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小丑？精神病
见状方文心中是没有放松警惕的，因为张文阁有多难缠他比谁都清楚，此时对方虽然看起来很配合，但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谁也不清楚。“啪！”
低头将嘴角的烟点燃后，方文猛吸了一口透过烟雾盯着张文阁，开口道：“就聊聊小涛的事吧。”
“呵呵，那个烂仔啊？”张文阁歪着脖子摇头一笑，反问道：“一吃里扒外的烂仔有啥聊头？”
“没聊头那也得往下聊啊，谁让他消失不见了呢。”方文顺着张文阁的话往下回应了一句，跟着又突兀的问道：“没猜错的话，这个刘明涛现在肯定没了吧？”
张文阁完全不搭话茬，只满脸诡笑的道：“你们不是会查吗？你们不是会猜吗？他没不没的，你猜猜不就知道了？”
闻声方文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紧盯着张文阁。同时他心里已经明白张文阁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思，关于案子的事他是根本不接茬的，只在言语上刺激着自己。
实际上关于案子的事即便张文阁和刘冠胜不交代、不配合审讯那也能结案，因为12.31灭门惨案的证据是确凿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刘冠军三人。这么一来，等现场证据整合完毕后案子是可以直接递到检察院让检察院审查的。
而方文他们之所以要费工夫审他，无非是想从张文阁和刘冠胜身上搞清楚刘明涛的下落、刘冠军的踪迹以及他们所盗古墓的具体位置。
如果张文阁和刘冠胜交代了这三个问题，专案组是能省下很多麻烦的。
反过来站在张文阁的观点上，他的想法也他妈很纯粹。他完全是想借助方文要深挖案子的事，使劲的恶心专案组。
从之前的事上就不难看出来，张文阁这个人是具有很强的报复宣泄心理的。要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将对专案组的不满，发泄在无辜的出租车女司机身上。
当时在麻将室包房内走投无路即将被捕时，张文阁一开始是打算自我了结，但危急关头却被老二刘冠胜给拦了下来。这之后他虽然接受了被捕的事实，但却不代表他心里没气。相反，这时候的张文阁内心深处是极度压抑需要释放的，可他现在人已经被捕在审讯室内，这该怎么发泄？
或许，他只能从言语上找着快感。
站在张文阁的角度，在如今的这个处境里，只要能看到方文一筹莫展或者气急败坏的表情，他的内心深处就能得到很大的满足。
……
收回目光后，方文低头弹了弹烟灰轻声道：“刘明涛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间是12月30号的晚上，地点在彬阳县的新时代网咖。自那以后，刘明涛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话到这方文微微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们调查没出现错误的话，当时是你和刘冠胜、刘冠军二人带走了刘明涛，并谋害了他，对吧？”
“呵呵。”张文阁抬手挠了挠鼻尖，手腕上的手铐顿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放下手靠在椅背上，嗤笑着道：“你猜的还真挺对，既然你这么能猜，那你再猜猜这个烂仔被我们埋哪了？”
闻声方文抬头看着张文阁莫名的一笑。
张文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同样以笑相对。
方文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他是很擅长在审讯过程中抓对方话语中的病根的。再者来言，张文阁这个人的脾气秉性已经被他给吃的不能再透了，因此方文是很清楚此时的张文阁在想什么的。
一笑过后，方文吸着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文阁，很不是人的道：“这么说的话，你承认刘明涛已经死了且被你埋尸处理了，是吗？”
“……”闻声张文阁微微一怔，原本诡笑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
“啪啪啪！”
片刻后，张文阁收起情绪用戴着手铐的双手鼓着掌，同时不住地点头道：“对，你说的都对。那你再猜猜他被我们埋哪了，我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来。”
“这还用猜吗？”方文反问了一句后，开口道：“杀人埋尸的事是你们仨一块干的，而被捕的又不止你张文阁一个人。就算你不说，你能保证刘冠胜不说吗？”
“呵呵，操，你这么牛逼确保他会说，那你去问他啊，问我干什么？”张文阁鄙夷的一笑，表情上却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
“我是在给你一个交代的机会你看不出来吗？”方文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张文阁，皱着眉呵斥道：“你以为你强撑着什么都不说是在给我们找麻烦，给自己找快感吗？那你可就太错了，你现在所有的举动都是在给你家里的老娘增添压力和负担。她那么大岁数死了老伴，儿子还是杀人凶手……你考虑过她没有？她以后该咋活啊？？”
在听到方文提起自己母亲时，张文阁目光极度阴翳的盯向对方。
方文面无表情的盯着张文阁，继续道：“你以为我不清楚你那点心思吗？你无非就是想借助我们要破案的心理，在案子上给我们使绊子试图用东扯西扯的方式激怒我们。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张文革，你这点心思对我们没用，你要什么都不想说、不想交代，那我就不问了，我转过头去审刘冠胜一样能得到答案。至于你，呵呵，你就在这待着吧。”
话音落下方文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内，扭头招呼了一声陪同的警员，转身就奔着审讯室外走去。
“等会儿。”
就在这时，张文阁突然开口叫住了方文。
“唰！”
方文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
张文阁靠在椅背上，先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搓了搓脸颊，随后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方文，突兀的询问道：“你知道我为啥要杀那个出租车司机吗？”
“……”方文微微一愣，眉头紧锁的盯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张文阁会突然谈起这件事。
见他没回话，张文阁先是皱着眉回忆了片刻，紧跟着脸部表情开始扭曲、狰狞，他身子往前倾了倾，面色惊悚却又带着病态般的笑容：“我一开始没想杀她，在车里的时候她一直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一开始我是以为她认出我和老二是通缉犯，就连老二也这么认为。但后来我发现，她之所以一直往后看是因为倒车镜偏了，她没法通过倒车镜看清楚后方是否有车辆，所以她才透过后视镜往后瞧。”
“即便这样，到最后我还是把她杀了，我拿刀一下又一下的戳进她的肚子，她一开始抓住我脸上是惊惧是茫然，到了后来是乞求，再到最后又变成了绝望……”张文阁活像个舞台上的表演者……又或者是小丑？他一边描述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最后癫狂的大笑道：“我为啥杀她呢？是因为我不服，我心里有气，我他妈恨死你们这些警察了，如果不是你们堵着我，设套抓我，我早就见到我爸妈了。既然心里气，那我就得报复，可我该怎么报复你们呢？只能杀人。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会和我一样生气。哈哈哈哈，我他妈知道那女的没认出我们，但我还是杀了她，我就是要报复，报复你们这帮狗艹的，哈哈哈哈！”
方文看着像是精神病一样的张文阁将作案过程完整的描述，他内心深处的的确确是生气的，以至于在听到最后方文的双拳已经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但最后尚存的理智让方文双拳又一次的松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文阁，语气平淡的道：“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
张文阁见方文面色如常，心里的压抑感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他双拳紧握‘咣咣咣’的捶着胸前的桌板，面目狰狞的盯着方文嘶吼道：“你别让我出去，我要出去了肯定杀你全家，草泥马，我肯定杀你全家！我要把你全家全都撕碎，草泥马！！！”
“呵呵，你先出去再说吧。”方文对其微微一笑，转身就拉开审讯室的门迈步走了出去。
“我肯定杀你全家，草泥马！！”
审讯室内，只有张文阁的嘶吼声久久回荡。
……
一旁的监控室内。
彭局看着监控画面中不断嘶吼的张文阁，皱着眉问向方文：“他是不是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或者是精神疾病？”
“不排除这种可能。”方文喘着粗气，目光阴冷的回道：“张文阁是有一定的心理障碍的，但是他所涉嫌的几起命案是和他的精神状态没有多大关联的。”
闻声彭局站起身，继续问：“张文阁要拒不交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把案件情况梳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