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9彩光圈
“洗刷刷,洗刷刷,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一名模样还算俊郎,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迎着朝阳,站在洗脸池边哼着小曲,挥着牙刷,手舞足蹈。
他叫韩晨,十五岁。过完这个愉快的暑假,他即将前往望月市一中就读高中,今天是好朋友金世璇的生日,再加上一个王剑,三人决定去玲珑山好好玩上一天。
三人从小一个院落长大,父母都是文化系统的职工,幼儿园、小学、初中都在一起,感情出奇的好。
洗漱完毕,在家吃了一碗肉丝面,两个小伙伴已经在院落久候多时。相比两个空手空脚的男孩,金世璇手里却提着大包小包,全是家里带出来的零食。
“你就忍心这么看着?”
韩晨对着王剑抬了抬下巴,指指那些袋子。
“请叫我剑哥!”
王剑一脸不屑,你这丫的站在一旁,不也是光说不做吗。
“叫您一声贱哥总可以了吧,能者多劳,贱哥您好。”
韩晨顺手提起三个最轻的袋子,留下两大袋装着瓶瓶罐罐,看起来就厚重的袋子。
“哼,竖子不可与谋也,看你叫哥叫得这么亲切,我就勉力为之。”
听着韩晨叫自己“剑哥”,王剑脸上笑开了花,直接抄起那满是饮料矿泉水的袋子。
十六岁的他本来就长得健壮,又是学校篮球队主力,帮着提点东西当然不在话下。
“走了,再晚一点,天气就很热了。”
金世璇知道王剑被阴了,憋着笑,带头走向不远处的公交站台。
六月酷暑,但在玲珑山上,有重重树荫遮蔽,林间小道还时不时传来徐徐凉风,冲淡了酷暑的虐气。
三人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欢快鸟鸣,看着周遭的野花绿草,心情相当愉悦。
玲珑山看起来不大,但山青水秀,也没有被房产商过度开发,在望月市中却很受人欢迎,是个休闲散步的好去处。
山间有一处孤潭,潭水幽幽,寒气逼人。三人爬了半天山,眼见快到中午,决定在此吃点零食,借着树荫躲过一天中最热的时刻。
正当三人大口喝着饮料,啃着炸鸡腿,愉快的天南地北胡扯一通时,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黑压压的,整个玲珑山伸手不见五指。
“轰!”一道又一道惊雷陡然炸开,三人吓得面色苍白,手中零食跌了一地。
随着惊雷的炸响,平地到处刮着诡异阴风,如锋利的刀芒一遍遍洗刷着大地,黑压压的天空中不时闪过一道道恐怖的银蛇,大雨也顺势磅礴而下,山顶那口孤零零、阴沉沉的深潭的水突然沸腾起来。
“快,这鬼天气,我们赶紧到大树下面躲躲。”
惊惶失措的王剑拉着两人,就要往潭边最大那颗榕树下钻。
“你疯了吧?别人说大树底下好趁凉,你倒是大树底下好挨雷吧?”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看着这诡异的天气,韩晨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恐慌,回过神来的他拖着两人颤颤巍巍、摸索着来到了潭边空地。
刚才呆的小树荫也不能停留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被阴风吹得毛骨悚然,被大雨浇成重感冒,也不能挨上一雷。
这种突变天气持续了五分钟,只听“轰隆”一声炸响,这声音似乎比刚才那些惊雷的动静加起来还要大。
黑压压的天空似乎被撕裂了一条巨大的创口,一道九彩光圈如流星般从缺口中急速坠落,目的地赫然正是那口幽深的阴潭。
随着九彩光圈的出现,须臾之间,那巨大的缺口中居然伸出一只火红颜色、毛茸茸的巨手,通体如同一张坚硬的枯树皮,上面布满恐怖的斑纹!
这只大手从缺口出现,就如同遮天蔽日一般,整个夜空都被一片诡异的火红遮盖!
正当大手即将捕捉到这九彩光圈时,一条划破天际的蔚蓝色圆弧出现了。
它好似一圈密不透风的保护罩般,不仅护住了正在拼命逃离魔爪的九彩光圈,还将整个地球牢牢掩盖!
蔚蓝色圆弧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圆月弯刀,那张遮天巨手才一接触到,面积就缩小不少,紧接着如大浪退潮般,那片红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缺口方向退去。
天空中一滴璀璨夺目的血水随着巨手的离去,被一分为十,很快被蔚蓝色圆弧所消融、吞噬。
被那声突兀的炸响所惊,金世璇和王剑双手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们并没有看见天空刚才的异像。
“尼玛,招谁惹谁呢?上山玩会,居然遇见神仙打架?”
相比两名同伴,韩晨竟然如嫡仙一样迎风而立,两眼紧盯天空,神色中居然还有两分冷俊。
那九彩光圈本来的目的是那口深潭,结果看到“临危不惧”的韩晨,身形竟然在空中停留半晌,似乎在踌躇,似乎在犹豫。
它就像下了天大决心一样,突然改变降落方向,直接往韩晨头部撞去。
“我的妈呀!”
九彩光圈钻入他脑海的瞬间,如亿根钢针扎来,韩晨嘴角嚅嗫着,在昏迷之前,最后发出了四个颤音。
他拖着两名同伴跑到空地的时候,刚好抬头看了下天空,瞬间被诡异的场景惊呆。
他不是因为装酷,才保持那迎风而立、无所畏惧的姿态。他完全就是被吓傻了,愣在原地,连躲避都不记得了。
“韩晨!韩晨!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晨的耳边不时传来熟悉急切的呼唤,他费力地打开眼帘,正是金世璇和王剑,他们两人正蹲在自己身边,焦急的呼唤着。
诡异的天象并没有持续多久,虽然刚才大雨瓢泼,三人都被淋了个落汤鸡,耳朵被雷声炸得依然嗡嗡作响,但两人回过神来,却发现最好的朋友躲在草坪上,人事不醒。
顿时吓得他俩又是拿纸袋子扇风,又是取矿泉水迎头浇下,看着韩晨苏醒,他们顿时瘫坐地上,松了口大气。
“哎呀,头跟炸了一样,刚才是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