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社会教我们成长
“事都出了你就算是弄死他,也不顶用啊。”我拉了拉东智,劝了一句:“这孩子也是想尽快查清楚文晴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东智被气的呼呼直喘,盯着东征,磨着牙道:“你要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他妈收拾东西滚回家种地去。”
东征低着头,没敢吭声。
“差不多行了呗,咋还没完没了的了呢?”我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东智红着脸,气喘吁吁的反问道:“这事怪我生气吗?啊?万一因为他一个失误,酿出了人命,这事谁买单,谁负责??”
“……还没严重到这种地步!”我思考了一下,沉声道:“那个人把视频发到网上本身就是一个漏洞、一个错误。同样的道理,他既然敢这么干,那肯定有着不怕被查到的把握。再说了,他在网上发那么多人的视频,要真玩视频l聊,挑个人也合情合理。他应该不至于多想。”
闻声东智皱着眉看了看我,喘着粗气没再继续吭声。
这时,方渊明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背着手看了我们一眼,疑惑的问:“你们研究什么呢吵吵把火的,我在屋里都听见了。”
“没啥大事,就关于文晴的事有了点线索,我们正商量着呢。”我呵呵一笑,随后就岔开话题把最新的情况讲了一遍,但却把东征的事给忽略了过去。
听我说完,方渊明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用手边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边眯着眼轻声道:“既然他说白天没空,晚上才行,那就说明这人并不靠那几个姑娘l聊来赚钱,肯定有自己的营生。季安不是能破解ip地址吗?那就等晚上找他聊上一个小时,给季安创造行动时间。”
“如果他真囚禁了文晴她们,肯定会把她们藏在一个偏僻且鲜为人知的地方。咱要找他l聊,他不可能让姑娘单独出来,铁定会自己过去。这么一来,季安要能破解了ip地址,那咱就能直接锁定他囚禁姑娘的地方。”我眼前一亮,快速的补充道。
季安挠了挠鼻梁,声音虽小但语气却很霸气的道:“他只要半个小时内不下线,我就能透过他的代理ip锁定他真正的ip地址。即便他真正的ip加了密,我也有办法破解开。”
“那就这么办。”方渊明点点头,扶着膝盖正要起身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l聊肯定得收钱,他有没有说用什么方式支付?”
“我和他聊的时候,他说到时候用支付宝交易。”东征回答道。
“诶,这么一来线索就又有了。”方渊明笑吟吟的说道:“既然用支付宝支付,那他的支付宝肯定进行了实名认证。晚上交易的时候,找借口对他说要实名验证才能转账,这样就能套出他姓啥叫啥!事情要是能如期办到这一步,那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我眨了眨眼,小声的问一旁的东智:“支付宝是啥玩意?”
“……就是一种网上支付转账软件。现在可流行网络购物了,在家上上网就能找到想买的东西,等网上下单以后就能给送到家门口。”东智低声为我科普道。
我‘啊’了一声,起了兴趣,掏出我的步步高滑盖手机,问:“这玩意能在手机上用吗?给我也下载一个呗?”
“你这破比玩意下不了,得智能机才行。”东智崩溃的扫了一眼我的手机。
我不乐意了:“擦,都是手机,咋还搞起了歧视呢?”
“哈哈哈。”东智顿时大笑。
……
商量完了对策以后我们就只能干等到晚上,因为监控那条线已经断了,再出去跑也就没了意义。
而东征在被东智一顿臭骂后情绪相当萎靡,别人都在屋里坐着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也没人搭理他,背影看起来既落寞又可怜。
“还生你哥气呢?”我笑呵呵的走到东智身旁,坐下来以后抽出一支烟递给他。
东征扭头看了我一眼,接过烟点燃抽了一口,道:“我不生他气,我生我自己的气!”
我顿时乐了起来。
东征烦躁的挠了挠头皮,相当自责的说:“……我当时压根就没考虑那么多!我们虽然知道文晴的失踪和那个男的有关,视频也是从那个男的手里流漏出来的,但一直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才多提了一嘴。”
“你这事干的没必要。”我低头把烟点着,耐心的为他解答道:“视频既然是从他手里散出来的,那文晴失踪的事就可以断定和他有关!你多此一举的问那么一嘴,的确容易让他起疑。”
东征沉默着没吭声。
“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别因为这点破事过不去昂。”我搂着东征的脖子一笑,随即宽慰道:“你哥着急,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万一因为你的多嘴,把这事搞砸了,那些被囚禁的姑娘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咱也就前功尽弃了。他骂你,一是担心这一方面,二是怕你摊上麻烦。”
“我没生他气。”东征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自己啥缺陷我知道!遇事考虑的太片面,从来没把一件事考虑周到过。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他带着我。要不然就我这样的,早被明叔赶出去了。”
“没人生下来就懂圆滑世故,都是慢慢学来的。”话到这,我微微一顿,淡然的道:“四年前我刚进看守所那会,情绪特别低迷。管教安排的活我不干,牢头的话我不听。但在那里面呆着的人和你非亲非故的,谁几把管你心里是不是有事?管教安排的活你不干,管教就给你穿小鞋,别人吃大白菜,你就只能啃窝窝头,咸菜都轮不到你!牢头的话你不听,牢头就揍你。大冬天零下五六度,直接当着十几个人的面把你扒光,让你再便池旁边站一宿!冻的浑身直哆嗦,嘴唇子发紫也没人管你,死不死谁儿子呢?”
东征微微一怔,愕然的问道:“我之前也被治安拘留过,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啊,没人管的吗?”
“治安拘留和看守所是一个概念吗?”我抽着烟反问了一句,随即继续道:“你都他妈混到进监狱等判决了,谁还管你啊?第二天管教可能会走个过场问问你咋回事,是不是挨打了。但你还不能说是挨打,因为你说了以后当天晚上肯定别想好过,他们让你吃屎的事都能干得出来。那咋办呢?只能说自己没注意摔的。就这管教还得骂你没长眼,走道都能摔着。”
东征沉默了下来。
我摇着头自嘲的笑道:“在里面起刺头,别人非但不搭理你反而还得收拾你!后来我就学聪明了,不光迎合管教还和牢头搞好关系。管教安排活,我就干。不但干,还得比别人干的多。我当时在里面那会就扒大蒜,别人扒一盆,我就扒一盆半,手指头都抠到没有指甲的程度。听完管教的话,还得安排牢头。当时我就把账户上存的钱拿出一半请牢头吃饭、抽烟,平时拍马屁跑腿的事更是抢着干。三两天下来,我直接从便池旁边又臭又冷的铺搬到了牢头旁边!”
东征抽着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说那么多,其实就想告诉你,你哥管你那是为你好,他咋不管大街上要饭的呢?换句话来说,就算大街上要饭的死你哥旁边,他都有理由不管不问。为啥呢?因为他们不认识啊!”我摊了摊手,很真实的道:“有人管的时候,你应该学会知足、懂得庆幸!在他人的管教下慢慢成长。像我这种没人问没人管的,那就只能自己抹黑走路。每一步还都得走的异常小心谨慎,因为我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他妈走歪了。”
“是这个理。”东征认真的点点头。
我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东征的狗头,心想我他妈也是没谁了,不光要操心案子的事,还得给这俩兄弟做心灵辅导。就这,不涨工资能行吗?能说的过去吗??
算了,涨工资这事也不是东征东智说的算,还是再说吧。
和东征聊完以后,我俩就拍拍屁股回了办公室。
在我的眼神示意下,东征挠了挠鼻梁没皮没脸的走到东智身旁,贱兮兮的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笑嘻嘻的道:“还生气呐?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呗?”
正看着资料的东智抬头扫了一眼他,沉默了几秒张嘴骂道:“滚犊子!”
“你这人就是气性大,你踹我一脚我都不生气了,你咋还气着呢?”东征翻了翻白眼,为了取得亲哥的原谅已经彻底不要脸了:“你说我办事傻憨傻憨的你跟我一样干啥?再说了,我智商有缺陷的事你得学会理解。毕竟咱爹妈给取名的时候,就已经宣告我注定不适合用脑子吃饭,要不然咋能给我取了这么个名?”
我顿时乐了,但还真挺好奇,他爹妈给他俩兄弟取这名的寓意。
“俩兄弟吵吵闹闹的挺正常,没啥过不去的坎,说开了就得了。”我见火候差不多了,立马插了一嘴劝说道。
东智扫了一眼东征,磨着牙恶狠狠的道:“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你下次要再干这些不过大脑的事,就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回老家去,省的在这害人害己。”
“得嘞!我下次说话之前肯定先亲你一口!”东征不要脸的笑了起来。
我有点懵逼的问:“你亲他干啥玩意?”