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次外出学习考察，没想到竟给自己惹来不小的风波
在广州学习考察的几天时间里，可以说日程每天都安排的相当紧凑。
刚到广州的当天晚上，作为东道主的nba公司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一行十人。
作为这次学习考察的领队，路凹凸在出发前还是认真地做了一番准备工作的。先前，他已经在电话中就这次学习考察的内容同nba公司人力资源部的领导进行了沟通交流，对方按照路凹凸的要求也制定了一份较为详细的计划，路凹凸看了邮件后，感到十分满意。
nba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在征求路凹凸的意见时，特意问询了他是否为他们代订酒店？如果需要的话，在他们公司附近不远处的一家超豪华大酒店可以作为他们的下塌处。
董事长谷蕙茹对于集团高管、中层干部出差的住宿标准以前是有过规定的。目的地如果有五星级酒店的话，就坚决不能入住四星级酒店，她考虑的是一个企业形象的问题，而不单纯地为了省下几个钱。尽管这样，集团高管们在外出差时基本上都是入住的五星级酒店，但是，到了中层干部甚至更下一级，都还没有入住五星级酒店的先例。置于什么原因，大家往往是心照不宣。
路凹凸仔细地算过一笔账，十个人假如在那家超豪华大酒店入住一晚的话，住宿费用大概就需要两万多元，那么四五天下来，将会是一笔庞大的开支，显然是十分不划算的。因此，路凹凸还是委婉地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他安排兰蔻蔻紧接着在网上寻找了几家酒店，最后在一家连锁酒店预定了需要住宿的房间。在这样的酒店住宿虽然看上去寒酸了一些，最起码能节省下一大笔钱。
本来，谷蕙茹是想要安排逯求进带队来学习的，路凹凸只不过是成员之一。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谷蕙茹又通知逯求进不让他去了，改由路凹凸直接带队前往广州。为此，逯求进还暗自生了闷气。
路凹凸给每位成员进行了约法三章：务必自觉遵守纪律，不擅自行动；务必结合自己的业务，认真对接所要学习的经验；务必不能吃拿卡要，杜绝一切不良嗜好。
十名成员中有两名是女性成员，程艳艳作为仓储管理的业务代表随团前往，跟兰蔻蔻住在一个房间。
兰蔻蔻提议路凹凸单独开一个房间，路凹凸微笑着拒绝了。兰蔻蔻知道路凹凸是为了给公司省钱。路凹凸解释说，也不仅仅是钱的事，养成节俭的习惯更重要，我们外出是来学习取经的，不是来贪图享乐的。
五天的时间里，nba公司只招待了两餐饭，即所谓的接风宴和送行宴。其余的饭点都是路凹凸一行自行解决。路凹凸知道，每个成员每天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听对方讲、认真地记录着，一个上午或者一天下来，手臂都是酸麻的。路凹凸理解大家的辛苦，几天下来，也只是带领大家在一家不太起眼的饭点吃了一顿所谓的大餐，同事们大都开玩笑说，在南方出差就是活受罪，饮食习惯不同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吃不太饱，半夜里甚至饿得肚子咕咕叫。
白天，大家认真地学习人家的先进管理经验和做法。晚上吃过饭后，路凹凸把大家集中起来进行一天的工作总结，每个人都要发言，谈体会和心得感受。
路凹凸理解大家的心情，也知道大家都在想些什么，程艳艳已经不止一次地跟他请假说要坐地铁到市区转转，毕竟来一趟广州不容易。她还声称自己一个姨妈就住在广州市区，她希望能够去姨妈家看看她。
路凹凸建议程艳艳最好还是跟自己的姨妈通个电话，如果给她假期让她去姨妈家拜访她的话，至少程艳艳来回要耽误一至两天的时间，那样的话，就会严重地影响到学习考察。
程艳艳觉得路凹凸着实有些迂腐和不近人情，路凹凸其实已经委婉地回绝了她的这一要求，偏巧程艳艳已经答应了姨妈她现在就要立即赶过去看望她。为了打破这种僵局，路凹凸决定还是自己退一步，他允许了程艳艳去看望姨妈的请求。程艳艳临走的时候，路凹凸千叮万嘱答应只能给她一个上午的时间。
晚上的时候，路凹凸见程艳艳还没有回来，这已经是她一大早乘坐地铁外出后，一整天时间没见着人了，路凹凸心里难免焦急并隐隐地为她担忧。
当着路凹凸及同事们的面，兰蔻蔻拨通了程艳艳的电话，但是，电话却没有人接听。兰蔻蔻以为此刻也许程艳艳正在地铁上，或许手机调至了静音状态，她没有听得到。于是决定一会儿再打。
程艳艳缺席了一天的学习，路凹凸全程认真地替她做了笔记，并拷贝了一些有关仓储管理方面的视频资料。他准备等程艳艳回来后，让她好好地学习一下，认真地补上一课。
第二天程艳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
当着众人的面，路凹凸示意她坐下来认真地听讲，等平静下心绪，准备好交流发言，借着这次机会，有什么需要请教的问题及时地提出来。路凹凸的意思很明白，等晚上大家在一起总结学习经验时，那时再问程艳艳为什么不遵守规定？现在，他的确不想当众给她难堪。程艳艳却没事人似的一屁股坐下后，不久就打起了瞌睡。
坐在她一旁的兰蔻蔻用胳膊肘轻轻触了她一下，程艳艳只是抬了抬头，接着又磕头打盹、昏昏欲睡起来。
看在眼里的路凹凸登时有些坐不住了，他给兰蔻蔻递了个眼色，兰蔻蔻迅速会意，她悄悄地伸出手去，使劲地拧了一下程艳艳的腿部，程艳艳这才一下子惊醒过来，禁不住啊了一声。
场面有些尴尬，路凹凸就不好意思地冲着对面的人起身点了点头声称程艳艳昨晚学习到深夜，由于没有休息好，身体好像有些不太舒服，请大家原谅。
路凹凸一向很少批评人的，不是他没有性格和个性，在有些事情上，除非有些事或者有些人让他忍无可忍，超出了他忍受的极限程度，这个时候他会不再隐忍，反而会爆发出来。
程艳艳第一次受到了路凹凸严厉的批评。兰蔻蔻对于程艳艳这种无视集体规定的行为也进行了批评。
性格倔强的程艳艳显然并不服气，不仅不主动检讨自己，而且当面顶撞了路凹凸和兰蔻蔻。
礼拜五上午就要乘机回去了。礼拜四下午，路凹凸给大家放了半天的假，连续几天来，大家都是高度紧张，学习考察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路凹凸告诉大家，广州很大，即使在广州玩上三天三夜也逛不完。他希望大家在注意安全的情况下，就近放松一下，看看南国的风景，了解一下风俗人情，晚七点的时候在某个地点集合，他要请大家吃顿大餐。
南国的夜是美丽的，也是绚丽多彩的。置身于广州这样一个国际化大都市中，考察团的每一个人心情都是十分惬意的。
由于路凹凸批评了程艳艳，晚餐中，程艳艳一开始推说身体不舒服，就不想跟大家一起去吃饭。路凹凸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就让兰蔻蔻去劝说她，兰蔻蔻也在气头上，就不想打理她，最后，还是为了顾全大局，劝慰程艳艳一定要去，程艳艳这才不太情愿地答应下来，在吃饭的整个过程中，程艳艳的表情都是木讷的，她的这种表情，给任何人都极不舒服的感觉。那晚，路凹凸自掏腰包花了将近两千元钱请大家吃了顿南国风味的饭菜。兰蔻蔻想要老板娘开张发票的时候，却被路凹凸制止了。
夜，有些湿热。
走出饭馆，道路两旁柔和的灯光浸染了高大的椰子树，路凹凸像个孩子，忍不住走到一个粗硕的椰子树前，使劲地搂抱了一下，这是他这么大以来如此近距离地亲近一棵椰子树。
那晚，路凹凸喝了点酒，兰蔻蔻同样也渴了酒。兰蔻蔻有些莫名的兴奋，她望着路凹凸，说，要是能留在广州不走该有多好，广州真美！
附近就是一个美丽的公园，路凹凸示意大家可以随便逛逛。
兰蔻蔻招呼路凹凸就近坐在一张法式连椅上。其他人都四散开去，各自本着自己喜欢的景点而去。
程艳艳哪里也没有去，此刻，她正坐在离路凹凸和兰蔻蔻不远的草丛中，托着腮，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
路凹凸显然是跟兰蔻蔻在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晚风袭来，一阵潮湿的凉意掀动了她的群裾，也许是此刻有些不胜酒力，聊着聊着，兰蔻蔻竟然将身子一下子歪在了路凹凸身上。
程艳艳正把玩着手机，她无意间瞅见兰蔻蔻醉倒在路凹凸身旁，登时眼前一亮，快速地摁了几下手机的快门。这一切，路凹凸竟然毫无感觉。
兰蔻蔻倒在路凹凸身上的时候，路凹凸本能的反应是轻轻地揽住了她，惊诧之余，他担心兰蔻蔻会不小心摔在地上，所以在下意识中就伸出手去抱住了她。
这组镜头无意间却被不远处正百无聊赖中的程艳艳给意外地捕捉到了。正是因为这组照片，给路凹凸和兰蔻蔻今后的工作、生活和各自的家庭招惹来不小的麻烦。
简单地用过早餐，nba公司派车礼貌地将路凹凸一行送到了白云机场。
经过了安检之后，一行人进入了候机楼。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路凹凸在候机大厅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他再次感受到，白云国际机场的高大、雄伟、大气。同时，他也为自己没有见过世面而自嘲不已。
就在五天前，他第一次进入机场大厅的时候，竟然还不知道如何取机票，他感觉自己的前半生简直有点白活了，仿佛自己跟白痴一般。现代化的生活及出行方式显然对他而言是落伍了，他需要进一步学习和充电，以赶上时代的步伐。否则的话，一旦被时代淘汰，他将没有了任何的归属感。路凹凸不止一次地喟叹时代发展之快，自嘲自己如同井底之蛙。
路凹凸在鸿立机械公司任职办公室主任、工会副主席期间，由于主要领导思想上的保守，导致很多的外出会议都被取消，美其名曰企业资金紧张，去不去都无所谓。尽管有很多外出学习的机会，都硬生生地被剥夺了。基层的干部终年没有外出学习、考察的机会，思想就会受到禁锢。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鸿立机械公司的董事长吴大志却常借外出公干名义游山玩水，正是因为那样，加之缺乏战略魄力，将好端端的企业推向了破产的深渊。每每想到鸿立机械公司，路凹凸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为企业走向破产而难过，为千余名职工丢掉饭碗而难过。
作为天马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谷蕙茹，在借力与借智方面，很显然，谷蕙茹的确高人一筹，最起码，她是有一定格局、胸怀和品位的。她虽然在企业发展中也没有少走弯路，但是，她认识到了自己在管理方式上的巨大问题和漏洞后，她是采取了正确的方式，通过改革手段进行了积极的补救的，虽然还在某些方面存在不少的问题，但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去加以解决的。
豪华的机场候机大厅里回响着播音员重复播送的需要登机的旅客的航班信息。
路凹凸看了看腕表，还有二十几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再过五分钟，按照规定，就要安检登机了。
就在这时，路凹凸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柯梦岚打来的。
柯梦岚在电话里好像有些吱吱呜呜、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催问路凹凸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