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 一苇度魂 - 苏幼白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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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再睁眼时,张启山已经回到了留宿的客栈,房间里暖融融的,非常安逸平静,他侧头看了眼大亮的天色,说道:“给我一杯水。”

然而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的回声他什么也没听见。

张启山起身走下床,发现隔壁房间里有熟悉的人声,侧耳细听,正是齐铁嘴几个人在里面说笑。

二月红先说:“一会谁也别告诉他。”

“事情都是你们做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蔡箴答复。

齐铁嘴居然和二月红唱起反调:“二爷你这次有些过分了,不能趁人病要人命啊!”

“他先让我蹲了三天大牢,你倒说说谁过分?张副官,你说说谁过分?”

张副官简直无可奈何,这两个人吵架,他向着谁说话都不对劲,只能恳切道:“我过分。”

门外的张启山疑惑地眨了下眼,这几个人好像在谈论自己,二月红到底趁他昏迷做了什么?他推门进来,直接问二月红:“你不想告诉我什么?”

他乍一出现在门口,房里的三个人就忍不住笑起来,只副官憋得嘴角抽搐,斜着视线不敢看张启山的脸。

张启山见其他人都不应声,便悠悠叫道:“副官?”

副官马上严肃脸色立正站好,从齐铁嘴手里抽出一打纸递给他:“佛爷,这是您刚才昏迷中画下的东西,二爷和八爷看了很久,认不出是什么,大家都在等您清醒。”

张启山接过纸张后一惊,旁人看来那上面只有一些凌乱的红色线条,仿佛幼儿无心涂抹的画作,在他眼里却有别的意思。

“那个……佛爷……我们循着你留下线索找到这间客栈时,发现你晕厥在床上,蔡箴喂你服下解药后,你突然睁开眼睛跑下楼,去抢柜台的账本和毛笔,把人家年账都给撕了。二爷八爷拦不住你,我也被你推了一把,然后你就写下了这些东西,写完又晕了。”副官小心翼翼地说:“那时候场面特别乱,您身上溅了不少墨迹,脏衣裳我已经替您换了,可是脸上的墨迹实在洗不掉。”

脸上?张启山感觉不太妙,走到柜子前对着小圆镜一照,只见眉心多了个红豆大的红斑,虽然颜色已经洗淡不少,但仍显眼得要命。

二月红还在幸灾乐祸:“这个红点位置真是极妙,便是我家伙都不在身边,要不然肯定替你勾一个司马懿。我这么一细看啊,你扮上应该挺秀气的,考不考虑来我班子里串一个旦角?”

张启山瞥了他一眼,不再理睬,转而继续看自己狂乱时画下的线条。

“我画下这些东西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副官答复:“你当时说‘水生火亦生’,说了好几遍,不知是什么意思。”

张启山对这些事真是一点印象都就没有了,他放下纸张摸了摸太阳穴,虫包已经消失了。蔡箴掀开桌上的一个茶杯,里面正是咬伤张启山的蜂:“我们到你屋里的时候,只有这个东西扣在桌子上。这种虫子会迷惑人的神智,特别偶然的情况下,会让人想起已经遗忘的事情,所以你们遇见那群人了吧?”

张启山正想不通酒家的那一场大火,便把夜里的见闻告诉了蔡箴。

“你们遇上的怪鸟名叫毕方,又叫兆火鸟,是他们很早就驯化的蛊物。这种鸟羽毛上沾满磷粉,凡人吸入磷粉,眼前就会出现火光,感觉炎热并长出水泡,甚至还有人在雪地里窒息烫伤而死。不过毕方只能乱人眼界,却不能乱人心智,你若不信它就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启山了然:“怪不得我一发现火灾怪异,眼前的幻觉就全都消失了。”

副官突然想起一件事:“佛爷,你是和谁一起来的,怎么不见那个人呢?”

“哦,我派他去查那一伙人的踪迹了。”张启山吩咐他说:“他们所到之处必定偏远,你和蔡箴一起去,想办法弄几匹马来。”

张副官应声答是,转身就去寻马。

蔡箴跟着他走出客栈大门,回身看着二楼的窗子:“哼,当我看不出他是特意把我支出来?我们不如偷偷埋伏在这里,看看你老大想瞒着你做什么?”

副官伸手抓住他的头顶,强行把他的脸扭到前面:“让你去买马你就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不信任你?”

“他信不信我没关系,反正我信他。他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知道,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也是不知道,看到也是没看到,听到也是没听到,猜到也是没猜到。”副官笑了一下,揽住蔡箴的肩膀,目不斜视地走向前面街道,就好像根本没发现那个从客栈楼顶跳进二楼窗子的人影一样。

张启山想到张起灵不会走远,便推测他就在楼上,果然喊了一声把人叫进了屋里。

“你看看这个。”

张起灵接过纸张看了一遍:“那是什么地方?”

“你们别跟对哑谜似得行吗?你到底画了什么啊?”齐铁嘴不满道。

“我画得是附近的风水走势。”张启山将一摞纸叠在一起,冲着阳光的方向展示给他们,层层线条竟然叠加成了一幅地势图,右上角有一个标记,然后他指地图左角说:“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寨子,非常奇怪,为什么我会画出周边的山形走势?”

二月红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一定是你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张启山在标记处缓缓敲击着自言自语:“我明明从没来过这个地方。”

张启山高价把二楼包了下来,一行人各自找房间住下。

一个时辰后,副官带着一个商贩打扮的人敲响了张启山的房门。

“寨子里只有一家卖马的,我挑了六匹托老板喂在院子里,卖马的商贩说今早有陌生人在他那里买了五匹马,我觉得奇怪,就带他回来了。”

商贩想必是从副官那里得到不少钱,眉开眼笑地从副官身后站出来:“大老板好,早上是有五个人在我那里买了马,都是外地口音,四男一女,那个女的跟这位小先生说的一模一样,他们好像要去死人谷。”

张启山用茶水在桌面上画下地形草图,指着标记问:“是这里吗?”

“对对。”商贩猛地点头:“您还不知道吗?就是六年前您去过的那个地方啊!”

副官和张启山都惊住了,张启山质疑:“我去过那里?”

商贩笑嘻嘻说:“白乔寨人流混杂,往来客人多了去了,谁能记住谁啊,但我必须记得您!六年前我刚做马匹买卖,连着半个月没开张,差点跳了河,是您一口气买下十二匹马,让我缓过这口气,现在我的生意才做成这么大。方才我不知道是您要买马,如今知道了,肯定要少算您一匹的钱。”

张启山看着他的眼睛,发现这个人没有说谎:“钱我照样给你,还要多给,你告诉我六年前我是怎么来的?和谁来的?来做什么?”

商贩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却仍然回答说:“大老板,那些我怎么知道呢?我就记得九月刚割完玉米,您带一群人到这里,他们都管你叫张爷――您是姓张吧?然后你们在我这买了马,还拿着一张地图跟我打听死人谷怎么走。”

张启山又问了他一些有关死人谷和那些蛊师的事情,然后叫副官重赏了他。

送走商贩,张启山困惑地对副官说:“六年前我刚到长沙不久,投在邵将军部下做团长,怎么会来这里?”

“我倒想起一件事,您那年九月的确离开过长沙。”副官说:“您不是奉邵将军之命,去整肃驻扎在菱河的583团军纪了吗?那次我被借调给师部警戒会议,没陪在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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