个礼拜没正经吃饭，是你也胃口好了。”杨术将一口饭咽下，又拿起瓶子，咕噜咕噜的喝水。
“那可不是，有的测试员就出现了食欲不振的现象，我们的医学顾问说是体质较弱。”技术员侃侃而谈。
“有的？”杨术愣了一下，突然激动起来。“你是说除了我还有测试员？”
“对呀，不过杨先生您是第一个参试者，对我们非常重要。您有没有考虑到海城总部去？我们公司有宿舍的，比您这里条件还好点呢。”技术员热情的推荐。
去海城的事情面具男也提过，但是杨术放心不下孤儿院，所以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这个再说吧，我在这里住惯了，左右不影响。就是麻烦你们两地跑。”杨术说着，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那技术员小哥愣了下，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没有，没有，我们的工作嘛，出差还有补助。不过杨先生长得真俊，你都能去当演员了，怎么会给我们当测试员呢？”
“这不是没遇到星探，反而遇到你们了么？”杨术玩笑道。
那两个技术员都哈哈笑了几声，气氛很是融洽。
两个技术员修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粗略弄完，说是过段时间还会换新机器，这个先用着。
跟技术员告别，杨术便拎着衣服直奔公共沐浴间。一周没洗澡啊，对他这种爱干净的人来说，真是太痛苦了。
为了保证体验的连贯性，面具男要求他六天不脱机，导致他个人卫生都不能搞。
杨术对着镜子里胡子拉碴的男人，心想，那技术员审美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觉得他这样很俊？
洗去一身灰尘，又剃了胡子，杨树总算精神饱满的回到了出租屋。他现在心情很好，十分飞扬，大概是听说有跟他一样苦逼的其他人的关系吧。
刚回到房间就看到了未接电话，一看，果然是面具男。
杨树本来是不想在休息时间理他的，但是今天心情很好，于是回了条短信，只写了“请回电”三个字，人穷了，连电话都不敢打。
电话很快打了过来，杨术接通，轻松的喂了一声。
“感觉如何？”有些沙哑的正太音响起，语气有点局促。比较符合他程序猿+深度宅男+种马文爱好者的特点。
“什么感觉如何？”杨术有些心虚，他记得系统故障的时候链接断开了，面具男应该不知道他跟修斯发生了什么吧。
“我是说，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不是系统故障了么？”
这话问得杨术更尴尬了，面具男不会真的看到了吧？还是说他根本就是想让自己体验那个新系统，所以故意搞出系统故障的？
“说话呀，你跟系统断开连接了，我这边不确定你有没有发生意外。很担心啊。”面具男的声音里倒真有些担心。
“我在想怎么说，呃，你知不知道系统故障的时候，里面都发生了什么？”杨术试探道。
“就是不知道啊，全部瘫痪，吓cry了，担心你们出事。”
“哦，没事，我反正没事。对了，你说你们，除了我还有别人么？”杨术明明已经很确定了，可就是很想再确认一下。
“有，你之后又招到了一些测试员，不过放心吧，你是No1，头号种子，绝对男主。”面具男居然还挺骄傲的。
“那……他们都在体验什么角色……”问到这里的时候，杨术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不能说，我们要保护测试员的隐私。”
你妹的！“这系统有隐私么？不是都在你们监控之下么？连系统内部都是有剧情的，自己什么也决定不了吧？”杨术感觉颇为无奈。
“每个人的体验内容不一样，有的人是可以自行决定如何行动的，其实你只要按着剧情走，怎么处理我都不干预的，这都是隐私啊。而且，我们只保留原始数据，录像啊什么的，都是自动清理的，我们很尊重隐私的，真的。”面具男十分诚恳的说道。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挂了。”杨术讨了没趣，已经不想再聊了。
“等等，谈谈感受啊，你……你对近期的剧情进展有什么想法。”说到这里，面具男似乎有点紧张，居然结巴了起来。
杨树轻叹，他对剧情能有什么想法，剧情走剧情的，他走他的。不过这算是工作之一，于是他就随便谈了谈感受。
比如顾小柔总是缠着他，身为女主太倒贴了啊。比如修斯太高冷啊。诸如此类的，总之就是处处不满意。
“那么差么？”面具男听完后声音都虚了。
“呃……不算太差，只不过作者的脑洞有点神奇。话说这到底是谁写的，你们不是随便找了本种马小说当脚本吧？”杨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